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东
云对雨,雪对风,晚照对晴空。来鸿对去燕,宿鸟对鸣虫。三尺剑,六钧弓,岭北对江东。人间清暑殿,天上广寒宫。两岸晓烟杨柳绿,一园春雨杏花红。两鬓风霜,途次早行之客;一蓑烟雨,溪边晚钓之翁。
沿对革,异对同,白叟对黄童。江风对海雾,牧子对渔翁。颜巷陋,阮途穷,冀北对辽东。池中濯足水,门外打头风。梁帝讲经同泰寺,汉皇置酒未央宫。尘虑萦心,懒抚七弦绿绮;霜华满鬓,羞看百炼青铜。
贫对富,塞对通,野叟对溪童。鬓皤对眉绿,齿皓对唇红。天浩浩,日融融,佩剑对弯弓。半溪流水绿,千树落花红。野渡燕穿杨柳雨,芳池鱼戏芰荷风。女子眉纤,额下现一弯新月;男儿气壮,胸中吐万丈长虹。
睡眼惺忪中,按掉5:45的闹铃。挨在柔软的椅背上。手指轻抚过红轴键盘,留下1500字的时侯,房间里的光源由调暗的显示屏变成窗外溜进来的第一缕晨光。打开热水,任由热水趟过冬日干燥的皮肤,在水蒸气里挑逗早晨的阳光。等待头发风干的时侯,来一杯热牛奶。换上带着清新柠檬香的衣服。当坐在空车厢里的时侯,为昨天还担心的小说主人公担心。滴~打卡。今天又是我第一个到办公室。
空雷闪白了天,大雨接踵而至,参差的地面也焦躁起来。车夫虐待着马匹往前赶,背后整个车厢都暴跳如雷。车里弥漫着呛鼻的烟味,颠簸让主人那楠木烟斗连着的象牙烟嘴在齿间嘎嘎作响。墨西哥的烟草仿佛经不起雾都粘稠的空气,在主人一口接一口的呼吸中发出烧裂的抗议。到苦味在嘴里蔓延开,烟斗敲响灰缸,主人又从烟袋里扯出烟叶,揉成一撮,塞进烟斗,划起火柴。到第三根的火星也没烧出火苗时,马车慢了下来。庄园的铁栏大门被仆人拖开,发出颤栗毛孔的声音。马匹终于筋疲力尽,主人不顾打翻的灰缸弄脏衣服,冲下马车,女仆正从里头出来。
“老爷,是女孩!”女仆说。
“夫人呢?夫人怎样了!”
“夫……夫人她……”
“她怎样了!!”
“夫人失血过多……快不行了……”
隧道终点的光合着德沃夏克的第九乐章同时亮起,我知道我们快到了。驶出来的瞬间,阳光迫不及待地冲进眼睛,待适应过来,我们已行驶在盘山公路上。海浪拍打岩石的声音夹杂着咸味弥漫在风中,舒展着我每一处毛孔。后尾箱的骚动告诉我,她已经醒了。别着急宝贝,等到了山顶只属于我们的小屋里,我会一点点把这景色描绘给你听,你一定会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