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大的谎言是你不行。
—题记
“你行的!相信你自己!”阳光虽然经过枝蔓折射,仍然倔犟地自己的光线影射在地板上,形成了各种各样的图案。晓溪自信从容,踩着小碎步跨进了中外合资企业公司。
“恭喜你,晓溪小姐成功加入我们的行伍中。你能概括一下你是怎能样从乡村女孩成为今日都市的弄潮儿的吗?”瑞奇老总手里拿着晓溪的简历,眼神里满是诧异。
“你知道世界上最大的谎言是什么吗?不是你原本可以,而是你不行…”晓溪的记忆就像是老式相机里的黑白照片清晰却缺少色彩;像黑色的洪水,排山倒海般涌过来……
《傲慢与偏见》里说:幸福的家庭大都相似,不幸的家庭却各有各的不幸。晓溪便是来自于中国二千万不幸家庭里的某一户人家中。父亲是个游手好闲的懒散户,习惯放纵自己的私欲,不思进取。因在家排行老三,又经常去挑衅村里的老弱妇孺,就被人厌恶的称为“瘪三”。晓溪的母亲来于一个破落人家,因为欠债巨多,不得已成了某舞店的舞女,时间久了便沾染了一些不良风气。村里人,因有人多次看到她三更半夜才回来,又传言说是某某大官送回来的,便渐渐把她叫为“二点半小姐”因为她总是在晚上二点半才踏进月朗星稀的村子。
“睡什么睡!你娘干死干活受尽耻辱补贴家用养活你们二个废物,回家敲门了,还不给老娘开门……”粗暴的拍门声,锈迹斑斑的老门,在摇晃中发出了低微的呻吟声。
“敲什么敲,大半夜的,你不睡人家还不睡吗?不就赚二个破钱,要告诉全世界你怎么赚来的吗?”瘪三絮絮叨叨地嚷着,便翻了身,用烟斗敲了隔间的墙。
“晓溪,起来!给你娘开门,吵到我睡觉了!下次自觉点调个闹钟给她开门。”瘪三不满地冲隔间的女儿说。
“爹,你白天没事,晚上开个门没多事吧,我白天要上学,睡眠不足我成绩都下降了……”晓溪揉一揉眼睛,哭丧着说。
“就你这熊样,能行?别丢人现眼了,还觉得我们家不够丢人吗?等读完初三就跟你二叔去广东打工!”两夫妻难得异口同声地说。
夏日的阳光总是那么毒辣,两个小女孩并肩地往村里走去。
“晓溪,等毕业我们一起广东打工吧,据说那里比我们这个省好上百倍,”明若抬起头,因为亢奋而声音颤动,脸色红涨。
“那里有很多我们这里没有的东西买,外面的世界可比这破落山村好多了呢……”
“我不去打工,我要上高中考大学,以更优秀的自己去看这世界。”晓溪低下了头用脚把泥土地上的一粒小石子踢进了草丛。她嗫嚅地打断了她小伙伴的讲话,手掌紧紧地抓住衣服的一角,手指因此而泛白。
不等明若回答,从树下突然就滑下一个虎头虎脑的男孩小胖墩,使劲一跳便站在了二个女孩的面前。
“你就一个丑小鸭还妄想当白天鹅?陈晓溪你别傻了,你成绩那么差,你家那么穷,不可能读高中,更不用说大学了!”胖墩的鼻子歪向一边,脸上充满了不屑。晓溪听完,猛的抬起头来,泪珠滚烫滚烫地滚进了泥土块里,后者发出“滋滋滋”的反抗声。
“瘪三出门买酒去咯, 二点半小姐陪客去咧。黄毛丫头蠢蛋陈晓溪,不愿打工赚钱回,一朝梦想念书当凤凰!哈哈哈…”细碎的谣言瞬间就像流感瘟疫一样包围了村庄:瘪三的妞儿竟然立志要考高中,还要当村里的第一个大学生。所有人都摇头,不无嘲讽“山里的娃还能飞上枝头当凤凰?”
这几天,只要瘪三他们家一出门,准能遇到讥笑他们的人,有的甚至直接就吐口水说“呸,就你们家的货色也能出大学生吗!”而瘪三和两点半小姐再也忍不住了,回家二话不说就把明溪给揍了一顿。
鞭子一次次砸下来,身上的痛觉渐渐麻木了。两点半小姐用涂满指甲油的手指捏住女孩的脸蛋说“拿镜子照一下你的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出门净是给我们丢脸,读那么多书有用吗?将来还不是嫁人,还不是遇上像你爹那样的窝囊废!毕业就给我打工去,我不要你这样的赔钱货”
明溪没想到最恶毒的语言竟然来自于最亲近的人,泪水渐渐模糊了眼睛,落到嘴里,心里的苦楚比身体的痛更甚。
“侄女呀,何苦呢,你又不是学习的料,你不行的。你就跟二叔我到广东打工去吧,赶明儿看到有家境好一点的给你介绍个婆家,起来吧,地上多脏。”二叔眉头紧锁,虽然自己挺喜欢这丫头片子的机灵的,但这段时间却犯傻不讨人喜欢。
“你们甭想!我、就、要、继、续、上、学。等以后有能力了离开这个地方,我没有你们这样的亲人!”明溪一个字一个字地把字从嘴里吐出来。
明溪不记得自己被锁在房间里多少天了,只记得自己一直不妥协。
“后来呢,明溪小姐,你最后被迫去打工了吗?”瑞奇老总急切地问道,眼里都是心疼这年轻的女孩。
“当然没有,如果我屈服了,就不会站在这里了。而是一个暗无天日的流水线工厂里,日日夜夜重复同一个工序,头上包着一个手帕的女工人了。”明溪停顿了一下,突然欢快地说:
“是我们镇政府的一个叔叔带着几个警察到我家了,我还记得那天天气特别好,晴朗的蓝天没有一朵乌云,空气中都是柿子果成熟的香味…”
那天,政府的助学圆梦负责人,把晓溪放出来后。把全村人组织起来,严重控诉了村里人不良风气,还大大鼓励了明溪好学和要学的愿望。并且把助学款亲自交给了明溪,还允诺国家将根据明溪家里情况会给予补助,让明溪好好安心读书。
明溪记得那个亲爱的叔叔在临走前对她说的一席话:世界上最大的谎言是你不行!小姑娘,相信你自己,可以的。那一席话深深地烙印在明溪的脑海里,每次遇到困难时自我怀疑时受到质疑时,都会想起那位叔叔的话。
“我所能达到今天的成就,变成今天这个样子,都要归根于那个叔叔还有国家的助学圆梦帮助。没有助学圆梦没有那位好心的叔叔,就没有现在的我”明溪仰起头来,对着天空做了一个胜利的姿势,心中充满了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