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初上,车水马龙,灯火琉璃,这个城市喧嚣又寂静,热闹又寂寞。因为有了你我,彼此或亲或疏的存在,这个尘世间多了许多千回百转的故事,微笑含泪,欢喜悲伤地教会我们缓慢的成长。
1.
前日,燕子微信我说,和她先生去德国,那个航班只有上海到德国的直航。她要提前一天到上海,可以和我小聚。我们很久没见,甚是欢喜。
想来燕子已然是两个宝宝的妈妈了,如今四口之家拥有甜蜜的生活,万事安好。她先生公司一个偶然的工作机会,派他到德国两年,年薪丰厚,妻儿可以随行。
燕子曾给我发过微信:阿蜜,谢谢你当时的那番话,深思熟虑之后,我没有急着说,就想等等看。
我知道她的意思,虽然别人的生活与我无关,不过我还是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心里想,不过是事缓则圆的一个理儿,只是当局者迷。
记得几年前燕子给我短信说:我想离婚了,孩子我要。
看到她的短信,我立刻电话打给她,要她解释原因。她说的无非是先生的不上进,总是朝九晚五的工作生活,她觉得无趣,这样的婚姻没有前景。
我不知道她所说的前景是什么,但我了解燕子这个女孩,她是喜欢满世界里跑的男孩子,而她的先生恰好不是,我也并不熟知他先生的性格与品质。作为局外人,我理性的跟她说:第一罗列出跟他离婚的理由,然后逐一分析,这到底是不是离婚的理由;第二好好斟酌一个女人带个三岁的小孩如何工作生活两不误;第三既然要离,先只是心里想着离婚,嘴上先不要说出口,事缓则圆。
后来,燕子和我一起喝咖啡,告诉我说,她并没有急着提出离婚,不过给了自己半年的时间考虑。
我说,你认识Maggie吗?我们一起工作过的。你来公司几个月后她辞职了,你们并不熟,或许你是很羡慕她的工作和生活吧?她有着丰厚的薪资,一年里带薪年假可以国外旅行,虽然离了婚,但孩子有父母帮着照顾,有很多自由的时间,可以让自己光鲜亮丽,可以和喜欢的人约会……
燕子,你可曾羡慕这样的生活?
2.
Maggie,第一次见她,觉得她是一个很闪耀的人。她的衣服,她的香水,她的笑容,见了就不容易忘记,她活得热烈,活得很努力。
一天傍晚,公司安排几个人和客户吃饭,中途我去洗手间,经过楼梯,听见熟悉的声音在喊,是Maggie。她说:离婚协议上写着半年一次付给孩子抚养费,这次拖这么久?什么都涨价,幼儿园费用也涨了,你是不是考虑儿子每个月的抚养费多给100。……
Maggie不是在说,是在喊,电话那头无疑是她的前夫。那个时刻,我有些惊呆,无法想象在办公室呼风唤雨的Maggie,还在为儿子每个月的抚养费多100而哀求前夫。粗粝的生活,到底会把一个人磨砺成一个什么样的矛盾体?彼时灿烂微笑,此时苦苦哀求,可以很高贵,可以很低微。
那年12月底,Maggie邀请我们几个女友到她家聚会。她跟我们每个人碰杯,说:谢谢这么多年的同事情谊,能走在一起说说心里话的你们几个,算是姐妹们了吧,年后公司合同到期,我就不续签了。我负责的一个深圳客户,他公司要到这儿开分公司,我应聘做了分公司负责人,薪水比现在好得多。我需要自己的房子,和儿子一起,不能再蹭我妈那儿了。我算了算半年就可以首付了……她说着,流着泪说着,不再是公司里那样的开怀大笑,此刻她柔弱得令人心疼。
她的美与坚强是属于她的,她的温柔和脆弱也属于她的。只是很多时候,生活和工作不允许她柔弱,否则她不可以独自抵抗千疮百孔的生活。而我们见的只是阳光下的微笑,和微风里的倩影。
曾经,我也羡慕Maggie在工作中的干练和闯劲儿,我也羡慕那些个自由的天南海北里独自行走的女子,比方说在上海认识的慧儿。
3.
曾经在一个创意鲜花手工制作的活动中认识的慧儿,她有精致的五官,乍一看有点刘亦菲的模样。
她走过很多城市,在不同的城市都工作过,一般不超过一年。一次她在苏州,约我周末一起去乌镇。
那个周六晚,我俩在河边的一个小小酒吧里闲坐打发时间,我要了果茶,她点了了杯有个怪异名字的鸡尾酒,现在都不记得名字了。没想到那杯酒后劲很足,她竟有些微醉,脸颊绯红,甚是娇美。
她的话多起来:你知道吗?阿蜜,我很久没有回家了。回家我妈妈总会唠叨个没完。我觉得这样挺自由,不过有时候我也挺羡慕你,有个温暖的家,一家人可以在一起,温馨快乐的。
我看着眼神迷离的慧儿。我知道她自小生在单亲家庭,母亲是老师,大部分精力都给了班级里的孩子了,忽视了对她的关心,父亲不常见的,母亲的语气里都是对父亲的怨恨,所以她对婚姻很恐惧。慧儿有过两段感情,每次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她都选择了逃避。
她说:我觉得男人没有安全感,对他们我没有信任感。
我知道这是来自于原生家庭的伤害,她曾经去上过家族系统排列的疗愈课程,不过好像她并没有走出自己身世的阴影。
我们一起玩鲜花创意的班级里,有个小微信群,几个女孩子经常会闲聊,也会约出来坐坐。一次聚会,慧儿没来。一个叫玲玲的女孩子感叹着:我真是羡慕慧儿,那么自由独立,一个人去了那么地方,我都没出过家门,老爸不让我在外过夜。不了解慧儿的都在随声赞叹,或是羡慕的说着。
我默然无声,恰好我知道慧儿的故事,不过是多关心了她几次,她喜欢喝的咖啡,或者喜欢哪本书,我会找个理由作为礼物送给她,她也会给我带来我喜欢喝的茶,你来我往的,我俩也就无话不谈。
每个人都有故事,只要你学会倾听,并善待别人的倾诉,默默地做个听众就好,有时她需要的或许只是倾诉而已,别的人也做不了什么。
生活中,大多时候,我们羡慕的不过是别人在你面前的样子,不可否认这是她真的样子,看上去很风光很美好。但她还有很多样子,你没有见过,那也是她的一部分。
谁都一样,我也不能例外。
惟愿,我们都是真实的存在,彼此结个小小的善缘,即使秋意日渐寒凉,这颗心,也能因着你的温暖,微笑向阳。
秋风清,秋意浓,天凉请添衣。感谢您的阅读,请点亮❤,照亮彼此。
文|七徽 无戒21天写作训练营 第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