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对于梦中的他们来说,就是现实。
我在混沌中睁开左眼,醒了过来。接下来该睁开的是右眼,我却只感到一阵麻痹。
我呢喃着,呼喊着女伴的名字。没能得到回应,也没能唤醒我的右半边身体。
我只能弓着身子,用左手左脚拖着麻痹的另外一半在屋中踱步,我想活动活动或许就能把它们叫醒。
房东是这个时候敲开的门,进来催我们的房租。他先说今天是我们到这的第六天,押金已经不够,接着看到滑稽的我,问这是怎么回事。
我咧开半张嘴,含糊不清地说了些什么,接着目送他走出了门。
等再见到房东的时候,他身边带着一个黑人,我以为是来强收我们的租金,他却说是为我请的巫师。
我被那个人扳正了腰,按坐了下来,接着耳边响起听不懂的咒唱。
我慢慢睁开了右眼,我看到的是肉,是一条弯曲的胳膊,我感觉到它垫在我的脑袋下边。接着我感觉到了自己被压着的整个右侧的身体,我看到了床单和窗子,我吓得赶紧闭上了眼睛。
我听见那古怪的声音,睁开了眼,站直了身子。我用双眼看着那个黑人,他漏出白牙,对我隐晦的一笑,我知道了自己的处境。
醒来过后,我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是在自己家的客厅。转头注意到家里的沙发——绿色的皮质沙发。这让我突然意识到家里的沙发应该是红色织物,我猛地一下才真醒过来,发现正躺在里屋的床上。
砰的一声,屋门被推开,闯进一个大汉。他拿出腰后别的刀把我逼到墙角。我问他想要些什么,我觉得自己可以帮他。
他说他是个罪犯,三十多年的监禁让他在外世没了牵绊。这几个月来孤身一人生活,让他想再回到监狱,他说自己在狱中是给厨房帮忙的伙计,所以现在只得如此。
我开始觉得麻烦,想摆脱这些琐事,但又不愿就此结束。我突然想到或许这对于梦中的他们来说,就是现实。
我对那汉子说可以帮他,帮他以狱警的身份回到监狱,回到厨房。说完我拿起手机,胡乱拨通一个号码。接电话的是我一个好友,他是这里州立监狱的狱长,我向他说明了情况,让他现在出现在我的楼下。
大汉半信半疑地放松了警惕,我说就算不放心也要把刀放下,换上我厨房的餐刀,如果成真也好装作是携带的厨具。他照做了,跟我下楼。
事情发展的很顺利,我在楼下看着一张陌生的脸跟我寒暄,之后把那个汉子带上开来的车,说着应允给他的职位。
眼前的画面散了,只剩间空旷的房间,我看到坐在旁边的她,是我熟悉的一张脸。我恍惚了,不知她是于哪边的存在,只是与别人不同,我记得她的名字。
我开始对她说我要醒了,我说我不能奢求你陪我醒来,因为离了这个梦我们将不知道彼此会在哪里。
她只是默默的听着,我听不到回应。我说先醒来也是悲哀,或许我在下一个梦里还将苏醒。
我眼前最后的景象是一辆阴雨天下驶着的灵车,我知道它载着是我,在那里熟睡而如今醒来的我。
源作·泽浓恩
仅记下梦境的残枝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