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她会留下来的,没有哪个渴望自由的人会拒绝及时行乐,这一点,他很肯定。
时钟刚指向七点钟,她就来了,第一个客人总是她,如果不是酒吧空无一人,那个角落的位置很难引起别人的注意,他依然在吧台擦拭着酒杯,头也没抬地问,今天要不要试点别的?。隔着朦胧的灯光还是能看到她嘴角略带敷衍的笑,不用了。
他拿着调好的Mojito慢慢向她走去,绿色的薄荷叶在一抹暖橙色中慢慢下沉,她的眼神依然四处游荡,像在捕捉着什么?其实这不过是她多年来为了掩饰无所适从而自然而然习惯了的技能。“你是海明威的粉丝吗?,我的Mojito在Bodeguita,如果不是,为什么不能来点改变?”。
"好喝”,嘴巴里的辛辣紧随其后,她急促地又喝了一口,短暂的酸足以让味蕾对其沉迷。”
“难道你来酒吧只是为了喝一杯Mojito?在喧闹中狂欢忘我才是它的迷人之处”。他站在一旁,双眼透出的自信像是在说着必胜。
“陶醉其中是它最吸引人的东西”,说话声在楼梯里不断回荡开来,黑色的布帘被掀起又落下,三三两两的人拿着酒杯躲进温暖的人群,每个人都在试图寻找话题,生怕一被落下,背离内心的恐惧就要找上门来。
她用手伸进杯子里,挑了较小的一块冰放进嘴里以缓解最后一口Mojito的辛辣,然后乘着耳朵还没完全习惯音乐的轰隆时掀起布帘,向楼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