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了相互嫌弃的老同学,再见了来不及说出的谢谢……
一句歌词噎在喉咙,几次想收回的泪水,却终究跟着起伏的乐律,悄悄地淌下。
初中四年,我哭了四次。
第一次,是因为没带物理作业,害怕被老师批评。
第二次,是因为自认为被最好的朋友抛弃。
第三次,是因为那一个温暖的拥抱。
而这次,真的是我哭的最凶的一次。
副歌的歌声想起,想到从前无论唱多少遍,班级里只会有嬉笑喧闹的日子,不知不觉鼻子酸了,泪珠在眼眶里打转。看看前面的同学早已泪流满面,悄悄地用手拂去泪痕,便再也忍不住了。
还记得九年级上学期许下的承诺:毕业那天,谁也不许哭,要笑着接受分别。结果,所有人都哭了,整个语文课,当老师还在前面讲桃花源没有压迫没有战乱的时候,抽泣声还在回荡。
想想几天前,有的同学早已买好了同学录或油漆笔,在老王的硬声制止下暗中活动;有的同学将名字偷偷填进了表白墙;有的同学一下课就粘着老师问题。偶尔有几次被老王发觉,一顿责备后,仍然固执地早早来到学校,像疯了一样找各种同学签名,无论曾经是否有摩擦,无论曾经是如何讨厌,在最后的几天里,都放下了成见,笑对一切的不快。
还记得刚刚入学时。我又一次回到了生活了三年的校园。本来以为小学的老师还会出现在我面前,可我却走进了一个陌生的队伍。在那里,我遇到了将长发束起的老王,刚刚走出大学学院,还长发翩翩的缤予姐姐,满脸笑容的房妈。刚刚认识的我们,玩着原来只有幼儿园才会玩的丢手绢、切西瓜。
上了初一,缤予姐姐悄无声息地走了。新换来的连弟兄自然遭到了我们的排斥。上课溜号,不写作业,死不悔改地打小抄,那时的我,还因为写了一本青涩的幼稚小说而广受欢迎。玩着闹着,我们升入了初二。
初二的生活慢慢变得紧张起来,而又重新更换来的叶萌萌和黑天使自然也遭到了和以往一样的排斥。我们开始怀念连弟兄,总是在中午悄悄地去看他。我们开始怀念鹿中分的笑容和永远被他踩在脚底的西服裤角。有的人开始认真学习,而大部分的同学还在死性不改地不写作业,考试作弊。每天早晨,最热门的事情就是向学霸借作业来补,偶尔被老王发现了,也一直照旧。
黑天使在街边被撞,腰部骨折,而还没痊愈就回到讲台,就是为了能在最后一年,不让我们的物理成绩为总成绩拉分。我们曾经总会抱怨她毫无休止的压堂,曾经总会因为她占了一节语文课而欣喜若狂,曾经总会因为她留的作业而抓狂。而如今,再也写不到她留的作业了。
毕业典礼如期而至。不像幼儿园的喜悦,不像小学的花哨,有着初中特有的魅力。直到毕业典礼发气球时,我才意识到黑天使是我们的副班主任,我才意识到分别在即。
九年级,我们放下了对老师的成见,放下了对老师缺点的嘲笑。老王会在一节文言文课上淡定地讲出“皇帝再大也大不过一个史”引得全班大笑;叶萌萌会在课上卖萌,偶尔也会算错答案,她的课上总会有欢声笑语;房妈被换走了,新来的田田也对我们尽职尽责,她的笔记最为工整,经常会成为班级的抢手货;黑天使的课依然会压堂,可很少有人抱怨;湘洁的课上可以肆意妄为,她总会在老王巡查时为我们辩护总会给我们时间来补其他科的作业,也总会找时间给我们睡觉;秀梅的课上多了几声欢声笑语,不想原来一样死气沉沉;王老师像说评书一般将历史融会贯通,从不带书的她渐渐把我感染,对历史更加的感兴趣。
渐渐的,我们有了晚自习。
每晚六点的晚饭时间,男生们抬着十几斤重的大电饭锅走到五楼,抬盒饭的同学总会将箱子像拉杆箱一样拖行,声音仿佛就像马路上被改装的发动机轰鸣。几个女生如贤妻良母般主动为同学盛饭,可每每到自己时,却只有花卷或发糕。
我永远不会忘记,那入口无感,实则苦涩的苦瓜汤,和那仿佛将韩国辣酱一股脑塞进汤中的酸辣汤。
晚自习的最后一天,麻辣香锅成了主菜。我为盛饭的同学盛好她们的饭后,也加入了进食的行列。我帮着周围的同学送吃完的盒饭,帮某人清理桌子,还和她开着关于纸张大小的玩笑。
总会有几个人,无论作业多少,都会准时在九点半之前写完,他们的笑脸总会荡漾在微信家长群中,被家长们的赞叹声淹没。
2017年6月24日,初中生活的最后一天。
早晨的教室,没有了几天前争相签名的吵闹,反而更加平静。让我一度错认为,那并不是最后一天。
想想原来,我们还不是毕业班时,路过九年级教室是里面的喧闹。
而我们,又多了几分成熟,可能是为了掩饰心中的苦涩。
中午,老王发了她定的一百张连号的一元钱。当我将钱拿在手中时,我才恍然发觉,即将离开学校,即将走向中考,即将和同学们道别。同学们还会因为我身高的不足而轻声嘲笑,还会因为忘带钱而四处去借。一切就如当初,那时时光还未老,那时依旧是夏天。
历史课,老王猝不及防地拎着一桶水向历史老师泼去,正当我开怀大笑时,她拎着剩下的半桶向我的方向行进,我坐在过道的正中央,那四溢的水向我的腿奔来,却在半路上停下。那时,笑容还是和从前那样,依旧不变。
由于放学后有课,我并没有留下做值日。这可能会是我最大的遗憾。
2017年6月25日,我依旧在五点左右醒来,却再也睡不着。还在抱怨为什么没人叫我起来吃早饭收拾书包时,突然发觉,我,早已毕业。
曾经写过的卷子,曾经走过的操场,曾经被视作噩梦的报告厅,每次经过都会吐槽的校长室,早已破碎不堪的墙纸,早已褪色的贴纸。还记得曾经因为墙纸的不足,许诺十一回来后重新贴,现在,却再也没有机会了。不会有人一见到你就扑上来叫你的外号,不会有人下课就去粘着你开无所谓的玩笑,不会有人,回到从前。
我早已写完了几封信,可我没有勇气送出。我怕我的文采不佳,我怕我会被人嫌弃。如今,只剩下遗憾。
一三一四,一生一世,师恩难忘,我们最好。
还记得为了给某人发生日文而熬夜到凌晨,还记得为了补作业而一下车就冲进校园,还记得为了解决一点摩擦,我们洒下了多少泪花。青春总是那么快,回忆总是那么暖。谢谢你们,走进了我的青春岁月。
愿我们的青春终将不负梦想
愿我们的努力终将不被辜负
愿我们的梦想终将不负韶华
愿十四班的每一个人,都能考上自己梦想中的高中
愿我们能在长春的某个街角擦肩而过
愿我们会在高考考场上再次相遇
离别,是新的开始。
大狮子班,中考必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