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行漫记(5)

2019年9月24日,非洲之旅第6天,今天畅游马赛马拉。

昨天下午到马赛马拉后已经用两个小时的时间初游了马赛马拉。如果说昨天的游览是开胃前菜,那么今天的行程绝对是正餐大菜,是绝无仅有、震撼人心、令人叹为观止的视觉饕餮盛宴。

早晨4:30,乘坐热气球的团友已经在黑夜中出发前往马拉河附近的热气球基地。酒店叫早的电话居然搞错了房间打到我们的房间来,电话铃声驱走了困倦,尽管刚刚凌晨5:00,我却再也睡不着了,于是干脆起床撰写游记。

清晨的阳光照进房间,马赛马拉新的一天开始了。起床后我们在酒店的草坪上散步,成群结队的猫鼬已经在草坪上开始享用早餐,他们时而嬉戏打闹,时而追逐玩耍,不时有个别的猫鼬直立起来向四周探望,似乎是在负责警戒工作吧。向远处的山坡瞭望,在连片的灌木丛中,有一头身形巨大的河马在缓慢的移动,早晨的阳光还不太强烈,它们是趁着凉爽加快进食,一会儿温度升高了它们就会继续潜入池塘中休养生息了。

清晨酒店的猫鼬

我们吃过早餐,8:20出发,去热气球基地附近与他们汇合。越野车沿着昨天返回的道路一路前行。没有多久我们就看到了大片的斑马群,在斑马群的边缘,有两只疣猪在奔跑着嬉戏。继续前行,在一片葱郁的树丛中有一只大羚羊和几只长颈鹿在享用早餐。看到前面已经有一台车在观察着什么,来到近前,我们吃惊地发现,这里原来是秃鹳和秃鹫的早餐现场,一头角马被啃食的只剩下一具头骨和一幅骨架,这应该是凌晨时分被狮子猎杀的,在被狮子、花豹和鬣狗按等级顺序分食后,最后才轮到秃鹫和秃鹳进食,秃鹫群大约有十几只,而秃鹳只有两只。秃鹳和秃鹫比较,秃鹳的食物链地位又低于秃鹫,因此我们看到有十几只的秃鹫已经吃饱踱步到坡上休息,两只秃鹳和几只秃鹫仍然在你整我抢地抢食。

猎食现场

绕过了几处坡地,司机在一片开阔地带停了下来。这里的情景同样令我们惊喜,一个由15头大象组成的象群在草地上行进,象群中有几头刚出生不久的小象,萌萌地跟在父母身边跑来跑去,一付快乐满足的样子。车辆前面只有几米远的地方,是一头只体型硕大、姿态优雅的长颈鹿在盯着我们看,另有几只长颈鹿在不远处的树丛中啃食树叶,这一派人与野生动物和谐的场景我想也只有在非洲这样的“动物天堂”才能出现。

象群
悠闲的长颈鹿

继续向前,出现了我们以前在《动物世界》中看到的令人激动又震撼的情景。漫山遍野都是成群结队的角马和斑马,角马们或立或卧,或吃草或追逐,在大批的角马群中星星点点地有着大小不一的斑马群,我们看到只要有角马的地方一定会有斑马,仿佛它们结为了行动的同盟。导游介绍说,角马和斑马在草原上是互补的动物,因为角马视力较差,而听力却非常灵敏,斑马却是视力好听力差,因此他们在一起就互补了双方在听力和视力上的缺陷,便于警戒和逃生。在这漫山遍野的角马和斑马群中,我们还观察到,有一队角马和斑马沿着一条笔直的路线在排队前行,绵延几公里之远,根据导游之前的介绍,我们猜到这应该是角马和斑马群在进行集结,准备穿过马拉河迁移到坦桑尼亚境内的塞伦盖蒂草原。翻过了一座山坡,我们看到迤逦的迁徙队伍并非只有几公里之远,而是一直延伸到天之尽头,而且不停地有周围的角马加入到行进的队伍之中。

