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着楼上的栏杆,欣赏着操场边那一丛美丽的蔷薇花,蔷薇花开了,芬芳馥郁,那一簇一簇地依偎着,淡淡的粉色,像一幅淡雅的水彩画,阳光而又温暖,校园变得更美了。孩子们欢快地在操场上追逐打闹着,我工作的环境真好啊,有童真有美景,我不由得感叹着。
“喂!” 我的思绪被打断了,一回头原来是小高,虽然我们都是即将奔四的人,但是我还是喜欢叫他小高,因为我们是一路年轻过来的。“美女,在发什么呆呢?”小高一笑起来眼就眯成了一条缝,招牌式笑容!但是看着倒很亲切的。“你看,我们的学校都变了,再也找不到以前的影子了?不过现在的校园更美了!”我指向了操场边的蔷薇花丛。“是啊,我们也开始老了,马上要不惑了。曾经我们都是这个学校里最年轻的人,自从学校里那么多年轻人涌入,我才深深意识到自己老了,这时光咋说溜走就溜走了呢!”听着小高淡淡的叙述,再认真打量着小高,才发现他的鱼尾纹也有不少了,我们真的不年轻了。我也摸了摸眼角的纹,双手扶栏,望向了深远的蓝天。“你望过去的那一片,以前是我们的男教师宿舍呢,唉!时间啊,现在只能是回忆了!”看来80后都是一批怀旧的人。青春就这样说走就走了,于是我们各自扶栏,陷入沉思……
(翻围墙)
刚来实验时,我才23岁,芳华正茂,用人间四月天来形容最恰当不过了。刚来时,学校年轻人可多了,我们女教师都挤在食堂后面的宿舍里,两三个同事住一个宿舍,好不热闹。慧子和闻敏住在第一间,我和小超住在在走廊尽头的房间。隔壁是小芳和徐凤,纪英一个人住,佳、徐婷、秋秋一个房间、还有谁,貌似想不起来了。那会有寄宿班,我们一日三餐都在学校食堂解决,吃完饭,上好晚自修后,就回宿舍了。几个同事窝在一起嗑瓜子、啃鸡爪,拉家常,聊以自娱。有时连续几天也不用出一下校门,真正做到了以校为家。当然,我们的回忆里,也免不了有些糗事。我初到临平,人生地不熟,基本上不敢独自出门闲逛,总是同事们有空了,才邀约出门。小芳是学校里的工作狂,那会是大队辅导员,事情特多。她人性格开朗直爽,我同她挺聊得上来。她有时候加班完了,饿了时会叫上几个同事一起去吃夜宵。学校因为有寄宿生,为保证安全,所以学校大门九点关闭,九点后禁止外出,对学生,对老师都是如此,不再开门。可年轻的我们,有着大把可以挥霍的青春。这也难不住大家,要出门可以翻校门旁边的围墙。第一次翻越的我,可没那么成功,我臂力不够,撑了好几次都失败了,也不记得到底是佳还是徐婷吃力地抱着我的腿,我才勉强翻到围墙顶上,再下去时,我穿了双高跟鞋,又不敢跳,小芳在下面催促着,“你下来呀,跳呀,快呀……”我咬咬牙,“砰”地一声跳了下去,“哎呀!”屁股着地,疼地我哇哇叫,好不容易挣扎着起来,却走不动了。于是我让她们去吃“粉丝煲”时,顺便给我带一碗,我在人民广场的亭子里坐着等她们。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白天上课太累,竟然一个人在亭子里睡着了。等我醒来,都快11点了。赶紧回校,可是这余痛还在,我根本爬不上围墙,一瘸一拐地在校门囗焦急地踱步,就差没嚎啕大哭了!这时,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回头一看,原来是人民广场的保安大伯,手里提着根凳子,帮我搭好,示意我爬上去。大伯说:“我早就看到你了,你的技术不如你的其他同事,她们一个个身轻如燕,都快能飞檐走壁了,你赶紧踩着凳子爬上去。”我惊呆了,连广场保安都知道我们翻围墙的事,我正想问,又被他打住了,“小姑娘,你别问了,我天天看着你们这群年轻人9点后翻进翻出的,你是新面孔⋯⋯”我感谢地向他点点头,于是轻松爬了进去。真是艰难的第一次逃校。后来我还听说,学校有青年男教师翻围墙出来时,被巡逻民警误会成盗贼了,哈哈哈!不能说是我们不守学校规章制度,只能怪我们年轻太轻狂。
(喝茶)
四川人喝茶就是喝茶叶泡的水,可来了临平才知道他们的“喝茶”是吃各种东西,差不多自助餐的意思,里面的食物应有尽有,又有得吃,还能坐下来聊天,真是我们年轻人最喜欢的一个好去处,一个人50元左右,能在那吃一个下午或一个晚上。临平有几家不错的茶楼,我们最喜欢去的就是体育馆斜对面的那几家,店里环境好,食物丰富。而我们的杨帅是公认的大胃王,记得有一次活动,都一帮年轻人参加,他夸下海口,说他能空腹进去,出来重九斤。我们都以为他在说大话,虽说他是体育老师,但是也不能有如此大的胃容量,我们不屑地看着他。没想到他那一天早上空腹一上午,中午再饿着到下午,去之前称了一下重量给我们看,等吃了一个晚上,他居然真的重了近九斤。我们唏嘘不已,大家都送了他一个“大胃王”的称号。当然还有更多的同事进去喝茶,并不怎么吃东西,只是图个意境。吃几片甘蔗,聊几句天,相个亲什么的,于是,“喝茶”成了我对临平最不一样的记忆。现在许多当初的茶馆都消失了,也逐渐成了我们80后的回忆。
……
看看时间,差不多一节课又要过去了,赶紧从幽远的沉思中回来,叫了声小高,“青春是用来怀念了,我们都不年轻了,但我们还并不老,走,各自回办公室批作业吧!”小高叹了一声,继续呢喃,“每当坐在食堂吃饭,看着身边都是一张张年轻的面孔,我就不得不服老⋯⋯”
是呀,曾经,我们真的很年轻!就像那校园边的蔷薇花!如此馥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