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八月,上海酷热的一天,宽阔的古浪路太阳城一整洁的小区,我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里克。本来他姑妈要带他来我家座客的。她姑妈因认识我多少年说了多少年里克。
他老爸是一头金发的德国电气工程师,老妈梅原是上海的医生,里克则长着浓密又柔顺的棕发。他不象迈克尔.法斯宾德,一点看不出他是个中德混血儿,那英俊的模样就是我们见惯了的典型的欧洲男孩,一米九的大高个,白白的皮肤,一双明亮迷人的蓝眼睛,还是个高二的学生。
虽然爷爷在德国郊区有一幢别墅,但是只要母亲回上海探亲,他总也要黏着来上海。
我们在客厅的沙发上,边吃水果边聊天。
里克穿着牛仔热裤、黄色T恤,左发际梳了根小辫,多了点俏皮。他的苹果三件套静静地躺在桌子上,整个交谈过程,他没去碰一下。受母亲的影响,他能说流利的中文,能完全听懂上海话。我与他母亲梅一直用上海话交谈,他认真地听着不时会意地笑笑。只有问他什么时他才会说普通话。他一般都能用中文交流,偶有不解用德语问母亲。他已有个已工作就自立门户的哥哥。他不住校每天回家。梅家里有线电视每月多付60欧元就可接收到中国大陆的电视节目。梅还保留着每年看春晚的习惯,里克也是个观众。梅是个K歌迷,大陆流行歌曲《传奇》、《因为爱》、《荷塘月色》等也会唱,每次回上海都会带上里克去K歌几次,里克耳濡目染也会唱些中文歌。
里克是个典型的文艺青年,从小到大学过小提琴、钢琴、绘画、中国书法。这次来上海还买了把二胡,德国也有二胡等中国民乐培训机构。瞧他天生俊逸的模样和文艺范,我忍不住问他以后会做演员吗?他肯定地说不会,而他居然说喜欢文学、哲学、数学等。我们还聊了相互喜欢的德国明星、当代小说和印象派画家等。
梅在德国的家里有许多香水、化妆品,大橱里都是她的时尚衣服。里克象个姑娘似的,常会喷点梅的新款香水陶醉臭美,典型的“欧洲浪漫”。
里克来上海都会挨个去不同的景点。每次去景点旅游,在摩肩接踵的人流中,他都会被中国游客当做明星一样请求一起合影留念,他每次都落落大方有求必应。
我不由自主地问里克,你以后会娶中国姑娘吗?他居然不加思索地说会的!梅在一旁笑了。
临走时,我问梅买些什么礼物给里克,梅说伊牢疙瘩额(沪语),也许是做妈的客气。我就免俗地就地取材,取出我去新疆甘肃旅游回来剩下的最后一点纪念品,在敦煌莫高窟景点买的多宝十八籽手串,还剩颜色各异的五串,其中最漂亮的是晶莹剔透华美的玛瑙檀木款。我问里克喜欢吗?他把五串戴在一个手腕上,手腕转了一圈,他开心地说喜欢喜欢。想想敦煌莫高窟景点的多宝十八籽手串戴在德国男孩里克的手腕上,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