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3指出了私有的东西的符号对于公共使用的语言游戏来说就是一个装饰,它并不参与语言的表达功能。
并且,语言如果要谈论东西,并且在一种可以重认的意义上使用语言,那么,就需要语境方面的两种条件:
一种是直观,或者说具有外在标准。这样的一个命题,我们才能确定其真假。在日常语言里,则是才能作为实在性方面的条件确定一个生活形式的猜想。
另一种则是公共的社会生活中制度文化的传统,作为生活形式的东西。公共的规则。
294
关于私有的东西的描述中,可以使用这东西的名称,但是始终要明确,这个名称的语法是还没有给出的,还欠缺一个命名游戏。关于这个名称的种种使用由此只能看作给出这个名称的语法的句子。但是,比较于命名游戏中事物直接地给出来的情况,关于这个名称的这种间接的语法句子,就好比弗雷格那里一般语言的句子中概念对于对象的刻画,得到的始终不是一个逻辑对象那样的对象,而是一个如此这般某物:它根本上是一个概念的东西。弗雷格仅仅在逻辑对象那里,通过命题可以给出一个对象,而非仅仅用概念如此这般地刻画一个对象。
但是,我们通过使用名称地语言游戏,又是在谈论那个东西。这就使得最后说出来的,仅仅是如此这般的一种东西。这个东西始终是缺位的。
这就是293最后一句话:
是说: 如果 我们 根据“ 对象 和 名称” 的 模型 来 构造 感觉 表达式 的 语法, 那么 对象 就 因为 不相干 而 不在 考虑 之列。
也是294最后一个句子:
呢? 这不 就 像 我这 样 说到 一个人:“ 他有 某种 东西, 但 那是 钱, 是 债务, 还是 空 钱 匣, 我 就不 知道 了。”
295
第一句话,由于不理解,让我反过来考虑什么是经验命题。把这个句子看作是w使用“经验命题”的一个语法句子。这样的一个语法句子是用来揣摩这个名称的含义的。
这就是w说到把私有语言反过来看作语法句子的情况。
只是,w是在一种说到底之后的情况,我可能还是没有理解的情况。一旦理解了,这里也就不是一个语法句子了。
“ 我 只从 我自己 的 情况 知道……”
这个句子,对于第一人称,是一个经验。但是,这里说经验是293自己盒子里的甲虫的句子那样的情况。疼因为没有外在标准,即使对于第一人称,都很难说。
对于第三人称,这里就明显没有一个经验的情况。
指着柏拉图说,他是柏拉图。这是一个经验命题。
对于不知道柏拉图这个名称的含义的人,没听说过柏拉图这个人的人,这个句子是关于“柏拉图”的一个语法句子。这就是命名游戏中的情况。
“我疼”
这只是表达一种私有的感觉。比如看病时,和医生说哪疼。
这里具有经验性。它能达成一种有效的传达功能。
那么,这里的传达了什么?是一种具有空间时间特征的疼。这里那里疼,一阵阵疼,刚才疼现在不疼。
医生结合医学知识对此作出判断。
在这里,并不涉及疼的感觉。在这个句子的使用里,并不关心那个私有的感觉。这里,类似于弗雷格对于句子的看法。一般语言的句子中的对象,仅仅还只是通过名称所指出的一个东西的具有,而并没有给出这个东西。名称意谓的对象,还要置于句子意谓真,真作为逻辑,是语境中给出的东西,而受到考察。但是,最后得到的只是一个处于概念之下的如此这般某物,而非这某物。
关于私有感觉的一切描述,也有这么一种从语言到事物的向度。但是w的语言游戏是以看见的东西为实在的基础的考察。是基于现象和文化制度的传统给出的生活形式的对于语言游戏的理解。这里,一个经验的语言游戏不能作为一种本身的语法还没有确定下来的,甚至是无从确定其语法的情况。因为语言游戏的理解基于两个条件。生活形式基于语境的领会,和说出来的语言在用法之外的就其自身具有的某种指谓。譬如,一个句子意谓真,这是就其本身的考察。它可以嵌入整体的语法规则中去。
再譬如语言2“石板”,我可我一把它用作一个命令。但是在那之前,我得把它作为一个概念名,意谓一个概念——石板,的理解。这就是命名游戏所达成的工作。
这里具有康德的知性概念之间的那种层次性。量范畴,质范畴为实体和属性的关系范畴的使用提供出材料性的经验表象。实体和属性的关系范畴构成的经验的判断,为进一步的协同性,因果范畴的运用提供经验性的材料的东西。它们又进一步作为模态判断的对象的东西。
命名游戏为语言游戏的使用提供出基底的东西。抽掉命名游戏,那么语言游戏就成为一个空转。最后它是关于什么的谈论还是不明的,即使谈的再多。
这就像在康德那里抽掉经验材料的多,而空余范畴,则还不能产生出经验来。
“ 我 只从 我自己 的 情况 知道……”
这个句子不是经验命题,那么他是语法命题么?
似乎也不是。一个达成目的的语法命题要基于符号和事物的给出。这里,事物并没有给出。
这就类似于w早期对于命题的分析。一个事态中,对象/实体也还是空的。
但是不应该是这样。
对象是私人的或公共的,总还是有区别。上面并没有指出这区别。
公共的,具有外在标准地使用名称,指出一个意向性的东西。而再私人的东西的谈论里,名称并不具有这样的意向对象的给出。
但是,除了意向性,随后说出的内容,观念的东西,是没有区别的。但是这里着眼于的,是一种观念或弗雷格的概念对于对象的刻画的真假,这个标准,却需要具有外在标准。
始终要记住,w考虑的不是疼本身如此这般的问题,而是如何通过“疼”,通过语言来表达这个疼。怎么给出“疼”表达的东西的标准,正是这个标准使得“疼”表达特定的东西,可以重认,到处的一致:不同的人都可以通过这种使用理解它要表达的疼,第一人称所感觉的疼。
可是,这里疼是私有的,难以达成上面说的这种语言表达的功能。
假使 每个 人都 这样 说了—— 那 它 可能 是 某种 呼喊。 即使 它 没有 传达 任何 东西, 这种 呼喊 却 仍是 一幅 图画; 而我 们 为什么 不该 愿意 把这 样 一幅 图画 唤 到 我们 心 里来 呢? 试着 设想 用 一幅 寓言 式 的 图画 代替 这 话。 我们 弄 哲学 的 时候 向 自己 内部 看, 这时 我们
呼喊的图画,是疼的表现,而非疼。如果把它带到心里来,就是混淆:疼和疼的表现之间,是因果的关系。而作为原因的疼是一个现象(虽然是私有的),作为结果的呼喊是另一个现象,它们之间是两个不同现象之间的关系。不能把它们看作同一个事情,而是两个。
寓言式的图画代替这话。
什么叫寓言式的图画?作为象征?用象征来替代语言符号?
