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如水的时光】《13/300》

虽然离开家乡已经很久很久了,但家乡的样子依然深植在我的脑海里,不管过去多少年,都始终萦绕在我的心间,挥之不去。

依晰记得,家乡的房子是由一块块的木板搭建而成的,房顶由青瓦遮盖,就连窗户也是木质的,上面用一根横条的木作插梢,每当风起时,窗户就被吹得呼呼作响,那顽皮的风呀都争先恐后的从窗户的缝隙里挤进来,虽然现在房子有些陈旧了,但我还是喜欢它古色古香的味道,因为它装满了我儿时的回忆。

细数起来,这座老宅距今已有上百年的历史了,祖祖辈辈生生不息在那里生活了一代又一代,经过了风吹雨打,虽然看上去有些飘摇,但依旧还矗立在那儿,让我们的心有了栖息的地方。

以前房子外面长长的台阶都是由土堆积而成的,记得小时候,每当下雨,屋檐上的水便会顺着瓦片的小巢滴落下来,久而久之便形成了一个小水洼,现在全都被沏上了水泥,看上去比以前要宽阔多了。

小时候爸爸在外工作,直到春节才会回家,我和姐姐每天都盼望着时间能够跑快点,这样等到爸爸回家我们就能收到礼物了。

没有爸爸陪伴的日子,妈妈带着我们几姊妹风里来,雨里去,田间地头整日忙碌,虽然那时的我才十岁左右,但也是家里的劳动力了,因为害怕老鼠吃稻谷,每天放学后妈妈就安排我和二姐轮流站岗去田间赶老鼠。

家里还有一大一小两个水缸,二姐去北京帮忙带叔叔家的妹妹后,因为大姐身材矮小,担水的任务就落在了我的头上,虽然挑水的地方就在我家的坡下面,看上去不远,仿佛就在眼前,但却要绕一段很长的弯路,途中还要经过一个长长的斜坡。

邻居家的水塘在菜园里,塘虽小但很清澈,遇到下雨天路滑,担水时还会摔上一跤,木桶里的水便洒落一地,但让我高兴的是,水塘边种了一株栀子花树,每当花开时节,大老远就有一股幽香扑鼻而来,让人闻之心旷神怡。有时我也会偷偷地摘上一朵,但很多时候是没有这个机会的,奶奶家的孙女每每都会跟在身后,让我无计可施。记得上学时,我还带同学去她家买过栀子花。

夏天的清晨,妈妈很早就会将我们几姊妹叫起来,去田间拔草,妹妹那时还小当然是不用去的,我虽然比妹妹大两岁,心里其实也是极不愿起床的,最主要的是,我害怕田间里吸血的蚂蟥,后来就因为比姐姐她们晚去田间一会儿,还被妈妈骂了一顿,当时真的很气恼与难过,甚至心里还埋怨妈妈,但现在想来,妈妈一个女人独自带着我们四姐妹,在那个包干到户的年代真的很不容易,何况爸爸那时在外面也只能自给自足,根本顾不上我们一家老小,直到现在每当想起,我的心里就对妈妈充满了无比的敬意和心疼。

少年的日子就在一半上学一半家务中匆匆而逝,周六趁姐姐在校补课,便挎着竹篮去教室外面卖桃子,挑着糠走村串巷吆喝叫卖,和大姐一起在地里摘棉花,拔蚕豆和油菜杆,看牛、喂猪,挑着谷子去大队上辗米,在煤油灯下愤笔疾书…这一幕一幕如一幅少年时期的画卷,给我留下了美好的回忆。

一晃十几年又过去了,除了奶奶出世时回过一趟故乡,便再也没有回去过了,不知道房子旁边那棵高大的梧桐树是否还在?不知道家门前田梗上那条长满青草和野花、通往学校的小径是否依然还在?不知道小时候经常带我去小卖部买糖吃的那个姨妈现在可好?真的好想念故乡的一草一木,一树一花,然而我更想念陪我一起长大的儿时玩伴、父老乡亲,和长眠在故土的奶奶,希望家乡绿水长流,青山不改,因为我的根在那儿,我的梦在那儿…

故乡的老房子和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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