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建慌慌张张来到重案组,开门而入看到人就问:
“你们杨组在哪?我有情况向她汇报”。
“同志,不要着急,请先坐下,我来帮你找”
刚进重案组是个宽敞的大厅,最中间是一个柜台,柜台前面有几个旋转座椅,左右两侧是两排椅子,墙上挂着许多群众赠送的锦旗,尤其是柜台后面一个闪闪发光的警徽很显眼,周建坐在大厅,望着周围,表情慌张,坐立不安……
“杨组在吗?”
“杨组去领导那汇报情况了”
小伙子对着子怡说:“子怡,外面有人找杨组,说有情况汇报,先把他叫过来,还是怎么办?”
子怡起身走了出去。
她看到坐在大厅的是殡仪馆的周师傅,感觉肯定和案子有关系。
子怡走上前:“周师傅啊,先跟我进来吧”
周建左右看了看问道:“杨组呢?”
子怡说道:“杨组一会就来,你先进来喝杯水,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进了办公室。
重案组隔壁的大楼就是市刑侦支队,在五楼一间办公室里子怡正在向江支队汇报案情。
“晓默,这件案子和六年前的一个案子很相似,你们可以试着翻下卷宗,如果有可能可以并案侦查,不过,六年前的死者是我们警队有关系,你们进行的时候还是要谨慎,”
说到这里,江支队犹豫了片刻……
杨晓莫紧接着问道:“江队,以前我听说过六年前有个案子很蹊跷,是不是你说的这个案子……”
还没等杨晓莫把话说完,江队打断了她:
“晓莫,还是根据现在的线索去查,六年前的案子暂时别去过问,我还是要请示下上面”
杨晓莫很疑惑:“江队,目前还没有什么新的线索,我们还在排查阶段”。
江波从座椅上起身踱步:“晓莫,还是要重点查查殡仪馆,他们那里很邪门,这件案子局里、市里领导都很重视,群众反应也很强烈,网上也有人在传播这是“鬼”杀人,要尽快查出线索”。
杨晓莫告别江波,急忙往楼下走去。
杨晓莫感觉这是她从警以来遇到的最头疼的案子,她意识到这个案件有很大社会影响。
她拿出手机,试图拨打一个号码又挂断了……
重案组大办公室里,殡仪馆司机周建拒绝和子怡谈话,他说必须等杨组回来,他显得烦躁不安。
此时杨晓莫走了进来。
子怡说:“杨组,殡仪馆司机周师傅有些情况要向你反应”
“这事你们记录一下就行了,我哪有那么多时间!”杨晓莫显然心情有点不好,说话语气有点不耐烦。
张翰紧着说:“他非要亲自对你说,我们问了半天也没用”
“要像你们这样,询问笔录都做不了,还抓什么凶手!”杨晓莫生气说道。
坐在一旁的刘洋洋捂着嘴幸灾乐祸地偷笑。
杨晓莫侧面恶狠狠的望了刘洋洋一眼,他低头不语。
坐在角落的周建意识这位发脾气的女人杨组,起身站起来说道:
“杨组,杨组,救救我……”
“周师傅是吧,你别着急,有什么情况要反映你说吧!”杨晓莫态度立即峰回路转,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杨晓莫虽然是位女人,却有着男人的特质,这和她有位警察的父亲不无关系。
“杨组,昨天我没有如实汇报情况,其实那晚应该是我出车的,我不太舒服,所以让李松开替我去的,不然那天晚上死的就是我啊!”
周建反映的这个情况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杨晓莫把旁边的一杯水挪了挪递给周师傅。
“周师傅,你别着急,慢慢说”
“杨组,李松开来殡仪馆上班,一直是我带他,他呢也特别听话,有什么事我让他,他从来不拒绝,那晚本来是我的出车任务,因为下雨,自己不想去就让他替我去了,是我害了他,肯定是有人想杀我,你们要尽快抓住凶手,不然他肯定会接着杀我,”
杨晓莫安慰着周师傅:
“周师傅,请你放心,不要害怕,你把详细情况,包括你过去有什么仇人、跟什么人我在恩怨你告诉我的同事,”
杨晓莫起身离开……
“杨组,杨组……”,周师傅想拦住杨晓莫。
“放心吧,你坐下将情况告诉他们”杨晓莫安抚着周师傅,眼神望了望同事们,然后进了自己办公室。
江波坐在办公室掐断一根香烟,望着窗外,好像在回忆一些往事,一丝丝忧愁锁在眉头,然而他又显得有些紧张,他拿起手机犹豫着,最终还是拨打了电话。
“喂,杨局,我是江波!”
电话那头是市公安局副局长杨柏华:
“江波,正要给你打电话呢!案子进展怎么样了?”
江波:“杨局,你还记得六年前江一鹤妻子被杀的案子吗?”
说到这里,江波语气显得有些慌张。
杨局:“这个肯定记得,江一鹤因此还被调离岗位,六年前的案子有进展了吗?”