象征和语言也还是根本不同的。象征也还是基于一种因果联系,是一种表现的东西。
表现和语言的根本不同,是这里的重点。
我们 弄 哲学 的 时候 向 自己 内部 看, 这时 我们 得以 看到 的 往往 正是 这样 一幅 图画。 这 不折不扣 是 我们 的 语法 的 一幅 图画 式 表达。 不是 事实; 而 仿佛 是 加以 图解 的 习用 语。
语法的图画式表达。
我们通过语言,作出一种现象学式的观念的构造的活动,但是这里没有意向对象的给出,而仅仅是一种从语言到事物的如此这般某物的给出。或者在摹状词的情况中,但是并不具有亲知。
语法的图画式表达,如果看作一种虚构的思想,这里的对象还是悬置的。就是说,我们使用语言,假设其为真,而给出一幅图画。但是,这里的真,语言和实在的相应,总还是悬置的。这是一种语法。但是这种语法不是在描述,而是在创造或构想。譬如一个故事中的情况,就是如此。虚构就使用这种语法。譬如艺术。
弄哲学的时候向内部看。
譬如康德的认识论的阐述。
但是这里怎么区别这种情况:
一个算术式可以看作图画式的,一个代数式则是嵌入语境中的使用。但是它们之间在推理中可相互通约。
a+5=12
a=12-5=7
可以把语法和数学中的函数类比:给出一个自变元,得到一个函数的值。
区别是,在函数里,自变元和函数值都是数。而语言和事情之间的表达关系,则是根本不同的东西之间的联系。w的日常语言的语法考察,就是对于这种联系的分析。这里先要指出给出的东西:语言游戏,生活形式。这就相当于为语法分析给出了开始的东西(语言游戏)和结果的东西(领会为嵌入生活形式之中的事情),语法考察就是对于彼此之间如何嵌入的方式的考察:遵从规则。而遵从的规则在生活形式的事情里给出来了。
所以语言游戏的理解,其语法,基于生活形式的领会而指出。而生活形式,是作一个选择题。就像我们在经验中使用概念的情况。我们先要具有一些概念,然后在相应的情况中唤起它。生活形式的情况也是一样。我们要先有文化制度方面的传统的认知,然后在语境中唤起相应的生活形式的意识:当下处于这个里面。
至于如何唤起的,就和在圆的东西里唤起圆这个概念,在看火时唤起红和火的概念类似。两人在一个木盘上摆弄一些木块,这些木块上写着车马炮等等字,我会把这看作在下一盘棋。这里有一种某种活动整体上的命名游戏——下棋。其中有种种规则。比如马走日象走田。这些规则的整体就构成一个生活形式中所遵从的规则。
我在行动中认出它来,就是领会一个生活形式。这里有一种部分和渐进的过程。比如作一个报告还是开一场批斗会,一开始可能是分不清楚的。这里,一个生活形式的规则之下含纳的诸规则和另一个生活形式之下含纳的诸规则之间,有着类似于一个概念的内涵和另一个概念的内涵之间的关系,这里有一种家族相似。生物下面可以分出动物 植物 真菌,种差概念之间就都是生物而言具有家族相似。但是规则之间使用家族相似更贴切。因为这里没有一个系统的属种差的系列可以囊括所有的生活形式之间秩序。报告和批斗会有相似,批斗会和演出有相似,演出和真实实践有相似,这里是一个发散衍伸的系列。
现在回头看之前谈到的命名游戏,家族相似,颇有一种康德写作知性诸范畴的从数学性范畴到关系范畴再到模态的那种环环相扣的形式性的上升。
图像说,就是仅仅从语言游戏给出的句子本身,而不考虑语境中生活形式的东西,就给出一种用法。这种用法也就只能是给出的语言本身作为图像的东西的情况了。
这就好比两点可以画出一个有方向的线段。但是图像论是基于一个点自身,以一个完整的句子,尤其是命题的情况,作为谈论的事情的图像,所具有的一种内倾的指向,画线。判断是一种典型的内倾,内感官时间。
图像论是对于语法的回避。
语法考察里,是基于给出的语言和嵌入的生活形式的给出后,对于如何嵌入的方式,即生活形式中遵从的规则的情况。
而给出的语言确实具有一种自身而言的意义,它是要嵌入到生活形式中的东西。它首先是一个东西。但是这个东西也还是基于语法迩来的。譬如一个名称意谓一个事物,这里名称通过一个命名游戏给出其语法。而概念,分为两种:既有的概念,新设概念。前者大致可以看作字典所列出的东西。我们习常的用法。新设概念,则要通过语法句子来给出其语法。
命名游戏就是关于名称的语法句子。
而既有概念的情况,则是一套用一些概念来支撑起这个概念。在一个概念的语义解释的句子里,是使用别的概念词的语法使用,也即别的概念,在意谓相等的关系中,来给出这个概念词的语用。可以看作关于这个词的语法句子。
柏拉图:苏格拉底著名的弟子。这里可以看作摹状词和其意谓的对象之间的关系。它们意谓相等。定义是意谓相等的句子。和算数式中的相等一样。
5+7=a 这里,相等是指出来的,或者说看作一个行动中指出来的要求。由此,a的值被决定下来了。这个句子为真是作为一种诉求指出来的。
在定义里,是类似的情况。
而5+7=12,意谓真。这里考虑的是,这里的相等是否成立,或者为真。这个算式为真,是有待指出来或在后指出来的东西,而非作为语境的东西。
这个苹果是红的。仅仅根据这个句子并不能确定它是真的。真在这时就是有待确定的东西。
而弗雷格说真是逻辑,是在谈论事物这个设定之下,需要意谓真的句子。真是逻辑,是基于这种诉求而产生的。我们只讨论意谓真的句子。
命名游戏和语法
命名游戏给出名称的语法。把一个名称用作事物的指谓。
句法则是把句子嵌入一种生活形式。
那么,命题意谓真,和命题的涵义——事态或思想,是怎么回事?这里就是图像论所在。
图像论在名称,是看作事物的图像。这是一种误会,因为事物是名称基于命名游戏指出的语法的使用而带来的,并非名称具有一种固有的用法,“苹果”把苹果带入心里来。这里的图像的误会在于后面作为事物的苹果也使用了前面“苹果”同一个符号。但是,作为事物的苹果已经是“苹果”的语用的结果的东西了。它和这个符号之间并不存在一种图像的关系。
在句子的情况中。譬如语言2“板石”。如果基于图像论,会觉得这个句子不完整。命令:你给我一个板石”。这里的表示命令这种生活形式的“命令”,类似于弗雷格的真作为逻辑,不在句子的语音系列之内。
命题意谓真,是怎么回事?
