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咨询手记】——“离婚”也不是很容易的事
今天上午，咱睡眠心理中心，我的粉丝来访者小西又来看我。如今的她已经很坚强了，先让我们一起来听听她的故事吧：
一、小西的血泪史
大家好！
我叫小西，今年36岁。
我和老公，不对，应该叫前夫，我们从相识、相恋到结婚、再到离婚，前后走过了整整15年。
我们是大学同学，当时是他追我。说真的，一开始我并不是很中意他，我觉得他并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但是他挺执着的，有一次我们吵架，我说了狠话，他竟然气得用头去撞树，当场就撞晕了。我吓坏了，陪他去医院，结果诊断他得了脑震荡。
接下来的一年时间里，他不时地犯头痛，我就陪他走过了那一年。我们的关系也在那一年的近距离相处中确定、稳固并不断升温。
可能我就是传说中的那个女生——在一开始不为所动、甚至对男生表现得很无情，可是当和对方相处越久、关系越紧密，自己反而成为那个更加患得患失、放不下的人。
我们的关系在15年后，迎来了最戏剧性的一幕——在过去15年里从来没有提过分手和离婚半个字眼的他，最终却先提出了离婚。
他想要和我结束关系，因为他觉得这段关系实在是太压抑、太痛苦了。
半年前：
暴风雨之前的乌云密布
之所以闹到要离婚的地步，还要从半年前说起。
我的前夫，从婚后开始，从事的基本是自由职业。他的这份工作一个人就可以在家完成，客户也都是在线上成交的，所以这些年，他在现实生活中没有什么同事，也没有什么社交活动。只有一个发小关系还不错。
他最大的爱好就是玩手机游戏。每次看到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工作、吃饭，就是“葛优躺”在沙发上打游戏的样子，我就生气、抓狂，于是就去指责他、要求他改变。
可是，我越是指责、越是要求，他越是不为所动。就这样，我们的婚姻在吵吵闹闹中维持了好些年。
可能这样的生活久了，他也觉得有些索然无味吧，再加上平时我总是喜欢盯着他、管着他，这让他觉得很不自由。
半年前，他迷上了一个唱歌软件，通过唱歌的方式，在里面结识了一帮人，男的女的都有。他们在网上聊得热火朝天，还经常说一些暧昧、出格的热辣词汇。这简直让我崩溃和抓狂！
于是，我每天都要上那个软件去监控他、查找证据、找他“对峙”，然后像审讯犯人一样要求他“交代”、道歉、保证，等等。
那段时间，我们的生活真的可以用鸡飞狗跳来形容。家里的气氛也笼罩着厚重的阴云。最后，他受不了，他不愿再像以前一样，无条件妥协，也不再包容我。他提出想和我分开一段时间，一个人搬出去住。
那一刻，我的心情犹如五雷轰顶，真的，一点都不夸张。
三个月前：丈夫离家出走
一个人真的要走，其实你是拦不住他的。
当我真的慌了、害怕了、后悔了的时候，我曾试图用尽一切办法去阻拦他，但是，我以往一贯的强势在他面前已经完全失效了，甚至我放下尊严、低三下四苦苦地哀求他，他也不为所动。
他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李就离开了，他的背影那么决绝，看起来对我、甚至对孩子，没有半点留恋和不舍。
我不敢相信，以前那个为了我去撞树、事事听从于我的男人，一旦冷酷起来，竟然可以如此地绝情！
我的心，随着他离开的那个背景，冰冻至零点。
他搬到自己唯一的发小那里去住。
搬出去住的两个多月时间里，一边是留在家的我绝望、恐惧、无助，另一边是终于挣脱笼子束缚的他，放飞自我，看起来过得潇洒无限……
那段时间的我，一边是被抛弃的强烈的愤怒和恐惧，一边是对自我突然产生了极大的质疑，觉得自己是有多么糟糕，才会让自己的丈夫如此决绝地想要离开这个苦心经营多年的家。
那段时间，分离的恐惧让我几乎丧失理智，我心里只有一个目标——要他回家——无论让我做什么、付出任何代价。
一个月前：短暂的新相处模式
他不归家的时间里，日子一天天流逝，我内心被抛弃的恐惧也一天天发酵，害怕失去这段关系的不安日益强烈。
我急切地想要做点什么，来挽回这段关系、这个人，但其实我也很清楚，我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做什么都是错，他早已对我全部的套路了如指掌、产生了强大的免疫力。
