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剧《敬仰吾师》:吹奏部的青春物语

《敬仰吾师》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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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读小学六年级的时候,有一天收到我们常识课老师的邀请,加入了学校的铜管乐队,成为了一名光荣的——指挥。老师说不好意思啊,乐队的乐手都满额了。

从此以后,每个周一早晨的升旗仪式,我永远都站在全校同学的最前面,和我垂直摆动的指挥棒一起,和铜管乐队的乐手与乐器一起,成为了国旗台下的一道风景。

平日里训练的时候,我也去,因为我知道这是逃避早自修读书最好的方法。我有点无所事事,玩玩这个人的乐器,玩玩那个人的乐器。木管乐器都是女同学使用的,吹嘴方便借,我就常常借他们的萨克斯风、单簧管、双簧管、长笛什么的玩;男同学的长号、圆号和低音号我就看看,也不真吹;偶尔也跟着定音鼓打个节奏,咚哒哒咚哒哒。

这其中我玩长笛玩得最用心,就是没来由地觉得长笛很漂亮精致,也就跟着多学了一点。到毕业的时候,我已经可以像样地吹奏《国歌》、《欢乐颂》和《歌唱祖国》了。

初中的时候渴望拥有一支属于自己的长笛。路过百货大楼的柜台,840元的价格至今印象深刻。长笛本身并不贵,然而在那个没有足够零花钱、“孺子牛”奶糖1块钱三颗的岁月里,我把这个属于长笛的梦,就这样放下了。

*

开始接触日剧日影后,惊讶于日本校园的社团文化。放学后的校园,立刻充满了别样的有趣又努力的身影。无论是充满运动活力的网球社、棒球社,还是文艺气息浓厚的推理研究社团、文学社,又或者是气质别致的吹奏部,他们出现在各种各样的影视作品中,敲打着你,激励着你,振奋着你。

吹奏部的故事也不止一次地出现在影视剧中。就像甲子园是每个棒球社团的终极目标一样,吹奏部也有自己的“甲子园”,或是公演的得奖,或是演出的成功。而在追逐梦想的这个过程中,队员们的人生轨迹,往往因此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嗯,这很日式鸡汤。

《轻音》照例是这里面最可爱的,这个小乐队的故事,让太多的人感受到了青春和友情的美好。而他们都是天赋异禀的少女,尤其是YUI这个吉他少女,迷糊又可爱,演奏技能也是满分,在这个充满爱的小集体里,她和音乐结下了不解之缘。

如果说《轻音》是崇高的理想,那么《吹响吧!上低音号》就是沉闷的现实。退部,罢演,冷嘲热讽,部长的心力交瘁,吹奏部在跌跌撞撞中走向了公演……所以你看,理想和现实之间,有着太多这样那样的值得纠结的事儿了。

不过,这毕竟是京阿尼的作品,无法成为《轻音》,但至少也能让人在困难重重中看到一丝哪怕不起眼的希望。所以就像每年愚人节都会出现的 “《轻音》第三季重开!”的知名梗一样,《吹响吧!上低音号》让人期待第二季的到来,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当然还有矢口史靖的《摇摆少女》。04年的上野树里,嫩得能掐出水来。她在这部电影里饰演了一名临时爵士乐手,把萨克斯风吹出了欢乐摇摆的少女感。因为莫名其妙原因临时组成的高中爵士乐队,他们玩闹着收获了属于自己的快乐。后来上野树里在《交响情人梦》里出演了一个迷糊邋遢的钢琴天才少女,把弹琴作为一种快乐的她,最终得到了千秋王子的爱和伯乐的垂青。

*

一开始看到今年夏季档的这部《敬仰吾师》的时候,看到介绍说是吹奏部的故事,我就毫不犹豫地把它加入了我的“想看”清单。

这是一个很传统的“麻辣”老师收服一群妖孽学生的故事。只不过这次是由一个已经退休的吹奏部顾问,降服一群因为音乐梦碎而自暴自弃的少年的故事。音乐,把这群人联系到了一起。

不良少年五人组都是很年轻的演员,年轻到我之前从未看过他们的作品,但是这五人的演绎又充满着张力,无论是歇斯底里的狂怒,还是暖流涌动的友情,亦或是恢复日常少年模样时候的神情怡然,都是那么得恰到好处。尤其是真剑佑,如水柔情体现在他一个翩翩少年身上,演技和神情居然毫无尴尬的感觉。

这里既有不良少年,又有尽职尽责的部长,还有面对吹奏部现状反应不一的成员;这里还有持有各种观点和态度的老师;最重要的是,这里有一位六十多岁的樋熊老师,在拼命把这样的大家连结到一起,形成一种人生和音乐上的羁绊。这个从来都不被期待的无名高中吹奏乐部,在他的指导和鼓励下,以全国顶点的“音乐甲子园”为目标演奏出灵魂的合奏。

最后的结局,自然是他们通过了比赛的层层选拔,走上了吹奏部有史以来的成就巅峰。如果这只是日剧,或许不会那么震撼——这个由真人真事改编的故事,当开篇音乐一直闪过那段真实录像的时候,你就知道,这一切都是真实的,真实自有其力量。

在这部剧里,我看真剑佑和健太郎的萨克斯风,看村上虹郎的小号,看石井杏奈的单簧管;更看合奏,看集体的演奏是如何慢慢变得协调起来,波澜壮阔的交响乐是如何真正形成的。樋熊老师说,有些梦一个人无法完成,有些喜悦需要有人分享,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无论如何,走上舞台,顺利地演奏完这规定的12分钟,就是众人最初的看似遥不可及的梦想。

有人说,全是套路,没有什么可激动的。没错,套路确实深,然而普世情感依旧感人。

乐器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吹奏部的师生们,全都知道。

*

我承认看片的时候,我一直在盯着乐器看。多年执念成习惯。

我承认每次看任何交响乐演出的场合,我都喜欢盯着长笛手看,我甚至都能从音乐中分辨出长笛清脆悦耳的花腔女高音。

我承认《敬仰吾师》里,当我看到樋熊老师的女儿是长笛专业毕业的并且演奏了一段长笛曲目时我有些小激动。

想起去年11月,终于下定决心重新开始学习长笛,拿出我大学买来后就束之高阁的长笛,依旧如新。去一个长笛老师傅那里调了下音,师傅说带小朋友过来,调音完要试吹的。我愣了下:我没有小孩,就是我自己吹学着玩的。

然后就是重新开始学五线谱学指法的日子,请不起老师,就自己看书看碟学。也不指望多大的成就,只是希望自己能够找回乐器带给我的欢乐时光;而那个属于长笛的长长的梦,又重新被我拾起了。

后来学了《天空之城》和《乘着歌声的翅膀》,有快乐就藏不住的我,把我的吹奏音频发给了一个中央音乐学院作曲专业的朋友。不得不承认,我还是一个脸皮比较厚的人。

今年年初去日本,在新宿碰到刚社团活动归来的学生,成群结队,背着乐器,欢声笑语。

心想着这TM才是青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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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池琪,日剧日影爱好者。

理想除了看遍这世上的推理小说,还有就是笔耕不辍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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