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都没有写字,一直在尝试深度阅读,汲取更多能量。自我感觉慢慢转好的状态,可在不知不觉中,又陷入到一种兀自忙碌的状态。直到昨天晚上因为宁儿去好朋友家玩完回家看电视,喊了好几遍还在磨磨蹭蹭时,内心的火又开始升腾。熟悉的烦躁口气又蹦出来了,“喊了几遍了都不动!”“我懒得管你了!”诸如此类。然后下指令的口气威胁她“今天不讲故事也不听故事了。以后10点必须睡觉!如果你想讲故事,9点半就请乖乖上床!”睡前去上厕所,看朵儿在厕所洗脸洗了大半天,棉柔巾东一张西一张,顺便又冲她摆了一阵脸色。最后躺在床上,内心翻腾,也半天没有入睡,努力平复克制住没让自己这怨气再次冲出口,缓和语气后哄宁睡觉,但当她央求我要听故事且默默流泪的时候,心里纠结挣扎了很久,迫于不想朝令夕改,没有答应。最后两人慢慢睡去。
一大早,仍然感觉心里堵得慌,应该是昨天的堵塞的能量还没通。照常叫宁儿起床,她可能没睡够,或者也有昨天的影响,也似乎情绪很差,各种不配合。不得不说,她确实是极其敏感和聪慧的孩子。wei着急去上班,不停的催她。我感觉自己情绪也很down,但努力保持觉知者的中位立场,不对此发表任何意见,只是接受。不是忍着不说话,而是一旦觉察到内心的任何一点评判就默默想“我是觉知者,我在观察”。好像有些奏效了,似乎终于体会到一点那种“放下,让其流淌”的感觉了。我跟wei说,“你着急就先走吧,我待会送她去幼儿园。”他说还要移车,我问了具体时间,说我去移车。然后脱口而出“你要是有事,你就直接说,我可以帮忙的我就来做。不要口里不讲又表现得很不耐烦的样子...”说到这里,感觉到自己的评判又来了,立马住口了。他也开始表现出抗拒的表情,着急忙慌的走了。心里想着好险,不过能悬崖勒马应该也是大进步。
接下来,给宁做早餐,再自己做早餐,然后一起吃早餐,最后送她去幼儿园。去之前,说到万圣节她想做女巫打扮(写到此处时,突然拼夕夕上下单了斗篷套装和化妆贴纸。为何不呢?一些小小的东西可以换取她的快乐,不好吗?为何要总是在小事上对抗呢?),我笑称“这是外国人的节日”,她又问“那彩蛋节呢?”外公说,“是圣诞节吧,你弄错了。”她很不高兴的大喊,“就是彩蛋节,是把彩色鸡蛋藏起来去寻找的节日。”我说,“哦哦,是的,你说的是复活节对吧。”她又很不高兴的说,“不是,就是彩蛋节,你闭嘴妈妈。”我其实心里是很有情绪的,很想好好教训她,怎么如此没有礼貌,尽管我知道她是情绪没过去。那一刻还是保持住了什么都没说的状态,心里想着,“这是个剧本,虽然台词我不喜欢,但不影响我喜欢她这个重要情节。”似乎还挺有用。我真的没有启动突然暴怒模式,也没有努力憋着而愤怒值暗暗升高的感觉。进幼儿园时,她还是挺不高兴的表情,我平静地抱了她,说,“妈妈知道你今天心情不好,希望你待会见到好朋友可以有开心的一天。”她默默进去了。送完她,顺便移车,再拿两个快递。没想到仅收到两个快递号,实际却有五个,心里又隐隐不快;快递又找了半天,且还有一箱贝贝南瓜,这个重量,实在有点麻烦。察觉,尝试止住,“先试着拿,拿不下再说”,实际拿的时候发现是我可拿的刚刚好的重量。
感叹生活中这种隐形评判真是如影随性,开始慢慢学会顺应事态进展,尊重内心想法,及时警觉自己的对抗念头,减少拧巴和纠结。
前天收到复查结果的结论,对于那些新发结节,医生说应该问题不大,继续追踪观察。内心还是稍稍松了一口气。于是跟棉联系,之前答应她及时告知结果。她推荐了迈克辛格的《臣服实验》和《清醒地活》,似乎最近她也有很多卡点,状态不佳,父母关系对她影响颇深。WX读书上先开始读《清醒地活》,谈到觉知者,那个真正的自我;谈到能量,也可说是气、精神、灵魂等。每个人都有无限的能量,无需依赖外界和他人。活得更自由,就不能让能量堵塞,否则自我就无法真正觉知,而会聚焦于某个具体客体,包括外界刺激以及自身的情绪和思想变化。因为这些客体带来了不一样的体验,喜悦或是痛苦,当然更多是痛苦的体验。为了不面对这个痛苦,我们就会不断营造不让其发生的安全环境,从而给它注入更多能量,一层层的把自我包裹在这种安全的禁锢里。内心要自由,一定要超越。不要惧怕这种体验,而要勇敢面对,让它最终穿透自己,得以解脱。一次次的如此打通自己身体的卡点,让能量真正流动起来。
想起武姐说的,“那是因为我们曾经在这里受到过伤害”。听到这句话的当时,我就忍不住想哭了。有种内心被温暖到的感觉。这是我与妈妈关系的真相,我依赖她对我的无尽好,然又对她的付出倍感愧疚,所以总是想逃离或摆脱;她又依赖我对她的依赖,然又感觉到辛苦,所以不断地对自己的无限付出表现出委屈与无奈。她用无可奈何的爱控制着我,我又用生病和忙碌这些无可奈何的现状反控制着她,且又开始继续用无可奈何的爱控制我的女儿们。
武姐说,“你无需愧疚,你要想,你的父母年纪大了,能跟你们一起生活,也是一种幸福。”而这种多年养成的背景人格的力量就在于,道理我懂,可却不能“说不愧疚就做到不愧疚”的。这是一种只要有外界刺激就会无法控制的不断上涌的力量。况且我们现在仍然生活在一起,完全没有空间和时间去消化这种爱的羁绊。
PS:周六晚上去探望wei伯伯,带着两小只,看朵儿很有兴致,临时决定去步行街逛一逛。去了朵儿憧憬很久的谷街奇谷米次元街区;宁儿扭了个蛋,抽到心仪的手表,还喝了奶茶。末了四人再去南门口吃巷子猪脚和猪油拌粉。宁儿回来的路上说,“妈妈,你今天是放过我吗?我很开心哦。”这个“放过”,让我汗颜。原来,放下内心莫名的规则后,整个气场会变得如此轻松。这个无形的规则应该就是小我为了远离刺激为了保持安全而建造的心灵壁垒吧。那些其实没有对错之分的一些所谓规则,对自己,对周围的人,都没有必要。
补记一下,为了更好的记住这种能量流动起来不被束缚的自由的感觉。
尽管到了周日晚上,一想到第二天的早起上学,状态立马退了回去。写下来,是因为还在对自己状态的倒退不停反刍。接纳自己的反复,放下自我攻击,也是我需要修炼的功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