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愿意跟我走?”
不清不楚的问话,却偏偏这样理所当然,叫人不得违抗,仿佛眼前这男子,生来便该有这样的气势,这样的语气。
栖栖盯着他,不卑不吭,男子噙笑任由她看,眼中微微带了些许赞赏。
“不,我不会同你走。”她垂下眼回身捞起白纱,将袖子挽起,轻轻地拧干。
“哦?”男子毫不以外地挑了挑眉,饶有兴趣地瞧着她,忽然蹲下来,凑得她极近:
“你倒是说说为何,说得好,我便不带走你。”
他如此分明是调戏了,栖栖不动声色地往边上挪了挪,嗓音清清爽爽:
“不为什么,我不认识你,为何要跟你走?”
“那么,如今你可认识我了,还不跟我走吗?”男子不依不饶,看着她的目光闪着戏谑笑意。栖栖有些恼了,拧干的白纱往脚边一放回头瞪着他:
“我又如何认识你了?是知道你的名字还是识得你爹娘?既没有,又何来认识一说?你若还是君子,便不该以此胡搅蛮缠,栖栖不过一介乡野女子,承蒙公子厚爱,实三生有幸。公子若有心寻个意中人,前方左拐林子里就有一个,栖栖福薄承受不住,还请公子见谅了!”
这番话说得抑扬顿挫气都不带喘一下,男子似也没想到这看似柔弱的小女子竟有这般口才,愣了愣才道:
“原来,你叫栖栖……”
女子“呃”了一声意识到说漏了嘴,有些苦恼地蹙了蹙眉,姣好脸蛋上尚有红晕未褪,白中带粉的模样甚是娇俏。抬眼看了看他,也觉得自己说过了,弯了弯身子歉然道:
“公子或许也是无心之过,是小女子多虑了。”言罢毫不犹豫转身往小林子内走去,再这样纠缠下去天都要暗了,届时下山可就麻烦了。
桑华的身影在林中隐约可见,她还未跨出几步,身后男子忽然出声,没有了方才的不正经,温润嗓音里带了不可忽视的威严:
“在下景子行,栖栖姑娘,方才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她的身影不可抑制地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