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10年3月,
有一场行为艺术在纽约MoMA举行。
到场的观众,
多少感觉到了一丝尴尬的气氛,
毕竟从两个裸体男女
面前挤过去,
多少还是要鼓起一些勇气。
而这被称为《无量之物》的行为艺术,
只是这场艺术展的一部分。
来到这里的人,
都会想问一个问题,
“为什么这些也是艺术?”
而这个问题,
有一个女人,
用自己的身体和爱情,
回答了40余年。
她就是,
玛瑞纳·阿布拉莫维奇。
在玛瑞纳26岁的时候,
她就开始了行为艺术。
通过自残的手段,
进行着身心极限的思考。
这一时期的作品,
被称为“节奏系列”。
1974年,
她在那不勒斯表演《节奏0》,
在一张长条桌字上放着72种道具,
有皮鞭、有羽毛,
甚至还有着子弹和枪......
她允诺现场观众,
可以对她做任何想做的事。
即使有不可预测的危险性,
也由玛瑞纳一个人承担。
后来,她的身体被口红画花,
衣服被剪刀剪碎,
任何羞辱她的事情都慢慢发生,
而她始终不发一言的含泪承受。
最后,直到有一个人,
拿起了手枪装上子弹,
对准了玛瑞纳......
还好,有人出手制止了。
1975年,在阿姆斯特丹,
玛瑞纳表演《托马斯之唇》时,
用剃须刀在肚子上划了一个五角星,
又用皮鞭抽打自己的伤口。
而台下,
有一个男人,
默默在为玛瑞纳担心:
这伤口,
我应该怎么帮她处理呢?
这个男人也是一个行为艺术家,
他叫做,乌雷。
就像所有迅速陷入热恋的情侣一样,
他们觉得彼此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他们都是出生在11月30日,射手座,
他们之间自然而然的默契,
仿佛彼此是身体的另一半。
玛瑞纳说,
我爱他胜过爱自己。
我们像是连体的婴儿,
身体与灵魂共存。
在彼此相爱的时日里,
他们一起探索男女之间的相处,
有锋利的,有疯狂的,
有相互需要的。
他们之间,
达到了一种,
密不可分的共生。
这一时期的玛瑞纳,
作品里不再是疯狂的节奏,
在乌雷的陪伴下,
作品里有了更多的羁绊和爱恋。
他们一起在小面包车里,
生活了5年,
玛瑞纳织毛衣,
乌雷负责修车和加油,
他们走到山下找村民要些羊奶和汽油,
就能再走上一段路途。
在那时候,
玛瑞纳心里充满幸福。
因为她有着,
自己想要的一切,
她爱着的人,和工作。
很少人的一生,
能像他们那样,
如此激烈而强大地活着,
但他们还是分手了。
就像是两只手表,
只要其中有一只开始走慢了,
时差就产生了,
玛瑞纳过于专注在行为艺术上,
而乌雷跟不上了。
他们约定在中国做完最后一场行为艺术,
就结束这段长达12年的恋爱关系。
玛瑞纳从山海关出发,
由东往西走,
乌雷从嘉峪关开始,
由西向东走。
三个月后,
他们在二郎山相遇,
之后,就分手了。
在和乌雷分手后,
玛瑞纳备受打击。
一直依赖着乌雷的她,
连自己的银行账户都没有。
更要命的是,
玛瑞纳像是失去了自己另一半身体,
和她另一半灵魂。
为了赚钱,
玛瑞纳走上了话剧舞台。
而她的行为艺术,
又成了一个人的独秀。
在他们分手的23年后,
玛瑞纳在MoMA行为艺术展上,
穿着一袭红色长裙,
坐在桌子的一边,
开始她的行为艺术,
《艺术家在现场》。
她就像面镜子一样,
反射着坐在她面前的观众,
从她的眼睛里,
人们看见了自己的痛苦和不安,
而她,
却坐如磐石,
陷入了地狱一般的沉静。
直到她看见了他,
乌雷。
玛瑞纳先是闭上眼睛,
深吸了一口气,
然后缓缓打开眼睛,
却热泪盈眶。
他们互相对视着,
12年的相知相恋,历历在目。
他们都不再年轻了,
此刻只是坐着,
安静的看着对方。
最终,握手言和。
乌雷走后,
玛瑞纳再无灵魂伴侣。
在爱情里,
我们总想遇见,
能明白自己的另一半,
TA知道你所有的坏情绪,
TA是你日记的主题,
TA是你的诗和远方。
可是,
时间让爱情消磨殆尽,
它成就了恋人,
也毁了相爱的人。
拜伦有一首诗:
如果我们再相见,
事隔经年。
我将以何贺你,
以眼泪,以沉默。
愿有情人终成眷属,
愿爱情永远保温。
也愿那些分开的人,
再相逢时,
不再因为提起当年的幸福而感到痛苦,
愿你们能以眼泪相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