何志坚文/摄
那年暮春,我披着绵绵的雨丝,走进一条曲曲的游廊,在幽静的深处发现了她。她穿一件浅色的连衣裙,弯弯的睫毛下有一双美丽的丹凤眼,她正在画画。
它乡遇见一位与我有共同兴趣的丹青好手,而且是一位女性,好奇心使我走到她身后。只见她笔下是一幅充满少女梦境的水彩画,浅绿的画面上,悠悠的云雾绕在山间,山下几座似蓬莱仙阁的楼宇倒影在湖上,湖面一对鸟儿正在追逐飞翔。
当她满意地放下笔时,我情不自禁地说:“你为什么不画一只小船呢?”我正为自己的唐突感到不好意思时。她转过身脸上略带害羞地说:“我怕吓走那对鸟。”听她这样说,我明白了少女怀春的心愿。
交谈中,当她得知我也是一位业余爱好者时,美丽的丹凤眼闪动着,此刻她好像忘记了害羞,热情地邀请我为她的画画上一笔。
面对这幅充满少女情怀的画,我下不了笔,怕来一个败笔,破坏了她遐想的梦。她好像看出了我的担心,在后面说:“你应该向前看,不要只看我的画。”
经她一说,我恍然地抬起头,遥望远处那叠叠的山峦,弥漫在烟云中时隐时现。顿时灵感涌现,拿起画笔,在上面画了几座犹似笋峰的大山。当我画完征求她的意见时,她满意地点头笑了。
这时,雨停了,一线阳光穿过薄云照在我们的脸上,她绯红的脸上重新流露出娇羞。
我终于先打破了沉默,问她尊姓,她微微一笑神秘地说:“有水有田禾有米”,想不到她出了一句谜语来道姓。我惊喜之余,略思回敬了她一句“有人有口又添丁”。
她听后伸出那纤柔的手和我握别时说:“何先生,真是想不到我们的姓,是上下对联,那横批叫什么好呢”?我接着说:“潘小姐,横批等下一次吧,我们各出一个句子,看谁最好。”她的丹凤眼又一次闪动着说:“好啊!我期待着这一天。”
我怀着若即若离的心情走了一段路。突然,听见从后面飘来她渴望的声音,“何先生,能留下你的姓名和地址给我吗?”此话正是我求之不得的愿望,马上回到她身边书写,还画了一张地址简图给她。她也执起笔,在我的小簿上留下了一行娟秀的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