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话故事《打面缸》:面缸里的县太爷

河南某县有个妓女周腊梅,厌倦风尘,到县衙击鼓鸣冤,求县太爷做主从良。县太爷升堂问案,见她姿色动人,心生邪念,假意道:"本官念你可怜,给你指条明路——本县有个衙役张才,为人老实,你可愿嫁他?"周腊梅叩头谢恩。 

县太爷转头对师爷低语:"张才近日要出差,等他走了,这美人还不是本官的?"遂命张才即刻启程去山东送公文,限期十日。 

张才与周腊梅匆匆成婚,洞房之夜,张才愁眉不展:"娘子,老爷命我即刻动身,这……"周腊梅冷笑:"我早知他没安好心。你放心去,我自有主张。"

张才走后,周腊梅紧闭门户,备下一根擀面杖,静候"贵客"。

果然,当夜县太爷悄悄摸到张才家,轻叩门环:"小娘子,本官特来探望。"周腊梅佯装惊喜:"老爷稍等,奴家换件衣裳。"

正此时,忽听门外又有人来——竟是师爷!县太爷大惊,周腊梅急中生智:"老爷快躲进面缸!"县太爷慌忙爬进厨房面缸,周腊梅盖上盖子,又撒了把面粉遮掩。

师爷进门,满脸堆笑:"小娘子,老爷命我来送些银钱……"话音未落,门外又传来脚步声——这次是四老爷(县衙书吏)!师爷慌了:"这、这如何是好?"周腊梅冷笑:"你也躲起来吧!"一指灶台下的空柴堆。

四老爷进门,正欲调笑,忽听门外张才高喊:"娘子开门!我回来了!"

张才踹门而入,浑身酒气(实为假装):"公文半路被劫,老爷定要责罚,不如先回家温存!"周腊梅故作惊慌:"官人怎突然回来?"四老爷在灶下发抖,碰翻铁锅。"哐当"一声,张才提灯照向灶台:"莫非有贼?"

周腊梅抢先掀开柴堆,四老爷满头草屑爬出。张才佯惊:"四老爷深夜在此作甚?"四老爷结巴:"本官...查...查灶税..."话音未落,面缸里传出喷嚏声——县太爷被面粉呛得忍无可忍。

张才一把掀开面缸盖,县太爷顶着满头面粉钻出。周腊梅抄起擀面杖:"原来官府查税要钻面缸?"师爷趁机想溜,被张才绊倒,三人滚作一团。


周腊梅高举烛台:"诸位老爷既到齐了,咱们升堂!"反坐主位拍案:

"县太爷判案藏面缸——该打!"擀面杖狠敲其臀。

"师爷送钱钻灶洞——该打!"又一下。

"四老爷查税查到我闺房——更该打!"

张才假意劝阻:"娘子,这可是父母官..."周腊梅冷笑:"今夜只有淫贼,哪来父母官?"三人抱头鼠窜,县太爷官帽被打飞,露出秃顶;师爷裤带断裂,提着裤子狂奔;四老爷靴子跑丢,赤脚踩中擀面杖,摔个嘴啃泥。

翌日县衙,张才递上"完好无损"的公文。县太爷青着眼圈盖印,再不敢提昨夜之事。周腊梅当街宣布:"从今往后,谁敢欺我夫妇——"扬了扬油光锃亮的擀面杖,围观百姓哄笑叫好。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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