所谓的做点什么，其实只是缓解自己焦虑情绪的一剂心理安慰药而已。
最后，我听从了临床心理丁医生的建议，在这段时间里，我能做的，就是什么也别做。因为，我们的关系并不是源于我少做了什么而导致今天的局面，而恰恰是因为我说的太多、做的太多、在关系中“越界”了。
在丁医生的团队陪伴下，我一次次成功地克制住自己想去联系他、挽回他的欲望和冲动。
在他“离家出走”的这段时间里，我们也不是完全没有联系了。毕竟，我们还有一个共同的女儿，而且，他一直也挺爱孩子的。
所以，当我需要出差的时候，就会叫他回来陪孩子；当我出差回来的时候，他就出去。
我们形成了一种短暂的新相处模式，就是不谈感情、有事说事、就事论事。这种模式在以前的我看来，简直是天方夜谭、不可思议。
经过最近几个月的心灵煎熬，我的容忍度已经被无情的现实“撑大”了，我开始懂得，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所谓“存在即合理”。
我要考虑的不是接受不接受的问题，而是在不得不接受的前提下，如何让自己的心慢慢平静下来，重新去反思我们这15年的关系，是不是真的如我原先所认为的那样“合理”，关系中是否有可以调整和改善的余地？
也就是在这段时间里，我发现了一些“异样”，就是当我不在家的时间里，我发现家里有他来过的痕迹。
后来，在我们办完离婚手续后，我从他口中得知，那段时间他确实经常回来，趁我和孩子不在家的时候，偷偷回家洗个澡，然后关上浴室的门放声大哭，或者什么也不做，就一个人坐在客厅沙发上发呆……
半个月前：一年来的首次和平对话
他离家出走的那些天，我看着他的脸从最开始放飞自我的神采飞扬，逐渐变得灰暗、憔悴，我的心情十分复杂。
一方面，我觉得他这是咎由自取；另一方面，我又觉得非常心疼。有无数次，我都想对他说，你回来吧，我们之间有什么问题，我们都可以关起门来在自己家里解决啊！
可是，想到之前他对我的种种回避、抗拒、排斥、决绝，我还是克制住了自己。
半个月前的某天，他突然说想跟我谈一谈，我的心骤然一紧！
之前，总是我主动去找他谈，但是他的态度一直都是回避。有时候，遇到不得不跟我说的事情，他也会在说完之后加上一句“不用回了”，他非常决绝地要切断我们之间对话的可能性。
而这一次，他竟然主动开口，要和我谈，我既激动，又恐惧。激动的是，我们之间对话的可能性又开启了；恐惧的是，我害怕他说出“离婚”两个字。
咨询了丁医生后，我决定勇敢地面对这次谈话。
按照丁医生的引导，这次谈话要改变我们以往一贯的沟通模式——以前总是我主动引领话题、我提出要求和解决方案，要求他来配合、执行，这一次，丁医生建议我学着做一个好的倾听者：既然是他发起的对话，那么我们就要允许他表达、保持耐心去倾听，看看他究竟想说些什么？
原本约定我下班后面谈，还没有等到我下班，他就直接发来微信消息：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看到他的这句话，我的心立马提到了嗓子眼，既气愤，又害怕。气愤的是，我们的关系都到了这个份儿上了，他还是不想主动；害怕的是，我觉得他一定是想跟我提离婚了。
当时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跟他表达我的心境、向他自我剖白、表达这些天我的痛苦、对他的思念和渴望，期待他回家、希望我们能破镜重圆、以及以后我要如何如何改变……
我把脑海中预想的这些回应第一时间告诉了丁医生，是丁医生及时拦住了我！
“当对方还没有做好回家的心理准备，当你们关系中的问题还没有解决，那么你的这种自我剖白和挽回的举动，不但帮不了你，反而适得其反。
你这种主动的姿态，在本质上还是一种控制，是希望对方按照你的步调走，但是却忽略了对方当下最真实的感受和想法。
你的主动，其实是让你们的模式再次回到“你主动、你引导&他被动、他跟随”的故有模式中。
这种模式，恰好就是过去让你非常抓狂和难以忍受的地方，因为你的本意并不是想要在关系中处处主导和控制。”
