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稿:归禾
寂寂无言,以风的姿态做一次轻灵流转,剪一帘紫色幽梦,一怀淡淡情愫,摆渡温柔青葱寂寥时光,攒一碗清欢独享。
一剪昼光涌入罅细,摇曳昏黄帷幕,等一簇微风,再揉碎残云漏得天光几许,化作石英光粒回望。布满齿轮和凹槽的城市夕阳斜入窗棂,顺势充塞我的记忆,一片沉寂千百种虫翅不再振响。
“若然还是你就好了。”
跃动的光点斑驳上宣纸,光尾片影渡入眸,映得明暗分割散漫。朦朦胧胧的银雾消散微风,抬眸一瞬,停滞轻风,你纯白衬衫乍现,轻掠一眼也觉奢侈。再铺展牛皮纸上褶皱,烫热乍暖还寒灵魂几许。错落斑影蹒跚,紊乱杂言碎语,于碌碌尘世兀自欢喜于这短短相遇。顺势打捞落下的悸动和一瓢碎星,纯粹继承易破碎的白日,以及晚霞衰老的螺旋,顷刻你笑靥生花被视之为微妙的永恒于静默中凝视,将一怀愁绪簪于鬓。
“蝉声沉落,蛙声升起,一池的红莲如红焰,在雨中。你来不来都一样,竟感觉每朵莲都像你。”
埋葬雾里钟楼,遇你叹息攀缘窗外花枝和露珠。我该是什么?一剪光尾亦或破旧布娃娃,情愿耗尽一生灵气一路泥泞漫天花瓣零散的足迹演奏失落的青春。无言的磨工,磨碎黯淡希望。知我心绪繁冗朦胧,可曾想却我逐渐无力想象着你站在晚风中夕阳里,扑朔迷离思念你走在春风里,披上镀金轻纱,吹散掌心一握妖冶。唇齿几阖几颤,一湾思绪沉沉踩上步摇碎音,氤氲朦胧恍惚见你惶恐眼眸。
“谢谢你给我一场空欢喜。”
一字一句宛若动人的噩耗,冗长而又动情。我撺紧赤诚的热情,大抵是咽下一抹晦涩后独坐。晕开悸动一隅,冷笑,悲恸,自嘲,于绽开旖旎光景中彳亍三分。明知不得我命,却仍乐此不疲,顿然觉得好笑。檐下风铃叮当,从每一层琉璃的檐边摇上云天,灼辣同心酸齐附上眸子,夜凉蚀骨,一船高高在上的碎星子儿,一条木船黑色十字架,抖颤于蟒绿海涛,浮沉,活埋的丧钟——
这也许是痴…
这竟许是痴。
我信我确然是痴!
磔碎一个生命的纤维,阶砌下蟋蟀吟,像是同情,像是嘲讽。看一回你眸中带泪的疏离,螺细的波纹。我不敢亵渎“情”一字,硬生生痴狂怒吼着撕扯出一个“痴”,任凭白蚁蛀烂心头,窥觑你片刻的怜惜。你惺忪的鬈发,散乱落拓,我不禁颊边泛了红。薄凉,执拗,洋槐花的香馥,两三朵娉婷,绿萍遮住池塘上一层晓梦,交织起细细枝柯,幽郁的悸动在无声里布漫……
若然梦有气味的话,你温软T恤微凉,棉质的味道混合了香水和汗水,却像青草一样毫不浓烈,混杂樟脑香,甜而稳妥,像某一瞬间的悸动,甜而惆怅,似分明忘却了的忧愁。麻木,心尖上霉了,给虫蛀了,憧憬也破灭了。
“喂,你又到我梦里走了一遭——”
信笺上落下一滴泪珠,陈旧而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