角马群
迁徙的角马

车辆转向右行,几台越野车聚集到一处河沟边缘,对面是一片葱郁的灌木丛,这里有一个狮子家庭在休息。躺在树丛外面草地上呼呼大睡的是母狮子,雄狮在树丛的掩映下看的并不是很清楚,几只小狮子挤在一起也分不清有几只,偶尔有一只抬起头来左右看看。尽管有几台车的引擎在嗡嗡作响,很多游客不停地摁动快门,不时地发出各种惊呼的声音,但这丝毫不影响狮群,他们毫不在意,把这些惊奇的游客当成了空气一般。越野车继续在稀疏的灌木丛中穿行,在一丛比较高大的树木下,有两只雄狮在树荫下休憩,它们睡眼惺忪却旁若无人,一付慵懒惬意的神情。导游说如果两头雄狮在一起,一定是两兄弟。狮群的分工明确,雄狮负责守护领地,母狮负责狩猎。如果狮子两兄弟在一起,应该是被狮群逐出领地的,在没有母狮的时候,它们只能自己狩猎维持生活,一旦有一只有了配偶,另一只就只能自己去开辟新的领地了。

树丛中的狮群
树荫下的雄狮兄弟

今天的行程果然令人大开眼界,比起安博赛利只能勉强看到两只休息时狮子,在这里看到的狮子无论是族群还是数量都要丰富的多。看完了狮子,我们去往马赛马拉的制高点—瞭望丘。这里是可以瞭望马赛马拉周围连绵起伏山脉的绝佳观景地。

瞭望丘是马赛马拉保护区里唯一一处允许游客下车的地方。站在山丘之上,极目远眺,看见令人心旌摇动的马赛马拉。远处逶迤连绵的丘陵如同展开一幅丝织的画毯,嫩绿、深绿、淡黄、赭黄,光影相织,交相辉映,天际线氤氲着柔和与温婉,浮光掠影,时空变幻。这绮丽的美景如同幻像,不由得令我想到了呼伦贝尔五彩的根河湿地和梦幻的九色甘南。虽然这里是干旱的东非,少了如水的柔美,但这里遍布的动物却是其他美景所可望而不可及的。山坡上的一群狒狒在追逐着觅食,坡下的斑马在成群结队地游荡,远处遍山密布的角马成为这画卷中最突出的角色,偶尔也会有一两头大象进入我们的视线,这里无疑是马赛马拉最具有代表性景致,让我们深刻地意识到,马赛马拉并非只有熙熙攘攘的野生动物,更具有这撼人心魄的如画美景。

广袤的马赛马拉

离开瞭望丘,我们驶向马拉河畔。这里是角马大迁徙的必经之路,称作“天河之渡”。这里的马拉河并不是很宽阔,我们目测河面应该不超过10米,不过两岸都是陡峭的岩石和陡坡,高度要超过5米,在壁立的坡岸间,有几处被踩踏的很平整的垭口,应该是角马们上岸的地方。马拉河水很浑浊,水流很快,地形地貌与电视中展现的毫无二致。不远处的河心岛上,一群河马聚集在一起在慵懒中休憩,两条尼罗鳄在对面的岸边浮在水中,与《动物世界》中显现的激烈凶险的角马渡河被鳄鱼猎杀的画面比较,现在的马拉河一片祥和,波澜不惊。

马拉河的鳄鱼
马拉河的河马

正在我们惬意地观赏着马拉河美景的时候,最令人向往和激动人心的一幕出现了。一大批角马和斑马正在向河岸集结,看来要开始渡河行动了。这时马拉河两岸已经聚集了几十辆越野观光车,面对此情此景,所有车辆全部约定俗成地后退让行,在远处观望集结的角马群。这是保护区的规定,一旦发现马群集结渡河,所有车辆必须后退避让,车辆熄火,禁止鸣笛,只有在马群开始渡河后,才能适当趋前观看。马达停止了轰鸣,人群停止了喧嚣,所有人都在屏心静气地等待最蔚为壮观的场景演出。角马群大约集结了有上千只,夹杂着几十只斑马,马群在河边逡巡游动,等了很久,马群仍然没有渡河的动向。此时已经是中午12:30,司机将车绕行到稍远一点的灌木丛林中,在这里边用午餐边观看马群的动向。吃过了午餐,天下起雨来,看角马群却仍在原地未动,不时有成群的角马和斑马转身向回疾跑。导游见此情景,凭经验认为渡河行动不会进行下去了。如果能看到天河之渡完全要靠运气,因为角马群能否渡河完全取决于头马的胆量,有胆大的头马率领十几头角马到了河边就会毫不犹豫地跨河度过,也有胆小的到了河边犹豫几天都不过。导游每年来马赛马拉十几次,能够看到天河之渡的也只有2-3次。既是如此,大家也只能把满腹的遗憾留在心底。继续留观已经毫无意义,于是我们启程前往马赛村。

