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宪宗,成化年春天,吴中(江苏省东南部)这一带爆发了严重的瘟疫。
在十里八乡中被传染的人十个人能活着的不到三个,而郊区的农村乡下更是泛滥。
在五澴(huan)泾这个地方,河边住的人家中更是有全都病死在了家中,没有人收敛尸体和处理后事的。
街市上那些会打造棺材的工人被称作“函人”,这天一个天函人在棺材铺中遇到个老头儿上门来买棺材。
上门都是客,虽然见他面色有些发黑,可能是乡下人风吹日晒吧,也没太在意。
老头儿就在棺材铺里挑选了七具棺材,也不讨价还价。
函人见他空着手,于是就先跟他要定金。
老头儿就:“不会亏你钱的,你尽管把棺材给我送到家,我和棺材到家以后一起给你结账!”
函人于是就将棺材都装船走水路,跟着老头儿到了他家门口。
将要登岸的时候,老者回头对函人和伙计说:“我先到家中开门等你们,可是我家确实连一个铜子儿都没有了,现在只有二十斛小麦,应该足够付你们的工钱了,这房子后往西北走第三户,某家是我的亲戚,你把他叫来做个证人吧!”
老头儿转身上岸进到了家中。
函人和一同来的工人将七具棺材全都卸在了岸边,然后就跟一个工人,进到了老头的家中。
推开外门,叫了几声,没有人答应,于是就推门走进屋子里。
只见那里停着男女老少共七具尸体!看到最后一人,那个买棺材的老头儿正躺在最里面!
两个人顿时吓的屁滚尿流,跑出门来!
余惊未消,两人又找来了附近还活着的邻居一打听,这老头儿房子西北方不远住的某人确实是他们家亲戚。
函人就将今天的经历都告诉了那一家人的亲戚,那亲戚也因为瘟疫不敢出门,听说后也是惊讶又悲伤,按照那老者说的将他们家后院存放的二十斛麦子当做工钱都给了函人。
改编自明代祝允明《志怪录》
后记:这个故事其实是一个开放式的结局,那个老者是靠着最后一口气撑着去买了棺材?而后躺下的?
还是他本就已经去世了?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去看原文,明代的纯正原文,不带标点。
翻译的故事气氛有些不及原作,“我与棺材同时到家”可以说是故事最大的悬念,解释完,读者朋友们可以再读一遍了,感觉会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