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从不因为我是个姑娘

文/维真

01.

掐指一算,混迹“鸡汤界”也小有了一些时日。和好多大咖比起来,我大概算是个不努力的作者,期末复习不更新,工作太累不更新,甚至看剧也不更新……

我很少看圈子里的热文,因为最讨厌和别人雷同。若是不期而遇还好些,刻意模仿换人气就太没趣了。即便是这样“知识储备”不丰富的情况下,有一个话题也时常跳进我的眼睛里:“因为你是女孩子,所以才要更努力”、“女孩子,你应该更努力”,诸如此类的题目太多了,而且居然每篇都挺火的。

我不是很明白这背后的曲折联系,只是下意识地投射到自身。

我扪心自问,这二十多年来为数不多的努力都是为了什么?

小时候我努力学习,是因为我喜欢那种获得头筹的荣誉感;长大了我努力工作,是因为我要对得起肩上担负的责任;甚至我努力脱单,也仅仅是因为我渴望拥有一个知心的人。

结果你告诉我,这一切缘由都比不上一个与生俱来的属性:你努力,只因为你是个女孩子;因为你是女孩子,所以你应该更努力?

拜托,别逗了好吗。

“因为生来就是女性,所以你要更努力”的背后,并非是励志的女性独立和自强,而是迎合现有的性别阶级的一针兴奋剂。

刚打完你感觉超棒,整个人都要飞起来了。飞一阵之后呢?

不好意思,兴奋剂超标,拜拜了您呐。

02.

我有一个从初中好到大学的闺蜜,不久前,我看到她在微博上更新自己的动态——准备毕业论文,在复旦。

笑着点了个赞,又忍不住故作沧桑地回顾往事。

我和她是在网上认识的,可以说见证了彼此最傻最非主流的那段岁月。刚认识她的时候,就觉得这是个好相处的姑娘,好像是细雨里摘下的那颗青杏子,带着江南味道的温柔、细腻,和一点点青涩的酸。

她从来不是那种看起来就聪明绝顶的类型,在许多事情上都显得笨笨的。

谈恋爱时总是一腔孤勇,哪怕在网上认识,也能毫无防备地掏出一颗心;失恋了在微信里和我哭得惨兮兮,转身没过多久,又能够崭新地去爱一个新的人;喜欢文学,但大概是在单纯的文字里泡久了,不那么懂人情世故,总带着人初生时的那一点温润和这个冷硬的世界碰面。

理所当然地会受伤,但她一直都前进着。

开始是小心翼翼地触碰,后来是小步但坚定地,往自己向往的乌托邦迈进着。

当年,我问她,为什么选择读中文?

——一个众人口中万金油式的,累得要死,还没有什么前途的专业。

她的回答很干净,就像我几年前刚认识她时那样:

“我喜欢啊。”

于是现在,总能看到她信手拈来一首小词,清丽的有之,婉约的有之。

不管是欢心还是失意时,她都不再是当年那个傻里傻气甚至是有点怯懦的姑娘,而是渐渐成为了自己还是个小女孩时羡慕的样子。

大多数选择努力的人,心里或多或少地都有些自认美好的向往吧。

希望变成更好的人,希望长成以前仰慕的样子,希望比过去的自己更进一步——其实,努力从来都是一件和自己比的事情,并不是为了和别人竞争,比别人更好、更风光。

你为了自己而努力,和身边的人是男是女有何关系?

03.

小时候看柯南,一直特别不喜欢小五郎,觉得这个大叔无能、自大又猥琐。

可是长大之后,却越来越有些喜欢上他。

尽管并没有什么侦探能力,但心中正义的砝码从来未曾偏过;虽然看到美女就流口水地走不动道儿,但是心里最绅士的温柔永远是留给女儿和前妻的。

小五郎大叔从来不是个努力的人啊,他就是我们眼里颓废度日,没有什么希望可言的,普普通通的中年人。

可他却过得很快乐。

和自己心爱的女儿在一起生活,没事时嘲讽一下身边不安分的小鬼头柯南,更多的时候能够借着自己的“名气”看各种各样的美女,过过眼瘾。

在一个越来越鼓吹成功学的社会里,仿佛人们活着只为了一个目标,那就是成功。一个在世俗的标准里不成功的人,会被人所不齿、厌弃。

我由衷地觉得这是件悲哀的事情。

每个人刚刚出生时,和这个大千世界的第一次相遇,从来都没有高低优劣之分。对于孩子来说,每一样事物都有其存在的意义,所以孩子总是喜欢问“为什么”,而大人总是匪夷所思甚至有些好笑地回答他们:“没有为什么”。

可笑的不是孩子,而是莫名其妙就选择了顺从所谓的“规则”和“等级”的成年人。

女孩子不需要更努力,因为“努力”这件事本身就不是生而为人的必要条件。

我从不否认努力是件很美好的事,可对于有些人来说,他们并不需要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生活,只希望能够享受一时宁静,能够拥有自己的一方空间,一蔬一饭、一人一桌就足矣。可你却偏偏要说他不上进、不积极,竟然满足于这蜗居的生活,简直是放弃自己。

这实在是太逾越,也太超过了。

04.

我自认并不是一个十分努力的人,从小到大,自恃着有一点小聪明,作业总是最后一刻才写完,考试总是到最后一周才复习,但也都能取得一个比较看得过去的成绩。

但我也同样有一些努力的时刻,曾经为了一场比赛而流汗流泪,也曾经逼着自己逃离舒适区,蹩脚却艰难地学习新事物。

于我而言,努力或不努力仅仅是一种生活方式。

不努力的时候,我吃喝玩乐,一样享受。努力的时候,因为我打心底里渴望,我乐意,从来都不是也不可能因为我是个女的。

事实上,你,我是说我们每个人,都可以选择过努力的人生,但也无需鼓吹努力的人生。

这二者其实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人活在世上,最终了的时候,往往并非是要追求一个努力的表象,而是希望获得内心的满足。

女孩子无需更努力才能获得好的人生,因为人生好与不好,本不应该有客观的标准。

努力也好,不努力也罢。

我只是想告诉你,不管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愿我们每个人都能把日子过成优哉游哉的“千金难买我乐意”,而不是勉勉强强的“你必须要更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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