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不尊孔,是因为我受其毒较深,他一句“朝闻道,夕死可矣”,让我偏执而片面地当成了生活与终极存在的信条。
仔细想想也不是孔子的错,他说他的,人家愿意咋地是人家的事,与我何干?是我自己选择了无知地盲目的、泛化的“信”,以唐吉柯德的方式去“信”,后果是应当自己负责的。
过去,我认为,我一直都在“传道”,今天,突然感觉这个说法是根本错误的,应该讲我一直都在寻“道”。
40年以前,我以为教书是“传道”,终于在某一天,感觉所传非道,于是,切割自己,从课堂流入江湖。
20多年来,又在江湖上宣扬超越现实生活的墓地文化——宇宙之道,但我当发现绝对大多数的人关注“温柔同眠”远甚至“上青天”,根本不需要知晓长驻之道或最终都无法去具体实现自我的无论是理信还是事信的“永生”之道的时候,我已“稽废时日”过久,部份丧失了彻底再次以身切割的勇气了,因为己给没有时间和能力去主动解决“流亡去远方”的问题了。
剩下的一个有价值的,可能自主处置的问题便是:我知“道”吗?我反问自己。
过去我不说清,现实社会总是各说各道,各有其道,胡说八道。而我则自以为是地去宣传哪种我自己都不明确的根本“道”,无上“道”、终极之“道”。不知“道”而自以为传“道”,所以,我的生活是荒诞的、无知的,同时也是逻辑的、合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