它不是命名游戏指出的语法。它也不是句法。命题本身作为遵从思维规律的主观思维,产生客观思想。这里,思维规律就是对象出于一个概念之下。这里的概念,是一个经验概念。就是说,是康德那种关于实体的属性的表象,和实体带入一个自存性和依存性的关系中来。这个概念是关于对象的一个经验概念。对象和概念作为句子的成分,是在这种意义上使用的。这里就有一个同一性作为句子构造的普遍条件。正是这个同一性规范着主观思维遵从思维规律,产生一个客观思想。而命题撇开句法,就总是意谓真,真是逻辑,就是说,是对于同一性这个规范性在结果的思想上的回应。
弗雷格讨论真,真作为逻辑,在逻辑对象的考察上富于成果。基于真而真的概念文字对于推理的阐述,以及算术基础的讨论。
真作为句子的意谓,并且真是逻辑。这里和句法的情况比较。在句法的情况中,总是考虑人的因素,人类的社会生活中文化制度的传统对于语法的决定性影响。但是在句子意谓真,而真是逻辑的情况里,并不考虑任何人的情况,仅仅表达客观的思想或事实。这是自然科学的诉求。我们在认知大自然时,认知的是非人的客观世界本身,事物或事实本身。
科学可以看作求真的。属于真理理论。真可以看作一种语法么?真是逻辑,是对于事物本身,对于客观性的探究。可以把真这种诉求看作和生活形式并列的东西。我们通过判断求真,我们通过语言游戏的理解来理解基于语言游戏之上人类的社会生活。
而求真,可以看作是对于造物主的神的理解:探究自然法则,大自然如此这般的根据所在。大自然体现神。就如同人体现于它的行动,事物体现于事实。
而日常语言的语法源于,或,即人类社会的社会生活所遵从的文化制度的传统的规则。日常语言的语法的探究就是对于人类的社会生活的理解。
日常语言的语言游戏的理解,是对于人类的社会生活的理解。基于文化和制度的传统的资源,它们作为生活形式的空间(类比于谓词空间的概念)。
这种理解还是有限的,从语境中给出线索和既有传统的选项。传统的迁延,则是开放的。它是无限的。这里具有一种人为自身立法的情况作为这种开放性的根源。这是一种创造。
而求真,可以看作对于造物主的造物的窥探。是在窥探神。——大自然究竟能否究诘?答案即求真。
自然现象就其对于自然法则的服从而言,可以看作自然法则的表达。在此意义上,自然现象成为一种语言现象。说这种语言的不是人,而是造物主。
我们对于自然现象的理解,自然科学命题,没有日常语言的语言游戏的理解中作为语境的生活形式那样的东西,造物主的用心非人类既已知道的规则,这里,不存在语境。存在的,是现象的实在,以及某种综观形式的猜想——规律性的猜想,在现象中的实证。真,在可供实证而言作为语境的东西给出来了。这里有弗雷格的语言分析中的语境原则的情况:句子意谓真,而真是逻辑。真在此是语境。这样,自然科学对于自然法则的探究里,对于运用想像力的猜想,有实证中作为语境直接给出来的真可供作为根据的东西。
日常语言的理解中,生活形式还是一种基于结果的可能性的有限选项的情况。而在自然科学的探究里,则是一种开放的可能性的猜想和实证。如果不运用逻辑,这里就是一个谓词空间中替代项不可穷尽的情况,是不可行的。而逻辑开辟出若干可能性的小径,提供出可能性来。
回到295,最后一段。
弄哲学的时候向自己内部看。
是私人感觉的查看,还是对于语言作一种图象式的语用?它们恰恰是同一件事情。
康德的认识论,确实是这样的一种图象式的给出。康德的知性的指出,本源统觉的指出,基于的就是这样一种主观的主体性的描述。可是这种描述的对象是内在的,没有外在标准。它是一个算数式地给出:a如此这般。但是由于没有外在标准,没有引入语境,这个描述缺乏一种客观性的根据。这不就说康德的认识论不对,而是说其给出的方式有问题。罗素曾经评价笛卡尔的工作,即使是自洽的,但是也没有显示它是现实的:嵌入现实世界 ,现实世界如此这般在发生。康德的工作也有类似的情况。
但是,如果使用一种语境原则,可以看到康德的思路。康德讨论的是知性感性,或人的主体性,对于主体给出来的东西有两种:感觉材料和经验。康德讨论的是给出来的感性材料如何产生经验。这和w的工作,语言和意义之间语法分析是类似的。w在日常语言的语法阐述里,就总是有意识地保持一种语境原则。看到的语言游戏和文化制度的传统作为其嵌入的生活形式空间作为直接给出来的东西,它们是语境中的东西,进而来讨论语言游戏和行动编织中的遵从规则。在康德那里,也存在一样的思想路线。只是康德考察的是现象中的材料和经验的综合统一之间的环节。这就是人的主体性。主体性在此是作为一种函数的东西有待确定其规则的。而康德的工作也是基于语境的:思维在判断中的逻辑机能。康德也是基于命题这种语言形式作为语境展开其考察的。命题之于康德,就像文化和制度的传统中的生活形式之于w。只是康德在这种对于人的知性感性的考察中,把作为语境的语言上的命题,思维中的判断,作为结果推出来的东西,不谈论其理论的给出的过程,而是直接把它看作一种直接的先天性,拿来在经验情况中使用。从而,康德其实并没有给出其理论的推出的根据。作为线索,康德在提到思维在判断中的逻辑机能的时候,已经明示出来了。本来,康德也可以和w一样,基于一种语境给出其理论的推进的线索和过程,给出其根据的东西。这样,康德的认识论就可以免除一种武断。
呼喊作为一幅图画,就是疼的表现。
图画和事情之间,是一种因果的关系,而“疼”和疼之间,是一种语言和事情之间的关系。后者并非因果联系,如果说这里也有一种因果,那么这因果联系的根据的东西,就是语法,归于语法。
非语言的现象之间的因果联系,其根据是一种自然规律自然法则的遵从。而语言和事情之间的联系所根据的语法规则,不是自然法则或自然规律,而是一种人类在社会生活中基于参与者的人类自身作出的一种设定。这种设定是人类自身设定下来的,有别于自然法则的独立于人的客观性。因此,语言游戏始终作为人的实践,而非自然现象。
对于自然现象间的因果联系的情况,一种感觉的表现就是这种情况,我们可以基于自然法则来理解这种因果。在疼和疼的表现之间,可以理解为一种生理现象中的因果决定。但是,我们毕竟看见的是疼的表现,而非疼。这是不同的。我们不能说疼的现象总是在表达疼。不是。我们在实践中有恰恰相反的运用,我们基于可以决定的结果作出原因上的行动。在这里,结果的东西不是表达,而恰恰是作为原因的行动的目的的东西。