江波:“我们没有放弃破案,不过我的直觉这次的案子和六年前的案子有关联,我想并案侦查……”
还没等江波说完,杨柏华打断了他:
“老江,你也是老刑警了,破案不能凭直觉啊!还有并案侦查要有前提条件的,再说这个案子并案要谨慎,毕竟涉及到江一鹤,那么年过去了,我想他并没有放弃破案”
江波:“我估计他还在恨我,可是当年我也是没有办法,当然这么多年我也没有放弃任何线索”
杨柏华沉默许久……
江波:“喂,杨局……”
杨柏华:“你不要想太多,当年你的做法没有错,这个案子如果是个线索,不要放弃继续追下去”
周建离开在重案组直接后大家接着讨论案情……
张翰说着自己的观点:“我觉得,根据司机周建提供的线索,我们应该改变侦查方向,从周建身边的人查起,”
洋洋和子怡他们对张翰的观点表示支持,而杨晓莫却不以为然。
大家很疑惑,都打量着杨晓莫,她好像没有在意听的大家的发言,而是独自沉默着思考着什么。
“杨组,杨组……”子怡打断了杨晓莫的沉默。
杨晓莫突然开口说话:“如果说凶杀要杀的是周建,后来他发现不是周建,还是下手了,说明什么?”
刘洋洋灵机一动说道“说明李松发现了他的意图,杀人灭口?”
张翰说道:“也有可能就是错杀”
杨晓莫点点头:“洋洋和张翰说的都有可能?还有一种可能,凶杀要杀的就是李松!”
大家听到这句话都显得有些惊讶。
杨晓莫接着说道:“如果说凶手的目标就是李松,就两种可能性,第一凶手碰运气,遇到李松出车,第二凶手了解殡仪馆内部和职工的情况,有目标的杀人,而第二种可能性更大,大家有没有发现一种情况,殡仪馆出车通常要四个人外出,可是那晚为啥就司机一个人?你们在做笔录的时候我在疏忽,我和殡仪馆核实过,那晚打电话的那个人提出一个人来就行,说他们厂子有帮手,不需要那么多,就是说凶手极有可能就是打电话的人,而且他已经明确司机就是他要杀的人”
子怡说道:“那么凶手极有可能是殡仪馆职工或者是和殡仪馆有密切关系的人”。
洋洋明天跟我再去趟殡仪馆,张翰和子怡再去李松家里和小区走访了解情况。
大家齐声说“好”
洋洋站了起来,对杨组说:“李松所在的小区我熟悉,还是我去吧!”
“好,你和张翰换一下”
洋洋望着子怡露出诡异的笑脸。
刘子怡是刘洋洋在警校的学姐,自从洋洋进了警队,遇到刘子怡就喜欢上了她,可是刘子怡却对他避而远之,因为她心里已经有喜欢的人。
刘洋洋每次执行任务都会争取子怡一组,这次他又得逞了。
刑侦支队二楼法医办公室内,法医江影和法医小辉正在核对检验报告。
小辉对着电脑说:“师姐,居然没有发现任何指纹,凶手反侦察能力很强大啊”
江影说:“是啊,凶手肯定不是第一次作案,那晚又下雨,外围的痕迹也被破坏了,没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小辉说:“报告已经出来了,死亡原因就是颈部大动脉被割破,一刀致命,没有太多挣扎的痕迹,根据伤口形状分析,凶手应该是面对面行凶,向上而内,可是还是有疑问的,如果死者是驾驶座上,其高度比一个站立的应该高出许多,那么伤口倾斜度应该很高,可是实际上伤口倾斜度很小,除非凶手身高两米以上,当然也有一种可能,凶手在背后行凶,有的左手,或者本身就是一个左撇子,割颈后凶手又烧坏了死者的头部和脸部,”
江影:“还有两片冥币,有什么发现没?”
小辉:“和普通市场没什么区别,不过这样的样式是很多年以前流行的,”
两人陷入疑惑。
江影:“给杨组打电话,让他们来取报告吧”
杨晓莫迫不及待的来到法医办公室。
她拿着报告问道:“小辉,死者头部烧焦的皮质有柴油残留物,你的意思是说死者被杀后,凶手往死者头上浇了汽油,那为什么只有头部燃烧,其他身体部位却完好”
“这也很好解释,凶手不是泼上去,而是洒上去的,所以在死者身体其他部位也没有发现柴油的残留,有可能燃烧后凶手又用东西给扑灭了,不过我们没有发现扑灭的工具”小辉拿出用塑料袋装着的两片冥币紧着说道:“这是现场发现的冥币,没有特别的地方,也许是车上原本就有的,也许是凶手比较故意丢下慰籍死者”
杨晓莫拿起冥币来回翻看了一下,并没有在意什么,她脑海不停的在想象凶手是什么身份?医生?屠夫?厨师?还是凶悍的惯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