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若他日相逢,我将何以贺你?
以眼泪,以沉默。
——拜伦
现在是2017年的冬天。我独自一人来到新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新的生活里没有你。
不记得我们是有多久没联系过了,只记得高三毕业时,我站在二楼和友人说笑,眼光就不偏不倚地扫到了走向大厅的你,相对无言。从那一刻起我就开始明白,这就是结局了。
许多年过去了,人们说陈年旧事可以被埋葬,然而我终于明白这是错的,因为往事会自己爬上来。这句被无数人说烂了的名言,无时无刻不在昭示着它的正确。
与你相识七年,可与你相处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
一 忆你
2011年的春天。我遇见了你。
脑海里浮现的是你因为个子太高而校服又太短穿在你身上显得很别扭的样子。那时候就在想,这个人长得可真高啊。而我,初一时候的我才一米五不到。
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熟捻起来的呢。
大概是你英语太烂而我英语还可以你不得不借我作业抄的时候, 大概是我们因为迟到而相遇在奔向学校马路上的时候;大概是我们做同桌时因为上课睡觉一起被老师训的时候;又或许是我们共同热爱文字的时候。总之,我们变得熟捻。
直到今日,我还是会时常想起,高一,我们因为忘带钱包连一块钱都拿不出来只能徒步走过十几站的路程,我在理发店剪完头发不经意回头你坐在身后沙发上微笑的样子;高二,你每天中午抽出午休时间坐几站路途来给我送书送好吃的样子,因为我电话不通就急匆匆跑来找我的样子。你打篮球的样子,你微笑着的样子。你所有的样子。我都清晰地记得。
二 别你
2016年的夏天。我失去了你。
很多人对我们的关系都砸舌不止,都误以为我们在交往。其实不是,我们只是很要好的异性朋友。是什么时候开始一点点变得疏离开来的呢。可能是你单方面坚持了太久而觉得太累不想再坚持下去了,可能是你受不了我变化无常的情绪;也可能是你遇见了更好的人。
年少时候的骄傲与自尊总是要被高高供养起来的。
我们最后一次说话,是一个很平常的晚读后,你叫我出来。问我为什么不理你,为什么如此冷淡。其实我也不知道。最后,我们以争吵结尾。
现在仔细想想,可能是某天中午我习惯性地找你吃饭你身旁有另一位女生的时候,我课间午休找你问数学题你们共同去超市的时候……很多很多偶然的时候,我就觉得我再也不想理你了。
对,是因为嫉妒吧。明明在我身边那么多年的你,身后却又有了另一个人的出现。
即使后来你发消息告诉我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却还是故作冷淡地回你一句:无所谓了。
旁人眼里的我高冷,骄傲,可其实我只是自卑,因为觉得自己不够好,所以觉得失去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
故事的开头总是这样,适逢其会,猝不及防。 故事的结局总是这样,花开二朵,天各一方。 从那以后,我们与陌生人无异。
三 祝你
托马斯.特朗斯特罗姆在《五月下旬》中有这样一段话:开花的苹果树和樱桃树协助市镇高高飞起,在五月惬意肮脏的夜,白救生衣,我的思想浮游而出。树丛和野草沉默而固执的翅膀在扑打,邮箱静静闪烁,写过的不能收回。凉风穿过衬衣摸索我的心。苹果和樱桃,对着所罗门默默微笑。在我的隧道里开花。我需要它们去记忆而非遗忘。
看到这些的时候,我想起了你。谢谢你在无知懵懂的青春里对我给予了许多帮助, 谢谢你在我最不堪最自卑的时候出现在我身边;谢谢你曾认真喜欢我时候的那个你。
虽然我们离散在青春的荒流里,但有关你的一切,我会长久铭记。
我希望你被打磨永远光明磊落,我希望你能走过山山水水,写温柔的字、坦荡地爱;我希望你被阅读,不被辜负。你要飘摇着美丽,活得丰盛或庄重。
即使我们再也不联系。
我仍祝你有梦有酒有诗可栖。
祝你好。
从此千山万水,永不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