我们可以从结果的现象,比如疼的表现,去推测原因的东西,比如疼。但是,现象的存在在于其自身,而非总是归于其原因的东西。前面就指出了实践中相反的情况。另外,我们也可以就一个现象考虑其存在,这里,也没有其原因的东西的位置 。
与此不同,语言和其表达的事情之间,总是可以把语言看作一个表达,基于其意义的东西的表达而被使用的东西。就是说,意义是语言现象存在的固有的或根本的使命。
疼的表现和“疼”之间的区别,就在于此。它们是现象自身和现象作为表达别的东西的语言而被考虑或被带入意识中来之间根本的不同。
当现象在经验上看作因果之后,要探究其作为因果关系的根据的东西时,那因果现象就成为一种遵从规则的表达了。这时,现象可以看作一种大自然的语言。这就是自然科学中的情况。但是在日常经验中。现象是一种经验的东西,是概念对于感性的统一。存在的经验在根本上,并不在于追究事物的原因,存在是一种基于现象的综合统一的经验。是认知活动,是“是”的问题。当然,也不排除对其原因的追究。但是毕竟不总是以原因为存在的诉求。最典型的,就是审美的情况。审美是对于给出来的东西的如何看的问题,如何使用我们的感官。而非追究感官所给出来的东西的原因。
当然,在实体和形式的区别上,总还是可以谈论一种形式的本体。但是,形式作为 本体,之于实体,已经不时一种经验思维了,而是一种反思了。我们在经验中并不考虑它们的区别。它们的区别是一个分析命题。
回到295最后一段。
弄哲学的时候往自己内部看。
即使它没有传达任何东西,这种呼喊却仍是一幅图画:我们为什么不该原意把这样一幅图画唤到我们的心里来?
呼喊是一个现象。它不是语言,不总是在表达。疼的呼喊和疼之间是一种因果的决定。疼的现象和呼喊作为疼的表现是两个现象。w这里也指出了,呼喊可以不传达任何东西。但是语言的“疼”却不可能不传达东西。传达或表达是语言的使命。只要一个声音被看作语言,就意味着我们通过它在传达什么东西,即使那个东西还没有确定给出来。看作语言意味着我们对于声音作出一种语法分析:考虑它在传达什么?遵从何种规则?
语言是一种特殊的现象。
把这样一幅图画唤到我们的心里来。这是指在对语言作出理解时发生的事情。
这是误用了语言。因为,疼的表现,在经验中是作为现象自身的东西被带到我们的心里来。如果在心理学,或生理科学的意义上考虑疼和呼喊,呲牙咧嘴,皱眉之间的联系的根据,就是把它们看作因果联系,并进一步探究这种因果现象之间在何种东西上获得统一。这里,如果还是把现象看作表达,那这里也不是人或人类自身的决定(文化制度的传统,规则),而是不决定于人的主观意志的,自然规律。它是大自然或者说造物主在说话:自然现象看作自然法则或自然规律的表达。
在对语言的作出理解时,把这样一幅图画唤到我们的心里来,是对于语法的误用/误会。或者说,是混淆了自然科学对于自然现象的语法(自然规律作为自然现象的如此这般的根据),和人类的日常语言的语法(基于文化制度的传统给出的遵从的规则)。
弄哲学时我们往自己内部看,看到的往往正是这样一幅图画。
我们考虑语言的意义,却在一种搁置语法的有待考虑的情况下,直接在命题的意义上,在意谓的意义上,考虑意义。
问题在于,图画式地使用语言,也并非可以取消语法的环节,而是也基于命名游戏对于名称的语法的给出的情况之下。图画式地理解语言,自身还是没有根据的臆想。
命题为什么可以看作一种图画式的合法情况的典范?图示形式的相等。
这里的根基,在于和康德的本源统觉的自我意识相应的命题中对象和概念之间的同一性:我们总是在关于同一个东西的而言把一个对象和一个概念带入一个命题判断中来。弗雷格说句子意谓真,而真是逻辑,就在于同一性体现于思维规律之中,规范着我们的主观思维,产生一个客观的思想。不然,抽掉同一性的基底,我们把不同事物的不同表象带入一个意识中来,这个红苹果,那个长香蕉,我们说这个香蕉是红的。这样的话,就不能称这样的一个思维是一个判断了,它还不能看作一个思想。它徒具命题的形式。我们只能在弗雷格那种从语言到事情的考察中,说它也是一个思想,但是它不意谓真:它是假的。假不是逻辑。只有真是逻辑。
加以图解的习用语。
这类比于从历史中探究前路:一个倒着走路的人。前路并不取决于过往。
或者类比于从质料而非形式探究实体的本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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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w的哲学研究也是一个语言游戏。但是这个语言游戏应该看作关于语法的谈论,而非经验里的生活形式的谈论。就是说,这是一个关于语法的语言游戏。
2
在疼的例子里。疼和疼的表现是因果的关系。但是假装疼,通过作出疼的表现来让人认为他疼,这里,假装中作出的疼的表现可以看作一种符号的东西。因为这里具有一种用法的情况了,基于用法或考虑的东西决定行动所遵从的规则。这里的规则就是表达疼和作出疼的表现之间的作为实践中的目的和行动之间的联系。
疼的表现可以未必基于疼。这是因果联系中普遍存在的。但是我们也只能在因果联系中由果及因地作出探究的尝试。正是因为因果之前前者可以产生后者而反过来有后者未必出于前者的原因,使得这种探究总是最先只能作为设想指出。这里是想象力发挥的空间,或者说基于一个结果的现象可以谈论一个原因空间,这里借用谓词空间的概念。
3
制度的传统,制度本身就表现为一些规则。
文化的传统。文化关乎伦理和价值诉求,不同于制度。文化的传统,可以看作给出某些诉求的选项,但是,仅仅是可以选择的选项。一个人也可以不选择它们。而是自己另有所设。就像林间徒步,已经有若干路径,但是我也可以在没路处另辟蹊径,走出一条路来。