聚集后准备渡河的角马

草原上的雨越下越大,道路越发泥泞,车轮甩出的泥巴几乎糊满了车窗。在穿过一条沟壑时,前面的车辆几乎倾倒在沟壑边缘,引来大家一阵揪心的惊呼,车辆行驶在泥泞中摇摆不定,让大家惊叫不已。好在路途有惊无险,没有多久,我们居然脱离了雨带,重新进入了阳光明媚的草原。草原的气候复杂多变,气象万千,现在我们着实经历了一番。

路上司机通过电台得知又发现了树上的花豹,于是有几台车又蜂拥到了树下。一只花豹骑卧在高处的树干上正在午休,两只前腿垂到树干下,树干挡住了花豹的正脸,观看的车辆和游人丝毫没有打搅到它,反倒是游客们着急地指挥着车辆不停地变化车辆位置以寻找最佳的拍摄角度。

离开了花豹,经过大约30分钟颠簸的路途后,我们来到马赛村。这里是一处山谷间平坦、宽阔和空旷的坡地草原地带,村寨位于坡地的高处,村寨的正门前面是一片开阔的空地,有着几棵高大的灌木,这里应该是村寨的广场。我们来到后,马赛的村民们男男女女唱着歌走出村寨前来迎接,他们在广场上载歌载舞,为我们举行欢迎仪式。仪式过后,由酋长带领我们进入村寨参观,村寨的大门是用树枝交错搭建而成,如同一个巨大的鸟巢留出了一个不足两米高大约一米宽的门洞。进入大门,寨子是由一圈几十栋土房围城的圆形区域,房子大小基本一致,所有的房子只有一个门。房子的墙壁和房顶都是用树枝编成框架,然后在框架中填充泥巴抹平,房子总高度应该在两米以下,房子内的使用面积应该在20平米左右。酋长邀请我们进入房子参观,因为没有采光,房子内漆黑一片,所以大家都把手机的手电筒打开用来照明。房子虽然很小,但是马赛人仍然隔成两室一厅,外面的一小间有一个低矮的小门,这里是供羊居住的,另外一间是供人居住的,房间低矮逼仄,却有两张床,靠里的床是父母住的,外面的是他们和孩子的。房间里面不能抬头,光线又极差,用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我们就参观完毕。村寨的另一面是一处商业广场,在寨门的两侧摆放了几只货架,上面陈列着一些木雕和饰品摆件。一群马赛村的小朋友在广场上嬉戏,对于游客他们并不感到陌生,可能是每天都会看到来自世界各地的面孔,对他们来讲已经司空见惯了。他们脸上洋溢着天然的快乐和欢欣,看不出丝毫贫穷和落后带来的阴霾。快乐与幸福自在心中,根本无关物质与环境。

马赛村的房屋和居民
马赛村居民的欢迎仪式

参观了马赛村,我们返回酒店。在路上又看到有一群鬣狗在撕咬着进食角马,这应该是在我们去马赛村经过后发生的猎杀,狮子们已经享用过正餐,现在轮到鬣狗们赖收拾残局了。

今天的马赛马拉之旅是肯尼亚之行的最精华所在。目之所及无不是令人叹为观止的雄奇美景和让人目不暇接的动物世界。“此景只在非洲有,其他国度未曾闻”,马赛马拉,带给我们雄奇壮丽、和谐快乐、安详宁静、生存死亡、安之若素,视觉满足,心灵震撼。梦中的马赛马拉幻化为现实,给我们更多的是快乐和感动。

再见,梦中的马赛马拉,再见,永远的马赛马拉!

马赛马拉的行程基本结束,肯尼亚之旅也就接近尾声。明天我们要前往内罗毕,在那里游览长颈鹿公园和参观凯伦故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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