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人间,复归烟火
哎呀!我的“纳兰”,我的“国藩”!
我从餐桌上拿起《纳兰词》和曾国藩的《看懂天下人》时,发现它们已经牢牢粘在一起了。赶紧拿起餐巾纸一顿搽,可惜粘在上面的蛋液已经干得差不多了,上下左右强行分开它们,“纳兰”崭新的水墨白的封面上留下两坨“曾国藩”封底被撕裂的皮肤。
明明那摩托车后箱里是有个塑料袋的,为什么不把书放到塑料袋里去呢?真的是,一时疏忽成千古恨呀,将来还书时还不知道要费怎样的口舌呢!记得小时候,放学时遇到下雨,又恰好没有带伞,怕书包里的书打湿,我都是把书包藏到衣服里跑回家的呢,是什么削减了我对书籍的爱惜啊。
两位清代的大人物还没有处理好,一股焦糊味直冲鼻底,呀!锅里还煮着东西呢,揭开锅盖,锅里那残缺不全的荷包蛋已全然焦黑-——都是这鸡蛋惹我祸吧:
艳红的小网兜,网住十个鸡蛋,红白相映看来十分的新鲜,上面还有钥匙扣一样的提口。买了两提,安置在摩托车后箱里两本书的上面。大概越是美丽的越是脆弱吧。回到家,鸡蛋就破损了三个,连累了我刚借的“纳兰”和“国藩”,好不叫人气恼。
菜市场,迎面一排铁钩,挂着红红白白的猪肉,弧形的排骨让人想起的是扑鼻的香气,完全没有死亡的凄惨气息。小白菜们一头腻白,一头翠色逼人,大小辣椒新娘子似一水了艳红,几段东瓜躺在摊位上,巴巴的望着我,它们的皮墨绿得可爱。来两斤,可做那排骨的好伴侣。转过身,一排东瓜正对了我的眼,它们的皮是湿润润的灰白色啊,哦,本地东瓜是应该有这种颜色的呀,我手里提着的不知是哪里嫁来的品种哦,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哦。
再要买一个砂锅才能安顿那排骨和东瓜的吧。窑罐店的老板一脸和蔼的笑,我取下做样品的砂锅,准备付钱。你的眼睛有点好呢!老板说,你看,这里有条裂纹,这一个拿的人多有点破了呢,再取一个吧。真是的,我这近视眼!我自己不好意思起来。她从里面重新给我取了一个上好的出来。又说:你要想它用得久一点,拿回去用淘米水泡一泡。哈有这一说啊,那怎么泡呢?我问,用一大盆水,外面都泡到,里头淹大半淘米水,泡几个小时。看来,所有美好的东西大都需要时间的浸润哦。那我今天都不能用它熬汤了咯,我心里很有点怪老板多事。我一个人在家,哪有那么多淘米水啊,那我拿它回家泡满水,在水里放一杯米泡着也是一样的,也就等于是淘米水了吧。老板含着笑,䀦了我一眼,也没有再说什么。
上班时节,大部分时间都是混食堂的。周末多是三五伙伴下餐馆。家里哈有老母亲管我的饭,真是许久不知油盐柴米贵了啊。等到假期,剩下我一个人,才知道,一个人,怎么也也离不开烟火气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