一条路是具有特征的。使得不同人都能认出它来。这就相应于语言游戏在社会生活中的公共性。而制度,文化的规则的形成,也和路一样有其渐进形成的过程。一个人可以基于自身的创见,给出一套规则,一条路。他通过说服人,为人所理解和接受,而使得它成为传统。
路也是可以无中生有的。荒林间可以说没路,但是也可以说处处有路。猎人和徒步的行人能学会辨识动物所走出来的路。这些路比人行的路更坎坷,但是毕竟好过没有路去披襟斩棘开路。
放在人类的社会生活,相应的就是规则的形成的过程:人为自身立法。
4
疼和疼的表现之间,是一种因果的联系。但是,语言和意义之间,不是因果的联系。
在w针对的哲学病,是对于语言的理解基于一种本质性的固有语法的使用和理解,使得语言和意义之间处于一种非语境原则。如同现象中的多和一的关系中,一的存在是基于对多自身的考察而来的。一就是多本身的看作一个的东西。但是在语言里,如果沿袭这种思路,就是反语境原则的。而语言恰恰根本上是语境原则:我们在谈论一个东西时,总是以这种东西作为使用语言之先就具有的。语言现象和谈论的东西都是已经给出来的。而我们如何使用语言表达某个东西,考虑的是语言现象和被谈论的东西之间的如何产生联系。被谈论的东西而言,就是生活形式的东西。这里,我们考虑的是这个东西,但是我们总是通过这种东西来谈论这一个。生活形式就是这里面的这一种东西。
生活形式就是对于生活的可能形式,社会生活中的可能样态的概念。可以把它看作一种实体:和亚里士多德的苹果这种实体类比。作一个报告,打一个招呼。区别是,生活形式关乎实践:作(报告),打(招呼)。有别于作为认知中的客体的种类的实体:比如苹果。
婴儿用哭来呼唤母亲的照顾,不算欺骗。把它看作欺骗,是和哲学病相对的情况:反过来,用人类的社会生活中的语法,生活形式的东西,来看待婴儿的因果的方式上使用哭的情况。婴儿哭期望母亲的照顾,就好比我们拍一下钟,期待它响一下。
这里,不是疼和疼的表现之间的那种因果,而是哭和得到照顾之间直接的因果。拍一下钟,钟会响一下之间的那种因果。它们都是因果。但是前者使人把疼的表现这个行为误会为语言,这里是一个生理反应的因果。后者则是一种类似命名游戏的训练活动相应(说出一个声音,伴随给出某物),或者可以和受到认知的处于自然规律中的因果相类比的情况,始终有主体的介入。但是这里的主体的活动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和结果之间的相应,比如一个条件反射的养成的情况。
而语言游戏和命名游戏的训练不同,是使用这个名称。训练时,是盲目地遵从规则:给出一个符号,想到某个东西。使用名称时,则是基于想到某物,要表达它,而使用这个名称。这里是一个具有目的的行动:一个实践。但是命名游戏的训练不算一个实践。在训练中,盲目地遵从规则,或者说还不是遵从规则,而是领会这个规则,习得这个规则。但是在训练中并不在行动之先具有这个规则的概念或领会。不然,就不需要作此训练了。
这里,其实还是关于遵从规则的讨论。同样一个行动,它是遵从规则的,或者不在遵从规则:没有这个规则的概念,也如此这般做了。
没有遵从规则为条件或目的的东西,行动就不再是看作语言活动,而是其作为现象本身了。这是语言现象和一般的现象本身之间的区别。
对于现象,是认知。对于语言,则是作理解。
那么自然科学对于现象作何种处理?理解。
因为,科学把现象看作某种原因,自然法则的表达。它把自然现象看作语言的东西。类似于语言的理解,其轴心的东西是自然法则或自然规律的东西。
太阳晒石头热之间的因果,是现象之间的因果。它还不是科学所考察的结果,或科学要考察的原因。科学考察的是,为什么太阳晒石头热。或者说太阳晒石头热这个因果关系其成立的根据或原因。这就是光热在看作能量而言的等同,以及能量守恒。
而康德谈论的因果,并不涉及现象之间如此这般一个产生另一个的根据的考察,而仅仅是就普遍性而言指出现象之间一个产生出另一个来的因果关系。对于两个东西之间看作因果,康德需要确认的是由一个产生出另一个来。之于现象之间的因果关系的根据,自然法则/自然规律,则不是康德考虑的东西。那是自然科学的题目。
康德的因果,是基于感性的。并不述诸于理性的根据/原因。
魔术可以欺骗感觉,却在根据的探究前无所遁形。即使根据无从确定,诉求根据的科学会接受一种无知的事实,而不是为没有根据的事情作出一种合法性的加冕。
或者说,感性确认的因果由于具有欺骗的可能,会探究其如此这般的根据。但是根据之于感性的因果现象之间,作为一种因果关系,这种因果关系就和语言的语法规则可以类比了。根据之于如此这般的现象的发生,作为因果,毕竟有因果之间的方向性的限制,从结果的东西并不能直接唯一地确定原因的东西。
w的在语言游戏中的处理,是把它归于语境。这里面还有细节可以进一步看。
在自然科学里,虽然说不是全无语境的线索,但是,毕竟不是从语言游戏的理解中具有的一个传统的资源,规则就现成地处于传统之中。
比较之下,语言游戏的理解还是一种传统中的经验性的活动,而科学的工作,在于发见前所未见的东西。但是,w关于语言游戏的语言理论,则是和科学类似的发见前所未见的活动。
关于疼和疼的表现之间。是一种因果的伴随。但是我们具有疼的表现时,并不在遵从规则的意义上作出表达。如果说这里还有某种规则,那么它是一种类似于自然法则的东西。一种因果性的东西。我们在剧烈的疼痛时根本无暇它顾,作出任何表达。我的小腹被足球猛烈击中时,我蹲下来,使用全部的意志和疼痛对抗。这时我没有作任何表达的行动。我在作的是处于疼之中忍受它。我忍受疼时的一切表现都不算表达。就像太阳晒石头热一样。这是疼的表现作为生理现象,而非作为语言的表达。旁人可以从这个表现推测我疼。但是这里是推测。
但是我们在喊“疼”时,在公共理解的意义上使用“疼”,即使还是一种不假思索的行动,它总归已经是语言的表达。而非疼的表现。
两者区别。我喊“疼”时,未必真疼。但是我在表达我疼。就语言和事情的联系而言,语言基于语法表达了事情。“疼”基于语法表达了疼。而是否真疼,是事情本身方面的考察,本体论意义上的情况,而非语言和意义之间的考虑的东西。
