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ysore 教室里,有一个女孩儿,像一道风景,已经来到阿斯汤加的二级序列,每每不经意间看见她羽毛一般穿越过双手,就感觉一阵光芒洒在我枯竭的心灵之上,死亡的海面也开始波涛汹涌,我想变成那样的女人。
蔡澜说:“ 我喜欢的女人,是求进步的女人。”
恰好,作为同是女人的我,也喜欢这样的女人。
教室里,已经观察她很久了,专注,从不缺席,每天都来的很早,觉得这样的女人值得岁月,时光和天地都好好的将她珍惜。一直很想在课下和她说说话,请教一些体式上的问题,可是每次时间都不同频,慢慢的攀谈的心就淡了很多,“ 就当赏一束光吧!” 我对自己说,“ 当做是一个深藏在自己心底温柔的秘密,带着欣赏看就好了。” 毋庸置疑,这个心境是一个爱美的小女孩儿意外发现了一个变美秘术的私藏的快乐。
必定,都是出现在同一个教室,虽然大家习练的时间不一样长,但还是会在不经意间碰见,比如走廊,比如更衣室,总能遇见,聊几句的。很快,我的愿望就达成了,原来我们都喜欢在最前排的那个更衣室。那天洗澡出来,恰好碰到她开离进门最近的柜门,站在身后等待的我正想着打个招呼,她的柜门开了,拿出衣物的她,“ 啪!” 将柜门重重的推过去,劈里啪啦的。我的心一惊,愣在那里,想着或许不是故意的,接着就是一连串的劈里啪啦,她转身看到有两个等待的人,没有一点相让的意思,只是自顾自换着自己的衣服,嘴里叽叽咕咕说着什么,像是天国里的一种咒语,很不好听。我和另一个女孩儿交换了一下眼神,同时叹了一口气,只能将练瑜伽的扭转功夫用在狭小的空间上穿过去找自己的柜子,大家静静的,都没有说话。
“ 可能心情不好吧?” 我想。
想着她的体式练的那样好,似乎可以安抚平衡一下些许的小失落,何况清晨的朝霞正在升空,那么漂亮的女人,那么漂亮的体式,应该配的上一个那么动人的心灵吧?
第二次碰见她在走廊,我要迟到了,跑的很凶,走廊很急,人很多,大家纷纷避让,我一路跑一路说:“ 谢谢,对不起。” 相熟一个女孩儿说:“ 别急啊,我帮你占位置。” 只有她,站在走廊的中心,稳稳的迎面走来,像一个走 T 台的女王,浑然不知有人着急的要穿过去。她仿佛只需要自己是焦点,仿佛她脚下所踏的这一寸地方不是一个会所的走廊,是宇宙的中心,而她,就是宇宙中心的女主人,需要他人的仰望和臣服。
擦肩而过时,眼角的一瞥虽微细如蚕丝,但还是清晰可辨的看得见她眉角的高度,嘴角的弧度,是高傲,是俯视,是不屑一顾。
或许,一个女孩儿,在她简单的认知里,自己能够来到阿斯汤加二级序列,就应该觉得自己是 “ 王 ” 了。反正,会有无数的人围着艳羡夸赞,她似乎应该满足这感觉。
喜欢求进步的女人,但是求进步的女人需要什么品性,蔡澜没有说,我也不知道。
可是,人生虽如浮云,可我喜欢的仍然是善美的光影。巴坦加里说:“ 如果你想要完全了解我,你的变成我。” 那时,我已经不想了解她,并且变成她了。
今天有雨,初秋的第一场雨,缠缠绵绵,仿佛要把往年秋天的故事都一一的说个透才肯罢休。经过了一个暑热的夏,很怀念冷雨的街头,喜欢听滴滴答答的的声音,看雨丝从眼前滑落的优雅.一直执拗的认为,唯有秋天的雨,才这般绮丽迷人。
mysore 结束,匆匆的冲了下潮湿的身体,把情思全部托付在雨身上,我很想跑到街头去问一问秋天的雨 :“ 一年不见,你别来无恙?”
又一次遇见了她,那个潜藏在我心底的温柔的秘密,她把公用浴巾扔在旁边的地上,依旧劈里啪啦的推着柜门,旁边坐着一个女孩儿,柜子在她下方,不得不无奈的等着。我像一个纸片人,把自己小心翼翼的塞进仅有的空间内,悄无声息的过去换衣服,那轻盈的落地和穿越已经不能再一次帮她喊话开脱。
人的结构,可能真的够复杂吧?一半积极阳光,一半晦暗如墨。
那一瞬间,忽然想起来最初学习瑜伽的那一年,有位老师说,练习瑜伽是为了让自己变美,人美,心境也美;可是如果你越练越骄傲,就不是美了。
站在湿漉漉的街头,空气被笼了一层薄纱一般,高高的天在很远的地方仍旧有一抹灰蓝,辽阔的雨帘连绵的无穷无尽,滴滴答答,如泣如诉。街面上人来人去,汽车鸣笛响成一片,有种大江东去的错觉。
我也逐渐明白了,有的女人看起来的确是很美,再看,就没有看起来那么美了,甚至 ... ... 有点丑。
因为,她也只是看起来很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