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朝露谢东风
公园里,树的叶子密密的黄着,在地上铺上一层淡黄色的落叶毯,他在春夏肆意的生长着,丝毫感觉不到秋冬。它欢呼雀跃,喜笑颜开,偶尔也会因为春风过柔,夏雨过骤而一瞬愁容,却旋即抛之脑后,继续着欢呼雀跃的日子。
蓝色的是鼠尾草,紫色是绿罗兰,斗儿大的雀在树缝里闹腾着,偶尔丢下一两片叶子,玳瑁猫在树底下专心的看着鸟儿,是不是得眯着眼看路过的人一瞥。
人生本无好时节,前后都是对比,左右也是对照,跨出一个圈子迈入一个圈子,走出一段年纪进入另一个年纪。热热嚷嚷的新生儿呱呱落地,愁眉痛苦的老者撒手人寰。
我在担心我的事,猫在担心它的雀子。每个人都惴惴的揣着自己的一份心事,解得开是洒脱舍得一展眉,解不开是日夜东流人不知。
莫惜芙渠秋泪干,秋波冬作三尺寒。菊与刀里所谓束缚着日本人的,关于“恩”的,思想。何尝不是更加严重束缚着它的起源地的不开化之人,人情是恩,恩即债,债会利滚利,这一辈子千缠万系出发点是原始宗族兴旺社稷繁荣的恩。
北大骄子王猛发长文因束缚太强而断绝家庭关系十几载,父亲在媒体上道歉:我没把孩子教育好。王猛要断绝的是父母一辈人强加愈来愈重的恩,就像身负重债的房奴,区别在于他无法将房租出租,只能日益严重的一辈子都还不了的恩,直至像泡沫一样全面崩溃。而父亲的“道歉”,是对家人和因此受到影响的青年人父母的道歉,为这张网松动的道歉,这道歉家人的范围,必然除王猛之外的。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是在“恩”联系下的社会具体体现,对于一个道德束缚的人,受“恩”等同于负债,利息只因束缚感的强弱而改变。如鱼得水的黑猩猩们在群体里相互捉虱子,梳理毛发,团体合作。而独居利群的另一个分支成了大猩猩,它们则更加沉默寡言,独来独往。
每个人的心里都住着原始的那两只猩猩,你我又更像哪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