这里没有假装。
但是可以是说谎。
假装是现象上的表现而言的,撒谎基于语言表达而言。
撒谎中,语言已经达成其意义的传达。说出了一个人想表达的东西。他想表达出来的东西就是假的事情。
5
能理解的,放别人身上,没感觉。放自己身上,该伤心还是会伤心,该疼还是会疼。
亲身或切身,现实的真。真还和切身的现实相关。
我们可以谈论一种客观思想的真,谈论遥远的事实。它们和我眼前发生的事情一样都是真的。但是,我之为我,毕竟还有一种在感性之内的现实的真。
但是现实从来不可以仅仅基于感性给出来,感性的东西总还是要基于概念的把捉,被概念把捉到的感性的东西被统一到一个意识中来。这样,还涉及感性的东西的使用和处理的环节。一种把捉可以综观某些现象,但是仅仅综观处于其下的现象。之外的那些可能性,甚至那些感觉,就被放弃掉了。就是说,观念可以决定感觉本身。
观念的变化,可以带来感觉的变化。感觉并非仅仅感性材料的给出的区别,还是如何使用感官的区别——就是观念的区别。
6
语法的误会。图像论。是基于这么一种情况:
我们基于训练的习得,已经处于一种命名游戏的语法之中,从符号直接用作了意义的东西。但是我们基于这种训练的盲目性,而没有察觉从符号到含义之间的语法的决定。而是看作了符号到含义之间的一种包含了语法的作用在内但是没有认知到其作用,把这个联系看作符号的本性。我们没有理解到语法的作用,就自然就会把符号到意义之间的跨越看作符号本身所固有的本性的东西。这就是图象论的由来。
其实图象论已经基于语法的奠基之上了。抽掉语法,回到那个命名游戏,抽掉这个命名游戏,就出现了私人语言的情况:我们不先给出符号的语法之先就试图经验地使用这个符号。事实上是,一个符号如果在句子中不先给出其语法,拿只会使这个原来是表述经验情况的句子成为这个符号的语法陈述。但是这个句子对于这个符号的语法陈述,并不能达成命名游戏那样的结果。就像弗雷格那里一个一般语言的句子基于真并不能给出对象,而只能在概念上指出一个如此这般某物,指出来的根本上是一个概念。除非在逻辑对象的情况中,在一个并非一般的对象处于概念之下的命题,而是在一个意谓相等的句子的情况中,对象可以作为逻辑对象而被概念所确定下来。
7
一个命题基于直观为真,我可以不需要考虑经验的根据,就能确定其真的无需置疑。
我们处于经验之中而并不需要了解康德的认识论。认识论对于经验来说,在w看来,大概就是装饰。它们涉及经验的由来的理解,却不涉及经验生活本身,面对未来的现实。
我们使用算术,却并不了解算术的基础。不了解算术基础并不妨碍我们确定算术句子的真。算术基础只是给出一种解释。
科学所探究的现象看做因果关系的根据,自然法则。不了解万有引力并不妨碍我们说这个苹果从树上脱落会往下落。这总是真的。
语境原则就在于一种整体的确定性。代数就是一种语境原则的运用。语境的用途在于经验性的把握。一个经验的东西直接给出来,这里有一个语境。关于这个东西可以谈论一种经验的真。w的把世界看做由事实而非事物构成,就是一种语境的立场。
后期的语言游戏的理解,也是一种语境的立场。我们虽然不能基于语词或句子本身指出其所谈论的东西,但是能结合共同的人类行为方式领会其所嵌入的生活形式。进而理解语言游戏,给出语言游戏所遵从的规则。
8
传统的形而上学是词项逻辑的而近代语言哲学基于语境原则。
词项逻辑,词项,这个名称就很好地表达了其特征。它关注的是任何经验的形式的基于普遍性的考察而来对于经验本身的分解式的考察。
而语境原则在于对于经验以其经验性为关注,有别于词项逻辑通过经验形式的普遍性之下失去或搁置经验本身的关注。
在经验性的把捉之中,事物的意识回到事物本身的显现。并且,经验性一定基于事物整体的把捉。由此也带来相应的边界:我们在经验中只能谈论经验的东西,不能谈论无限的东西。譬如世界,世界从来没有在任何经验里作为对象给出来过,因此我们不能谈论它。w说世界由事实所构成,而非事物。这里,是一个产生世界或给出世界的方式,而非一个经验句子。类似于物质有广延这个句子。后者是概念分析。前者近于定义。但是世界这个概念在w之前已经在用。w也并不想完全抛弃这个概念的原有用法。世界在此可以看做现实中一切实在的东西的总体。w通过这个句子其实在为世界这个概念划出了新的用法。这个用法本身就提现了一种语境原则。有别于传统形而上学的词项逻辑相应的反语境原则立场的把事物看做基本的实体。w在把事实看做世界的组成里,已经把事实而非事物看做实体。从而类似于康德把自在的东西通过提出现象把现象中的对象/事物看做经验的主词或对象的东西,w把事物进一步从谈论中撇出关注的中心的位置,而把关注引入整个命题来。
语境原则指出人作为主体,其存在并不需要充分的客观性为根据,就其凭感性而言,也已经据有正当性。或者说,人作为主体,其感觉和意志本身就已经作为现象的存在了,它们即生活世界中的实体。
9
定义和命名游戏之间的区别:
定义使用一个表达式代替另一个表达式。命名游戏则是符号和事物之间,使用前者指谓后者的联系。命名游戏是关于符号的语法句子。定义则是符号之间的联系,或者符号意谓的事物之间的联系。
命名游戏给出名称用法,是关于语法的示范。只是由于命名游戏并非单纯语言的东西,它还和事物编织在指谓这个行动中,因此不适合称为一个句子。
分析命题,譬如概念分析,是指出概念之间基于内涵的一种从属关系。
并且,在概念的属种差之间的从属之外,还可以把
凡物质有广延
这样的句子看作实体(第二实体)和属性之间的从属。进而,把广延看作实体的内涵的组成。
10
心理学 经济学都需要基于某种人性的假设。
但是哲学从经验出发,不作任何假设,而是谈论能看见的东西。也就是w把能说清楚的东西说清楚。对经验作逻辑的统一。
哲学考虑是什么。
对于人,物理现象中的人并非人作为主体的现象。人作为主体存在于其实践行动中,或其to be的行动中。因此,就像世界不是由事物而是由事实所组成,人类社会不是由一个一个人而是一个一个人的行动所组成。离开行动单纯的主体是空的。主体和事物一样,它们分别是行动中的社会现象和事实中的一个位置。名称只是一个占位符。
