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10-27

黄昏你无踪

我想的是你终会离开,无论是走到那个露水闪砾的街道,还是这里的黑暗噬去了你的背影。

你终于走过江东,做熟悉的盖世英雄,踏着曾经许诺的七彩云,款款而去。你随意转身的背后,是看不见的无尽落寞,你轻描淡写的回访,是无人可知的青春。

可世界上的人兜兜转转,走了再回来,回来再走开。总以为自己的脚步轻巧蹁跹扰不到别人的安宁,却不想,每一步在有心人的心上,都是一声声巨雷,夜不能寐。

总想用你的节奏来协调自己的步伐,总想和你并肩同行却不敢靠太近,怕你嗅到我的依赖,怕你知道又怕你不知道。你不瘟不火,我亦步亦趋,太快太慢是选择,转身立定是折磨,却磨不去我长久不衰的耐心和穿越风雨的温柔。

拿微笑的态度面对生活,原谅宽恕算是颠沛流离的转折。

九月遇见你,六月离开你,我在北方的十一月想起你。

遗憾的是你一直站在现在,而我却流离在过去,生活在回忆里的人是可怜的,亦是可恨的,拿的起放的下这样老成的套路就是学不会。在秋天落下的叶子在冬天也没有长出来厌倦茂密的心总是留一次叹息。

我放弃了疯狂的追问,我在逃亡中惶惶,我不再当那个执着纠缠你的鬼魅,我愿安静守拙不让你厌恶,我没有资格要求你,要求你回眸还是要求你眷恋,要求你在乎更像无稽之谈,更何况,在乎是什么,是唯心还是唯物,是意识还是形态。

本白色的世界多了些深咖色的双瞳,窥探深究着无尽的隧道,狭长至极。我曾经以为天荒地老的是遥远神话,海枯石烂的是烂大街韩剧。直到某个瞬间,我看到你澄澈深邃的眼眸,看到你眼中亮闪闪的星星,一蹙间,便知晓那些束缚着自己的自以为固若金汤的禁锢,弱不禁风。

生活像一个蹩足而吝啬的老师,一次只肯教会我一点点新东西,更多的时候,只是让我一遍遍复习。他照本宣科,陈词滥调,念得我昏昏欲睡。然而每次考试的时候,却花样翻新,我还是考不好。因为我一直没法学会举一反三的面对生活的狡黠,也一直没有学会朝向未来。

我只是路过,顺便问候你,无意撩你的伤心往事。你又何必那么羞怯与惶恐,急急披戴好那习惯的盔甲,敛袂对我扣头而拜。

能说什么?

起来吧,我不是神仙。

“那年的杜鹃花已化成次年的春泥,为何,为何你的湖水碧绿依然如今?那年的人事已散成凡间的风尘,为何,为何你的春闺依旧年年年轻?”每每读到简嫃的这段话,心头难免悸动,也许这是无人能懂的共鸣吧。

这不是不归路,来来往往的有去有回,走的人,跑的人,飞的人。

于是那个黄昏,你向着西边和我告别,而我在回忆里闭眼歌唱,后知后觉。

且行且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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