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桑陀美上师:《和谐中的智慧》—【佛教对中国的影响】(二)
3.佛教对中国语言文化的影响
我们以曾被古人喻为“华夏文化之冠冕”的诗、书、画与作为中国佛教代表的“禅”之间的密切联系中可以看到,所谓“不懂禅,不足以言诗;不懂禅,不足以论书画”,并非夸张之辞。
我国吸取梵文特点,由重视汉字的形象意义转向汉语的发音,并由此建立起中国的汉语音韵学,定出了“四声”,编定出依照声音分类排列的新字典。而至隋朝,在分析汉语每个字的元音、辅音的基础上定出了汉字所有的读音系统并整理成书《切韵》(后至宋朝有《广韵》)。而恰恰是唐朝的和尚守温,仿照印度梵文字母表制出一套汉语辅音字母表,使汉语语音分析更精密,汉语语音学有了新发展。就是我们的日常用语也有很多来源于佛教,仅丁福保的《佛学大词典》中搜集的源自佛经的外来语和专用词语就达三千余条。如“宗教”、“世界”、“实际”、“平等”、“现行”、“刹那”、“清规戒律”、“一针见血”、“一尘不染”、“三生有幸”、“百尺竿头”、“天花乱坠”、“心心相印”、“不可思议”等都是来自佛教的语汇。
4、佛教对中国古代书法、绘画艺术的影响
中国古代的书法、绘画和雕刻艺术与佛教也有不解之缘。且不论历代书法家中,不少高手出自释门,如狂草怀素,“退笔成冢”的智永,唐草无出其右的怀仁,工草隶的贯休等;或书法名家深受佛教影响,如王羲之等,单是佛理便对中国书法产生了深刻内在的影响。佛教戒、定、慧三学与书法之道相通。其中,尤以禅定之功与书法之道最为密切。汉蔡邕《笔论》云:“夫书,先默坐静思,随意所适,言不出口,气不盈息,沉密神彩,如对至尊,则无不善矣。”“书圣”王羲之也说: “夫欲书者,先凝神静思,预想字形,令意在笔前,然后作字。”柳公权则说:“用笔在心,心正则笔正。”这些议论,都深契佛家禅观之旨。
画家涉足佛教者更多。早在魏晋南北朝时,就有许多画家创造佛画。东吴的曹不兴、西晋的卫协和顾恺之,又如南朝之张僧北朝之曹仲达。到了唐代,佛教绘画更是盛极一时,特别是吴道子,他在长安、洛阳两地所作壁画多达三百余间,且笔迹挥宏磊落,势状雄峻、飘逸,遂有“画手看前辈,吴生独擅场”之美誉。到了晚唐,出现了专攻佛道人物画的画家,左全便是声名最大的一个。而唐代王维开创了一种别具风格的禅意画,对后代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壁画是佛教对中国绘画影响最为突出的代表,如新疆拜城的克孜尔石窟、甘肃敦煌的莫高窟、山西云岗石窟和河南的龙门石窟等。这些石窟中,有大量的佛教本生故事、菩萨、罗汉、天王、飞天等壁画。壁画是中国古代绘画极其重要的一个方面,不懂得壁画就很难了解中国古代的绘画;而中国古代的壁画自魏晋后,几乎成佛家之天下,或见诸佛寺,或取材佛教,或出自释门之手。因此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撇开佛教壁画,中国古代的绘画乃至中国古代美术将顿然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