命题是真值涵项。真是一个事实认知的普遍条件或逻辑条件。对于事物的认知,事物本身没有时间,只是单纯的客体,它不具有内感官时间。没有自发性,在必然律的意义上服从自然规律。认知行动产生的判断,是一个基于内感官的思维活动,它产生思想。思维是行动,具有过程,是主观行动,置于主体的主观性之下。但是思想是客观的。主观思维基于对思维规律的服从,而造就一个客观思想。这里的思维规律,就是对象处于概念之下。并且,这个关系本身就提现了一种同一性。但它不是重言式。同一性就是康德的那种先验统觉的自我意识:把关于同一个对象的不同表象带去一个意识中来。这个红苹果,那个长香蕉,我们不能说这香蕉是红的。那样的话,不遵从同一律,构成的就不是一个经验。这和判断错误还是不同。判断错误也总还是基于同一律作出判断。但是这里的例子仅仅在语言上具有命题的形式,却不是在作一个判断。只是一个混乱的随意的意识流。
而重言式,在于说出已经指出的东西。在于针对思想的内容。而同一性只是作为一个思想或判断,可以称为思想或判断的东西,具有内在的一的统一。这统一是规范思维的普遍的逻辑原则,却不负责具体判断和思想的经验内容。一个人可以由于判断力的缺陷而错判,由于感知缺陷出现错觉,由于理解能力的不足出现误会。但是它们毕竟总还是基于一种自身的统一活动作出的判断,知觉,理解。出错并不否认它们作为判断,知觉和理解。但是前面例子里说这香蕉是红的,这么思维,产生的就已经不是关于对象的意识了。不知道心理学对这种情况作何解释,它已经不能构成意识作为某物的意识,丧失了意识的客观性。
人作为主体,是一种主观存在。但是人作为主体作出对象的,事实的,境况的认知和理解时,总又是处于一种客观性的规范之下。不能在此客观性的场合随意忽视它对于主观行动的规范,不然就是一种康德那里也谈到过的先验概念的先验运用。这就使人落入理性的幻境,而非事实认知。丧失经验的可能。经验是客观的。
审美是主观的。但是,这里是一种创造。只是造就整体的形式,却还是在实在性上落实于现象中的材料。它还是要遵从现象中的客观规律。
11
对于人的理解,也要避免图像论。即试图从人的行动推论人的本质。人作为主体,有着难以限定的本质。或许可以归于自由。但是人任何行动都是在遵从规则。
图像论,在人作为对象时,怎么看?
在理解人时,言行遵从的语法规则,还是处于人作为主体的对于自身目的的服从的规范之下。
12
语言和行动都要看作遵从规则的表达——语言的使用遵从语法规则。
由此,语言游戏和行动都是在实践的意义上的东西。而非自然现象的东西。
文化和制度的传统作为生活形式的东西,就是一套规则系统。类比于谓词系统的情况,谈到这里的规则系统。
疼的表现和“疼”之间,前者是现象的存在,后者是进行表达的语言。
疼和疼的表现之间是因果联系。在追究因果的统一的根据的东西时,这里指出来的是一种生理现象和心理现象中的规律性。其中没有人的主观因素起作用。这是对于大自然的究诘,在此人的生理现象心理现象看作大自然中的现象,服从一种自然规律。
这里不是日常语言中的遵从规则。区别是:
遵从规则总是基于意识对于规则的认知,并且经由意志的决断,遵从规则而如此这般地说话和做事情。
而这里,如同风中滚石,无需意识的存在和相应意志的决断,而作出一个服从自然规律的行动。石头无意识无思,不发生自我意识和意志问题,在一种受支配的必然旅中作出单纯的客体单纯地服从自然规律。甚至这里的服从都有问题,它只是单纯地处于自然规律的因果决定的支配之中。
我们可以设想一个石头具有意识和意志,但是,它们并不介入这整个的自然现象中受到自然规律的决定和支配的因果性之中。它们就是装饰,就如同w在这里私人语言中谈到的私人感觉的东西,它们从不参与说出来的话的意义的表达功能之中。这就是作为装饰。
在上次读书会中提到的婴儿为获得母亲照顾哭,并不看作假装。就在于哭在它作为一种遵从规则的行动:哭,就会获得照顾,这是它认知到的一条规则。它遵从规则地行动。在这里,对于哭这个行动所遵从的规则的理解,成年人是不同的。成年人对于哭的一种常见的情况所遵从的一种规则看作是承受着难以忍受的痛苦而哭。把哭看作一种事情的表现。和疼的表现一样。哭在成年人,不是用于提出一种要求:婴儿通过哭召唤母亲的照顾。在后者,它已经把哭用作了语言,可以和呼唤这种生活形式类比。
这里一个微妙的区分:把哭和得到母亲的照顾看作一种因果,就像我拍一下种,会响一声之间现象间的因果相类比。
其实没有实质区别:我也可以为了让听个响拍一下钟。
或者这样:我在某人身后大喊一声,他会受惊,也叫起来“啊”。只是在婴儿的例子里,这个因果的联系中结果的东西是一个行动:对于自身的照顾,它需要对方的一个有意识的实践行动,而非受惊的喊起来“啊”,仅仅是唤起一个生理现象的应激响应。
心理学实验,给老鼠一个连接大脑兴奋中枢神经的电极的开关,老鼠会成瘾地无法自制地不断摁那个开关。这里的情况就和婴儿的哭可以类比。
这里,婴儿只需认识到一种哭和获得母亲的照顾之间反馈性的因果联系,就足以让它习得这种规则的行为了。
至于哭本身作为比如痛苦或需要照顾的情况的表现,并非婴儿此时哭这个行动的原因。哭此时已经成为一种语言上对于母亲的照顾的召唤了。
我们说哭是一种假装和欺骗,是把哭看作比如痛苦的情况的表现时,并没有那种情况,没有那种私人的感觉,而作出这么一种表现来,期待这种表现所表现的原因的东西为他人所理解,而作为他人的某种相应的行动的客体得到某张对待。
可是这里婴儿直接地把哭用作召唤母亲照顾的表达,是作为遵从规则的表达,而非表示自身比如痛苦的情况。这样,这里就是一种直白的情况,对于成人基于畏惧而截断了一种直白的行动后,而具有的种种规则的行动而言,就是一种赤子之心。
作为表现的哭,和作为召唤母亲照顾的哭,是两种直白的情况。
前者哭作为表现,不需要一种自觉,是存在而无自我意识。一旦自觉,认知到哭可以是疼的表现,就产生假装的可能性。
而在召唤母亲的照顾时,也不再使用哭这种直白的语言,而是遵从成人世界的表达。比如“抱抱”。后者具体地指出遵从的规则:要求对方如何行动,做些什么。