我按照丁医生的引导，这场对话过程中，当我发现他每次退缩到原先的被动状态、让我先发表观点时，我就会把他踢过来的这个皮球再传给他，引导他转变沟通角色，主动表达自己的想法。
这次谈话，是我和他这么多年来，几乎唯一的一次不撕不吵、理性克制的沟通，而且最后还互道感谢、互相跟对方真诚地说了一声“对不起”。
一周前：我终于离婚了
大约十天前，收留他的那个发小有了新女友，他继续寄居在那儿就不方便了，于是他就搬回家住了。
这原本是我梦寐以求的结果。我原本以为，只要他回来了，一切都好说，一切问题都是可以解决的。
可是，当他真的回来以后，我才知道自己太天真了。
我们就在一个屋檐下，我们似乎真的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家里的气氛尴尬无比。我想和他说点什么，可是又不知该说什么、从何说起；如果什么都不说，又觉得气氛非常尴尬。
那种感觉真是别扭至极。而且我感觉他和我一样特别扭。事后证明确实如此。
一周前， 他终于向我提出了离婚。经过这段时间跌宕起伏的心路历程，也经过一个月时间的心理疏导，学习情绪管理和自我成长，这一次，我平静地接受了他的提议，因为我觉得，这样的相处，还不如结束，对双方而言都是一种解脱。
接下来就是谈离婚的具体事宜，无非是孩子和财产。谈判虽然经过了一两轮拉锯，但所幸，我们都保持了理性和克制，也保全了相互之间起码的尊重和善意。
在离婚条件上，双方基本上没有撕扯，最终离婚条件还是照顾我这边的：房子给我，房贷他来还，孩子由他抚养。 不得不说，他还是一个善良、重情义的男人。
关于离婚，我们之间还发生了一个小插曲：他提出离婚后，却不主动谈离婚细节。后来是我主动推了他一把，主动把离婚事宜谈妥、准备好离婚材料、约定好时间去把证领了。
刚领完离婚证，他就后悔了：“要不咱们还是回去把证换回来吧？”我说：“别小孩子气了，离婚不是儿戏，离了就是离了。”
其实领了证的那一瞬间，我心里也非常难过，也许比他更难过。
那一天，我们两人抱头痛哭！似乎，真的只有离婚，才能让我们两个人尽释前嫌、看到这段感情的不容易、看到彼此的好。
离婚那天，真的很富有戏剧性。半年多以来，我们两个人一直在吵闹、指责中度过，几乎没有任何身体亲密，那一天，却手拉手回家，感觉像是一对失散多年的好姐妹，重新找回了亲密感。
离婚前我们约定，他近些天找个房子，带女儿搬出去住。一方面他的时间确实比我更方便照顾孩子；另一方面，以前他对女儿的陪伴相对少一些，也希望他更加切身地感受照顾孩子的苦与乐。在房子找好之前，他可以暂时住家里一段时间。
离婚那天，我们尽诉衷肠，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双方的心结似乎都打开了，气氛也不尴尬了，也不恨对方了，也放下必须在一起的执念了。
总之，就是两个人感觉都放松了，家庭气氛一下子就不压抑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他还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跟我说：“离婚以后，如果遇到合适的，你可以再谈个男朋友。反正我近几年肯定是不会考虑了，你看我既没房子、还带着个孩子，哪个女人会看上我呢？要是你，你会看上这样的一个男人吗？”
我直言不讳地说：“哈哈，不会。”
随后，他严肃地跟我说：“真的没有你所谓的第三者，以前聊的那些女人，真的只是无聊、打发一下时间而已，什么都没有。”
事实证明，他说的是真的。那段时间，确实是我反应过度了。一个女人在情绪的裹挟下，思维真的会不正常，自己还觉察不出。
我很享受现在这个状态。两个人和平友好、互不干涉。即便我、他、孩子三个人同在一个客厅里，但是我们都有属于各自的小空间，彼此互不干涉。
三个人是既独立、又联结的一种关系，孩子这些天似乎也察觉到和往日不同的家庭气氛，变得非常开心、快乐。
未来，我们的关系会走到哪一步，说实话，我现在也不确定。但我只想享受当下，过好接下来的每一天，不再折磨对方，也不再为难自己，更不想因为大人的关系波及到无辜的孩子。
这是我近一年以来最开心的几天，我想我不会再允许自己再回到以前的那个我了。
二、“离婚”也不是很容易的事
从冷战到离婚，过山车一般的蜕变之路
