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后突然水银柱突然飙升。
问：温度计在哪儿？
答：莫向外求。
——没错，比吃了秤砣还要沉甸甸的，然而丝毫没有丰收的喜悦。
我想，这就是工业革命带给人类的全部：伊甸园并非由锄头与犁耙辛勤打造，它是阿旁宫，是血与火与响彻云霄的号角留下的残响。
前些日子，有梦频临，或者说我反复踏入一个类似的场景——
家的不远处有条河，河边有一所大学，学校的对岸是该有城墙却什么都没有的公园。连接两岸的是四座桥，其中一座似乎年久失修，市政府决定拆掉去。
先前来这边便是专程为了拍照，赶在这座旧石桥消失之前锁住它的魂魄。最好的角度应该就在旁边平行的公路桥，但桥上车水马龙，完全没有落脚的地方。又不好正在马路正中扰乱交通，我边下到河岸的草坂，从斜下方取得石桥的全景。草坪上散落着几组游客，以及些许垃圾，我无法确定它们之间的配对，只好皱眉……
后一次来到这里，发现岸边竟多了一幢这么有棱有角，晶莹剔透的建筑。走进去逛逛，原来是个主题博物馆，大抵是说这两岸考古挖掘出来的普通矿石。幽暗的放映室里不知是投影仪，还就是某几块矿石折射出斑斓的色彩。这里似乎与外头的草坪一样是游人休闲必至的地方，人满为患，但我却一个人也没见到。
遥想故乡附近的河与桥，这个设定算是接近，却又只有空间上的拓扑结构相似，连尺度都扭曲太多——但问自己是不是掺杂了什么其他的印象，却一点儿也没有头绪。
不如让我于此强行结尾，故而需要点题，以突出并升华中心思想。
正所谓「冰山一角」「管中窥豹」，构成自己的正是自己无数的黑历史，以及远超我想象的人类无数黑历史。
问：是结晶？是渣滓？
答：人是万物的尺度。
——没错，尤其是耻度的尺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