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之殇,人性之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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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真爱至上》,《赎罪》可能是我看过次数最多的一部电影了!第一次看的时候,是很多年前,我的大学时期,那时的我是一个迷恋于国际政治国际关系的人,国际关系是无法逃开战争这个话题的,然而在外交课上,和大家讨论战争时也是以各种理性角度出发阐述战争的合理性必然性~现在回想时多少有些可笑和麻木,那时的我远不是一个反战主义者,甚至对于战争的态度是“无关痛痒”。这和大多数我的同学一样,但究其原因,难道真的是因为我们理性到可以分析出每一场战争的因果种种吗?可能更多的因为在现实中,我们从来没有真正经历过战争的痛苦,未尝经历过战争之恶,便不能真正理解和平之不易?

      二战时,面对德国咄咄逼人的进攻,英国首相张伯伦表现相当犹豫,他的犹豫让他让出了首相的位置,继任的丘吉尔顽强抵抗,成为英国历史上最被人称道的总统之一!中国的历史课本上对于张伯伦的这一行为的评价是负面的,但很多的信息我们从课本中是读不到的,比如,问到张伯伦迟迟不愿投入战争的原因,他说道“想到战争,我就会想到一战时欧洲死去的整整一代年轻人”(大概是这么个意思),一代年轻人是多少人?据不完全统计是四千万人,也有人说是五千多万。持续四年的第一次世界大战,战场主要在欧洲,四千万欧洲的年轻人付出生命的代价!比利时法兰德斯一片开满罂粟花的田野中曾经发生惨烈的堑壕战,后来便有了一道有名的诗,《在法兰德斯战场》,于是直到今天,每年的11月11日,欧洲很多国家的人会佩戴罂粟花,街旁的许多纪念碑前也会放置由罂粟花做成的花环,来告慰在残酷的战争中永远也无法再回家的同胞和亲人!

      一战对于欧洲人的痛就如同二战在我们心中久久无法释怀一样,从小被历史课本影响下的我总觉得二战比一战更为惨烈,以至于我当时竟不能理解为何英国人每年要佩戴罂粟花!但当我到了英国有机会亲身观察的时候,我才发现,不只是罂粟花,伦敦的街上有很多很多与一战有关的纪念碑,时刻提醒着人们那场已经远去的但曾历时四年的恐怖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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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配了一段《赎罪》中的台词,于是拉出这个电影又看了一遍!《赎罪》的故事是以一战为背景的,从表面看来,这是一个文艺女青年为自己13岁时说过的谎言以一生为代价来赎罪的故事,是一个爱幻想的孩子有意无意间犯下的不能挽回的错误!电影开始部分那一段平静美好的英国田园风光和后来战争的满目疮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小女孩因为自己的敏感,幻想,还有一些单恋未成的心情,做了伪证,直接导致了自己的姐姐和Robbie的分开!有些事情后悔了可以去弥补,但放在一个大的战争年代,一切就变得不可预测!电影后面,长大了的小女孩去向自己的姐姐和Robbie忏悔,并愿意说出当年的真相,我们觉得这样的谎言虽然带来了很多的痛苦却最终得到了化解,男女主人公最终仍然是在一起了!但最后的反转却生生地撕裂了我们的那点安慰,老去之后的小女孩在自己的第一本也是最后一本小说中虚构了这些画面,她用这种方式,给了她的姐姐Cecelia和Robbie幸福!

      但在真实的生活中,小女孩永远也不可能对自己的姐姐和Robbie说对不起,Robbie因为败血病死于1940年敦刻尔克大撤退前一天,在一个寂寞肮脏的地下室;姐姐Cecelia同年死于伦敦地铁爆炸~如果我们运用一下自己的想象力,这只会让人更加痛苦,战争期间无人自全,又怎样顾上已经死去的人?所以我们不难想象,Robbie和Cecelia的尸体会是怎样凄惨的模样,但那就是现实,永远只会比我们想象的更残忍! 无数个家庭曾经面临这样的悲剧,无数的尸体就曾这样腐烂,这一切就曾经发生在眼前,这恐怕就是欧洲人对一战难以释怀的原因!

      后来当我再回想影片,才发现真实的和小说中虚构的已经混在一起,真实的东西太残酷,小女孩的小说会让它拥有片刻温情!影片中Robbie曾走在一片罂粟花中,他对Cecelia的承诺就是 “Find You, Love You, Marry You, and Live Without Shame”但我们总觉得他真的回不去了!

      海边的白色房子,快乐的两个人,都只能在小女孩的小说中存在!13时做下的错事,一直到77岁仍不能真正面对,这是一种莫大的惩罚!上帝曾经在西奈山上授予摩西十诫,第九诫是“不可做假证陷害他人”。作家在自己的小说中,拥有给人生命或剥夺人生命的强大权力,但作者有时是无助而绝望的,除了在小说中把幸福还给自己的姐姐和Robbie,这个小女孩还能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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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她所说的“My sister and Robbie will never be able to have the time together. I’ve always felt I prevented, but no sense of hope or satisfaction can a reader derive from an ending like that, so in the book, I wanted to give Robbie and Cecelia what they lost out in life. I’d like to think that this isn’t weakness or evasion, but a final act of kindness. I gave them their happiness”(我的姐姐和罗比永远也不可能在一起,我总觉得是我导致了这一切,但读者从这样的一个结局中能得到什么希望和满足感呢?所以在这本书中,我想把他们在生活中失去的还给他们,这在我看来并不是软弱或者逃避,而是一种善良,我给了他们幸福)。

      但是这种慈悲终究不是真的,所有的想象也都不是真的,只有遍地的尸体和哀艳的战火是真的!可能也正因为如此,她在说“我快要死了”这句话时竟是一种完全将要解脱的状态!

      影片中的悲剧并不是小女孩一个人的,悲剧本身具有偶然性,但是世事的不受控制加重了悲剧的色彩,这是战争带来的必然的结果!一对恋人戛然而止的生命让我们唏嘘,但战争期间,有多少人的生命就这样戛然而止,有多少人死去,就有多少家庭家破人亡!战争就如同一场祭奠,用普通人的鲜血来祭奠政治家的野心,战场上厮杀的两个人可能从不认识,更无任何个人恩怨;在背后发动战争的人终生也不会在战场上相遇,谈判桌上见面可能还要笑对彼此!

      一战之后二十年,这个世界发生了第二次世界大战,两次世界大战在一起研究,会给我们更多的启示!事实上,人们也在深深反省,为什么仅仅是在二十年之后,那样惨绝人寰的战争就会以更大的规模再来一次?这些反省体现在战后秩序设计,战败国的处理,国家政体,和公民教育上!这对于在战争中死去的人来说,或许多多少少是一点安慰吧! 

      影片的结尾,Cecelia和Robbie相会在海边的白色小屋!如果时光倒流,小女孩和她的姐姐惬意的躺在屋外的草坪上,Robbie从远处微笑经过,那就是美好最后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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