14
语言总是作出表达,表达自身之外的意义的东西。某物的意义不是某物。
实践中的行动遵从规则,行动是遵从规则的表达。行动的目的或对于行动作出理解,在于领会其遵从规则。
自然现象中的因果,看做因果的现象以其自身存在,现象并不就是表达。只有当追究因果关系的根据,我们凭什么把两个现象看做是因果的,由一个产生出另一个来,除了感性的直观之外,还要指出它们所遵从的自然规律。大自然的自在的自然法则,也是一种规则。它是造物主的用心,意志,表达于大自然之中,自然现象受其规则(自然规律)的支配,无意识不自觉地作为单纯的客体服从它:自然现象服从自然规律时无需对于自然规律的意识或认知,自然现象仅仅是单纯的客体。而人类的语言和行动遵从规则,总是需要以对于要遵从的规则的认知,理解为前提。人总是有意识地遵从规则,基于这种遵从规则的表达和实践产生出语言活动和行动来。就是说,人在社会生活中,总是在根本上作为主体而参与。人一旦彻底放弃自觉和意志,就会连服从命令都做不到,就会直接陷入无意识之中,丧失思维,语言和行动的能力。而人在服从命令时,其实也已经调动了对于命令这种生活形式的具有想象力参与和支撑的遵从规则的领会。一个奴隶不同于天猫精灵或人工智能,就在于它始终需要分辨命令和交流。奴隶之间,有交流。奴隶和工作对象之间,一块石头,一把刀具,奴隶还是需要去理解自然对象,自然规律。不然不能做成任何简单的工作。奴隶可能还要去命令和支配一头牛这样的生命。这时,他处于命令者支配者的角色之中。
就是说,即使作为一个奴隶,也并非非生命的单纯的客体。奴隶本身就是社会生活中的角色,需要领会相应的一种遵从规则的生活形式。而机器被设定规则,不领会规则。机器的行动所遵从的规则,和自然现象的遵从规则可以类比。后者是造物主在创世纪时一下子就完全给出来了的。现象总是如此这般地遵从规则。机器的规则,也是如此。而人工智能,不过是基于运算和逻辑推理,作出一些规则上演绎的可能。但是,它们并不作为主体,和人作为主体,这区别是根本的。这体现在目的的诉求上。机器仅仅遵从规则,人工智能会自身加入从最初的规则的合乎数理逻辑的演绎而产生一些新的规则。而人作为主体,则在根本上以自身作为目的。任何脱离这个根本上的目的的行动都是某种程度的盲目。就遵从的规则而言,人首先作为为自身立法的角色,然后才是遵从规则的角色。而人自身作为目的,就带来人为自身立法的情况。人具有自由意志,虽然又总是在枷锁之中。
但是,人可以不必以自然规律为妨碍自由意志的实践的枷锁。甚至社会生活中文化制度的传统,生活形式的东西,不以为枷锁。而是把它们看做这个现实世界质料方面实在性的基底。遵从规则:
遵从自然规律使我们可以在自然现象中行动,遵从社会生活中的规则使得我们可以在社会中活动,使得我们的意志不是仅仅作一种幻想。
只要:
我们把这种遵从的规则看做实在性方面材料的基底方面的情况,而非整个行动的目的的东西。在整体的综观上,是我们主观的自由意志的创造在统一这一切。
设想鱼在水中并不嫌水碍事,而是正是说使得它可以这样那样游动。物质的东西可以不是枷锁,而是参与人的存在,提供出人的存在的实在性方面的基底。不然,人的存在仅仅是柏拉图的理念,那还是一种不够完整的存在。近乎幻想。还有待在现实中实现出来。
设想一条鱼上了岸的情况。
自由意志一旦脱离现实世界中自然现象所遵从的自然规律,和人类的社会生活中遵从规则,就会使它脱离了一种现实世界中的存在。对于这一个我身处其中的现实生活来说,就会成为装饰和摆设。而人作为主体,在于在这一个现实生活中自身作为目的,自由意志在现实世界里成为装饰和摆设,是违背这一诉求的。
人始终需要一种基于自由意志的综观而统一的感性,而非仅仅作为康德的机能性的知性的对象的感性。
以及w的日常语言中综观语言游戏的生活形式。而是始终有一个自由意志在综观统一这一切。
自由意志之于人的存在,是指出一种先验的同一性原则,而非重言式。它就是人作为主体时以自身为目的。
15
在政治中缺乏公众参与的社会生活中,公众和个体只是装饰和摆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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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野
野而不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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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动用作遵从一个规则的实践。其中以遵从规则为其综观的统一的根据。和语言游戏的综观统一以 生活形式的领会为规范是相同的情况。就其作为表达活动而言,语言即行动,行动即语言。
由此,实践中的行动要置于遵从规则之下来理解。而行动作为现象中的活动,其中具有行动之于行动的客体之间一种因果的决定。譬如我拍一下钟,钟就会发出声响。我基于要让钟响的目的或意图拍钟,这里,拍钟是一个基于让钟响的意图而言的实践,而拍钟这个行动在现象间的因果联系的意义上产生钟响的现象。因此,行动是把现象中的因果联系作为部分过程纳入到一个整体的实践活动中来。在这个实践中,决定性的因果联系是意图/意志和行动之间的因果决定。这种决定,是语言表达中意义/考虑的东西,和语言之间的因果决定。它产生出来的是遵从规则的行动:这里就是拍一下钟这个行动。
在意志/意图和行动之间是因果的决定,但是反过来从语言游戏理解到考虑的事情并非一种因果的决定。而只能看作从结果的东西逆向到其何以如此这般地使用语言的语法规则的推测和确定。
语言的理解正是一个因果的决定的东西的逆向推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