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杂感

        一分钟的落寞,可以放大成数天的不快,偶然的形单影只,夸张成百年孤寂,写这篇文章时,已经下定决心暗自神伤到底。

        喜欢这本书,小心翼翼窥视了两遍,匆匆忙忙留下的感慨终于被集结成文。它的作者是林夕,所以篇幅不长的文字还是给读者带来了梦一般的体验。读散文的时候总在想自己怎样最真实,看别人的故事,回想自己的生活,不知不觉,真实的样子便在脑海中油然而生。

      于是失落失意便带失常,耳朵里软软揉进《小城大事》的音符。 读林夕的书怎么会不愿意配上诗一般低诉的粤语呢?心都要被撕扯碎了,原来这蚀骨的音乐,有情的演唱,配上梦般的词句,听者怎么不会因此而心甘情愿地翻旧账,找新愁?静下来,饮雪水,观蚊翅,解心结,无尽唏嘘,感慨良多,很爱慕和钦佩林夕在短章里自由大胆地写:“我是极鼓励大家颓废的。”爱极了睡梦沉沉时不想白天黑夜如何交织的感觉,一颗细腻敏感的心配上一首好词,无论何时伤感,都能伤地彻彻底底。不够痛,可以剜心割肤的地自我折磨。记得是因为这些歌,这些散文,让人每日每夜不倦地想写杂感。这一生要怎样?这岁月该怎样演绎?前一秒会想起有一个人走进了某人的生命中,于是有了酒一般的故事,而又有人告诉他,故事是哭和笑酿成的酒,要是冷不防在事后饮,虽不至被荼毒地身心憔悴,也亦是麻木冷漠不已。这一秒只是行走在词句里,看文字默默感叹生活。作为一个局外人,看戏里的悲欢离合,然而却跟着喜怒哀乐起来。曾经,曾经是什么样子?我和不同的人提起过往,有清楚的,也有模糊的,谁都愿自己的曾经干净美好,突然发现,自己的记忆被一些人割地支离破碎。谁在那段时间走进别人的故事,后来被反复讲述。

        边读此书边看水,等水中蟹眼冒出来。雾气蒙蒙的时候,一切都不真实,所以可以随心所欲地展示真实的面孔。世界上最柔和的方式是你不言我不语,渐渐分别,当天南地北的时候,若不自觉地回溯,想起有个人还值得挂念,想到曾经多么渴求见一面,说一句话,吃一顿饭。但时过境迁,都成为了曾经。所以,每一个看别人曾经的人,难免都会插嘴自己的过去,但却零零碎碎。就像坐公交车时,驶过熟悉的门口,却不忍心再投一眼,无论那时多么心酸或几乎要流眼泪。这恐怕就是每个人曾经的样子,不想或无力再追赶,等着时间一点点加长生命的长度,缩短记忆的宽度,忘记的事和人,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叫曾经。所以,最难取的经是曾经。

        深刻记得书中八个字:情深不寿,慧极必伤。心不必随境转,日常生活开出来的考验机会多的是,只是由情绪病引致的肉身痛苦,这么实在且无药可救。心如画笔,能自画自绘心头的时间都在夜里。过往不都是情,还有零碎的大事小事。如一切火花,美在如露如电的虚幻。当然醒了只能喟叹是一场梦,若还要重回历史,强求昨天,恐怕只落得个思考人生的僵局。

        从脑细胞的奴隶生涯中解脱出来,现在要正正经经地去漱口刷牙洗脸去,不敢谋杀时间,这才是曾经给的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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