半年多的时间，她的情绪经历了如过山车一般的跌宕起伏，用她自己的话说，“感觉很不真实，像做梦一样”。
这样的情绪体验在过去从来不曾有，也让她有机会重新反观自己过去15年的感情，和自己需要改变和成长的地方。
小西最大的优点就是真挚坦诚、行动力强。咨询过程中我给她的所有建议，她基本上都执行了。
因此，她的状态也经历了巨大的蜕变过程：
最开始，面对老公离家时极度焦虑不安，试图指责和控制对方；
之后，学习管理情绪，尝试独处，丈夫离家后努力照顾好自己和孩子，不被情绪的海洋淹没；
后来，丈夫提出离婚时选择接受事实，在老公摇摆不定和反悔的重要关口，坚持执行决定，并告诉对方“离婚不是儿戏”；
现在，和前夫保持礼貌、松动、有弹性的友好关系。
这一路，她走得非常艰辛，无数次一个人流泪到天亮，也有像一条孤独的狼在无垠旷野的呐喊：我一定要让自己幸福……
值得高兴的是，婚最终离了，她也确实成长了，改变了，这种成长和改变体现在方方面面：
1.注意力和行为模式：从“过度关注和控制对方”，转为“关注自己和孩子”、提升自己；
2.情绪管理：从“对方应该为我的情绪负责”，转为“我要为我的情绪负责”；
3.承担责任：从“都是对方的错”，转为“我需要承担相应的责任”。
4.分离焦虑：从无法面对爱人离家的行为、对离婚极度排斥、抗拒和恐惧，到接受现实、学会独处和照顾好自己。
5.延迟发泄和满足的能力：从有想法必须立刻行动，到“可以先缓缓，想想自己的语言和行为是不是理智”；允许某种状态，哪怕是一个坏的状态，在一定时间内停留的能力。
6.情绪状态和沟通姿态：从愤怒、委屈、指责，到平静、肯定和感激。
7.看见他人的能力：从“我的世界里只有我和我的需求”，到“明白这段关系里，不仅只有我是受伤痛苦的，你也是悲伤难过的”。我的世界里不仅有我，还有你。我们是平等的，而不是“你从属于我”的关系。
8.自我力量的提升：从“你要为我负责”的弱能量状态，到“我可以自己为自己负责”的强能量状态。
如何面对一个想要“越狱”的男人？
一个坚决地想要搬出家离开妻子的男人，就好比一个越狱的男人。
他之所以要越狱、要逃离妻子、逃离家庭，是因为家对他而言，已经不再是一个温馨而安全的港湾，而是成为了一个牢笼、一个束缚。
在小西和前夫的相处中，可以看到他们关系模式的不合理：女方是主导和控制的一方，男方是配合和服从的一方。
这种模式只有当关系中的双方都心甘情愿时才成立，但问题的关键在于，小西和丈夫对这种模式都是不满意的。
小西表面看起来是在处处要求和控制对方，但这种模式其实也让她非常累，她内心其实希望丈夫更主动，多做一些带领性的决定，自己可以做个小女人。
而丈夫内心也是极其反感妻子无处不在的挑剔和干预的，他渴望更多自由空间和自主感。
或许我们永远也不知道究竟是丈夫的不作为和退缩导致了妻子的强势和控制，还是妻子的挑剔和步步紧逼导致了丈夫的逃避和退缩。
但可以肯定的是，关系，它就是一个相互影响塑造的过程。
我们能做的，不是搞清楚鸡先生了蛋、还是蛋先孵成鸡，而是当我们觉得关系不再舒服的时候，能不能先从自己开始觉察思考，去改变和调整关系。
面对想要逃离的男人，当下首先要做的，绝对不是阻止他，而是先把他放出去，允许他有放飞自我的空间。
可能有妻子会担心，放飞的野兽，还有回来的可能性吗？
这里，我觉得妻子们需要思考三个问题：
1.一只渴望自由并且拥有力量的兽，你真的有能力永远把他关在笼子里吗？
2.一只被强行关在笼子里、终日郁郁寡欢的兽，真的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3.有没有一种方式，把笼子丢掉，当兽想要空间的时候，他可以自由走出去；当他想要归属感的时候，可以安心回家？
只要婚姻保持了基本的原则和界限，我们确实应该给彼此更多的自由和空间，而不是以婚姻为借口去束缚对方，因为人最高级的追求是爱和自由的追求。
“我”和“我们”的问题，需要分开处理。
先说“我”的问题：妻子由于焦虑而采取控制，丈夫由于无力而采取逃避。
探索了妻子和丈夫各自的原生家庭，我发现，妻子有比较强烈的分离焦虑，这种焦虑是妻子需要自己去面对和处理的。
当然，她可以寻求丈夫的支持，但不能通过控制的方式，把自己对分离的焦虑和恐惧转嫁在丈夫身上。
