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了。今天考完英语,休息一下,继续复习,写写文字,突然感到微微地舒缓了。其实,我虽然年轻,但是我的心非常老。几年的反反复复,从中我磨练了一颗非常耐受的心。我会经常发病,整个人昏头转向,痛苦不堪,但是我最终要走出那个泥潭,我变得了解自己,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是清醒的,什么时候则是心魔占领。拿着把小刀,欲望在锋利的刀刃上游走,我只是玩弄,两根心弦在那里交错,刺向自己,那只是个时间问题,我在等待,等待足够的时间能够把我带去一个新的领地。我想起那根绳子,我在搬家时带走了它。我当然知道我为什么要带走它。那种相视的平静——他安安静静地躺在抽屉了,我若无其事地看着他,好像一种死亡的理解,弥散。
原来我的生活小说不会仅仅是那样的,平凡、重复、无趣、庸俗。当我一天傍晚坐下来细细品味,一种文艺的、或是颓废的情感悄然潜入。不到一周,我知道我的实验已经成功了,我知道怎么去记录,我看到的意义所在。但是,未来的答案还会很长。
昨夜的静默无语时刻。这是一段插叙,只是过去的东西突然和现在碰撞起来,于是两段时光交汇,这不是小说的妙趣吗?我们四个人都躺在自己的床上。风说,她不想结婚。我心里咯噔一下,是啊,这是我的一个心结。雨说,她恐惧婚姻。乃没有说话,风说她是想要过居家小日子的女子,想着未来的美满婚姻呢。我的一个朋友,云说,她最不懂的就是为什么要和一个不熟悉的异性一起一生。我突然发现我身边的一切都那么支离破碎,现实就像房间里的大象,看不见的看得见的都深受折磨。
我想到,我十四岁时候常做的梦。我梦想我是一朵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亭亭净植,香远益清,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这是一个女孩最最原始也是最最简单的梦,她是高贵的公主,她是被宠的孩子,她的纯洁将永远,永远。那时的我,并不完美,却知道去追求完美,我确实是拥有一切未知的可能的。我还幻想能够去某一所市里的高中读书,那里是预科学校,未来可以出国,我默默地翻着网页,看那些漂亮的校服,整洁的教室,所有的文字都是一个赤裸的诱惑。那一刻,我开始向往,那些图片文字背后的一股神秘力量,在我内心永远植入一个初始的梦的模样——纤尘不染,阳光瑰丽。所以,在那以后,我在慢慢明白,出国其实是怎样的,我知道那些都不是完全美好的东西,但是那个梦影如此深地扎根,以至于我再也无法重新面对现实。
因为不懂,所以以为有完美,所以创造了一个上帝,以为他是真实的。
而后,像现在,蜗居在一个拥塞的环境里,夏天的蚊虫,燥热的空气,那些绝望的话语——融合成了一个悲剧镜头。我们都渐渐成形,我们都在做最后的抗争或是已经结束抗争,我们也都无力。在一种集体对婚姻的恐惧里,我明白,这个世界多么的肮脏。这是一种本能的恐惧,感到对自己的纯洁,当初的那些美好的幻想的消逝的绝望。
我也害怕。因为婚姻通常不会幸福。我看过的太多不幸的家庭,也许他们不觉得,但我知道我无法忍受。
再后来呢?也许,我们都会失去最后的做梦的权利。纯洁被打碎。只是时间的问题。在这幕戏里,我们都是共同的演出者,最后都有着悲惨的结局。那么,观众是谁呢?观众也是我们啊,我们看着自己演戏呢。
晚上出去买饭,穿了一件黑白条纹的薄风衣,风一吹,就会飘起来。只是觉得,这才是属于我自己的气质吧。日暮,苍凉,我只适合这注定是悲剧的气质。
回想起昨天的一个梦。梦里,我在大英帝国呢,那可正是帝国时代吧?虽然有着一些现代的事物,但是一切哥特风格的建筑,昏暗的酒吧,我们穿着的私立学校校服,都透着一股古典的邪气。梦里的我还是那个腼腆的女孩,跟着几位英国的同学出去,到酒吧。我说出口的居然是英文。我们几个坐着。我开始和左边的男生说话,他满满地不屑:来这种地方你怕了?我虽在梦里,但分明感到强烈地想要靠近他的感觉,不是爱情甚至不是喜欢,只是单纯的一点点好感就可以把人给吸过去的。我考虑我的每一句措辞,想要多说几句,好找个机会——什么机会呢?我猜梦里的我是急切地想要在机会难得的梦里跟一个邪气满满的男生有一段黑色的恋情吧。然而,也许是心魔作怪,对面的那个男生突然变脸,在神秘而黑暗的酒吧里模糊,我看见了一个沾满鲜血绑着绷带的脸。绷带慢慢拉开……我几乎要想从梦里钻出来!气氛在急剧地发生化学反应,那种诡谲、静谧、暗黑、交织着欲望的气体突然爆炸,我疲劳地醒来。只是个梦吧,我该做下去的,好几次了,我从噩梦里逃脱,下一次,我是否要尝试一次呢?
好吧,最后,还是祝我德能够战胜呆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