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脚

水盆里向上飘着热气,笼罩着一层白雾,我用脚尖轻轻碰触水面,试探温度,很快又弹了回来,烫,看来还不是将一双脚全部浸入的时机。

把脚架在盆檐上,等待水凉下来,捧起书,饶有兴味的读了起来。人类学家得了肝炎,是由于上次拔牙用了不干净的针管,说话时两颗假门牙也许会飞出来,我情不自禁地用舌头抵了一下自己的门牙,感觉到门牙的形状,两边凸起,中间有一个弧面的凹槽,舌头在用力向外突破一些,挤进了上下牙床之间的缝隙,听到舌苔表面被挤压的发出滋滋声,我的牙齿还是很牢固的。

水差不多凉了一些,我开始把脚慢慢探入盆中,身子稍稍后倾,背部挺直,双脚悬空,脚板底触碰到水面,但不能久留,又微微抬起,用一只脚掌摩挲另一只脚背,以减轻灼烫感,脚上多余的水滴落回盆中,在刚被搅动的水面上激起一圈涟漪,双脚如此上上下下十几次,水温终于到达了可以将整只脚跑进去的程度。

第一下浸入的时候,嘶~迅速弹起,感觉到一双脚像是被带温度的模具包裹起来,重重的捏了一下,有点烫,有点疼,却意犹未尽,稍适停留,又将脚缓缓放入盆中,热水一层一层没过脚背,水面与脚背相交的那一瞬间,有点痒酥酥的。终于,触到盆底,这一次尽管有点烫,还是耐下性子,没有抬起,渐渐的,脚上的皮肤有点微微疼痛,面部的肌肉也跟着紧绷了一些,忍一会,再多一会,疼痛感慢慢消失,脚感觉热热的,全身的毛孔都在微微打开,头顶发丝间、额头上似乎也渗出细密的汗珠,全身都跟着暖了起来,感觉通体舒畅,嗯~享受。

想起小时候和老爸一起泡脚,每到这个阶段时,我们俩就比赛看谁坚持的时间长,当我忍不住要将脚拿出的时候,他就踩住我,急得我大喊大叫,妈妈急忙用擦脚布甩爸爸的腿,喊道:“她小孩子脚嫩!”,老爸哈哈大笑。那时候老爸的脚是真的大呀,用一只脚就把我的一双脚给严严实实的踩住了,现在似乎都还能记起他用脚趾头勾住我的脚背,还有他脚板底的粗糙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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