而丈夫在原生家庭中，母亲强势、对儿子的生活过度参与和保护，导致丈夫性格中有被动和无力的一面，这是丈夫需要成长的部分。
同样，丈夫不能以此为由，在家庭中处处消极应对、要求妻子为此买单。
总是挑剔，不断控制，一句肯定和感激的话，为何那么难以说出口？
小西有段时间出差，孩子就自然地由丈夫来照顾。如果换作以前，小西会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和思考，小西意识到，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和付出。
于是，有一次小西在临出门前，对丈夫说了一句：谢谢，这些天照顾孩子你辛苦了。
结果丈夫非常意外和震惊。就在那天，长久没有沟通交流的他们，由丈夫主动发起，展开了一次和平对话。
如果你是长期在婚姻中很难对对方说出肯定和感激的话的那个人，或许是时候思考一下：
是什么让你如此“珍惜”对爱人的那一句肯定和赞美的话？你是否想过，你一句不经意的肯定和赞美的话，对对方来说，是多么重要？
我想，这会是值得每个人深思的话题：如果没有那纸结婚证，我们是彼此的谁？
婚姻只能维护一部分权益，但无法保证爱情永恒，甚至那一纸婚书，有时会成为关系中的枷锁。
最好的婚姻是相互合作，并能保持必要的距离和边界。当婚姻已经成为一个沉重的枷锁，我们需要做的，是找到打破枷锁的勇气。
关于离婚时机、孩子抚养权、财产等问题的处理
小西是怎么做到离婚时房子归女方、孩子归男方、房贷由男方来还的？
首先，不得不提到两个人的感情基础。
小西和丈夫从相识、相恋到携手走过15年，他们之间最大的问题不是感情破裂、彼此厌恶，也不是其中一人的人品和价值观出现了偏差，也不存在真正意义上的第三者，而是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出了问题。
本来相爱的人却无法继续相处，两个人像困兽一样同时被困在了一个巨大的笼子里。
另外，他们都是善良、顾念情分的人，对对方始终都存有一份不忍和善念，因此在离婚谈及财产和孩子抚养权问题上，他们才有可能较快地达成共识。
其次，是离婚时机的把握。
在这场相爱又相杀的情感撕扯中，小西无数次陷入情绪的泥潭，也有无数次想跟对方摊牌、提离婚的冲动。在选择心理咨询之前，小西一直都是这么做的，但丈夫对此都只是回避不谈。
事实上，经常把离婚挂在嘴边的女人，往往是最不愿离婚，也没有能力离婚的。
所以，在这一个月里，每当小西感觉到情感修复无望，情绪闸门难以关闭的当口，她都想主动跑去跟对方说，这样拖着算什么，干脆离婚算了！
每当这时，我会提醒她思考几个问题：
1.离婚真的是你现在最想要的结果吗，还是为了暂时发泄情绪？
2.如果现在离婚了，你会不会觉得遗憾？
3.如果对方同意离，离婚的细节问题你都想清楚了吗？
当小西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最后她都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
在大多数现实情形中，女方主动提出离婚，和男方主动提出离婚，在孩子抚养权的归属方面以及财产分配上，结果往往会有很大不同。
对于情分尚存的夫妻，先提出离开的一方，往往对另一方会有更多的愧疚和补偿心理。这种情况下，如果男方想离开婚姻，他往往会在财产和孩子抚养权等问题上让步。
小西的故事中，最终离婚是男方先提出的。鉴于她和丈夫关系的具体情况，我不建议她再做过多的撕扯和纠缠，而是平和理智面对。
最后，当断则断的推进。
当丈夫提出离婚但没有下一步具体的推进时，反而是小西主动促进丈夫面对离婚的具体问题，才使离婚比较顺利地完成。
他们在财产分配方面也打过一些小小的摩擦，但总体上解决得比较顺利。
现实中我也曾遇到很多夫妻，当离不离，一方死死拽着心已远去的昔日爱人不肯松手，最后在长年累月的撕扯中，仅剩的一点温情都消失殆尽，最后只剩下人性最原始的那一面狰狞以对。
在财产和孩子问题上争得你死我活，其实，一个赢家也没有。
丁俊贵
2018年6月27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