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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惨烈车祸
“看你睡得正香,我们准备做好了才叫你起来一起吃呢。”看千金两眼放光,又愤愤不平的样子,一诺赶紧解释。
“我们第一次做吃的呢,我想要自己亲自动手,吃起来才香嘛。你们跟爸爸妈妈一样,老是以为我只会搞破坏,什么都不让我插手。”得,这个一上战场就只知道呼呼大睡的小懒猪,居然怪上别人了。
“你没做过饭,不知道怎么做,再说油烟和柴火灰会弄脏你的衣服的。”看千金扑上来就抢着要干活,罗小伟善意地阻止她。
“哼,这有什么难的?小看我。”
千金不由分说就抢了罗小伟手中的工具,结果她才是一真正眼高手低的货,看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她笨手笨脚地左右开弓,妄图像罗小伟那样,娴熟地挥洒自如,将铁板上的鱼玩弄于股掌之中。可手里的工具和鱼都不听她的指挥,东溜西滑。缺乏耐性的千金,不一会儿就窘迫得冒出了汗珠,她一着急使劲一铲,鲫鱼一翻身就跑到了火堆里去了,刷子和铲子也飞出去老远。鱼在火堆里迅速窜起一股火焰,烧焦了千金的刘海和眉毛。如果不是一诺眼明手快,一把拉过千金,恐怕千金漂亮的脸蛋就会毁容了。
许一诺强行将千金押到黄角树底下坐下,打来江水为她洗去熏得黢黑的脸。千金摸着被火舌撩焦的头发和眉毛,懊恼得连连跺脚。可不到三分钟,又好了伤疤忘了疼,又跃跃欲试,想跑去重新操练一回。要不是一诺像守犯人一样看押着她,她又该跑去捣乱了。
直到秦晋和罗小伟端上一大盘烤好的鱼、香肠、韭菜、蘑菇等香喷喷的美食放在她面前,她才放弃“越狱”的打算,规规矩矩地坐下来跟盘子里的美餐“搏斗”。
吃饱喝足,几个孩子在江边玩,在石头底下翻找螃蟹。一诺的眼光时刻不敢离开千金。汹涌的江水可不是闹着玩的,一个不小心,一脚滑下去,瞬间就会被江水吞噬。在这人迹罕至的地方,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而千金是那种上天入地,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危险的危险人物。
罗小伟率先抓到一只小螃蟹,千金没见过这么小的活螃蟹,一把抓过去放在掌心把玩。谁知却被小螃蟹的大鳌给夹住了手指,她惊叫着甩掉螃蟹,随即又捡起摔晕的小螃蟹将它摁进水里,边摁边大声诅咒道:“叫你咬我,我淹死你!叫你咬我,我淹死你!淹死你!”
太阳已渐渐偏西,周遭的山、树、鹅卵石等都镀上一层金色,江水金光粼粼,不时驶过的豪华游轮和小鱼舟,也像披上一件件金缕玉衣,金光闪烁,在汹涌的江水中颠簸起伏,煞是美丽。
在一诺的不断催促下,大家才恋恋不舍地离开江滩,走时收集了满满两大包垃圾,整个江滩除了那一堆已经熄灭的灰烬,他们没有留下半点垃圾,他们不忍破坏周遭环境的和谐与美丽。在经过老人的院子时,大门已经铁将军把门,院坝里也空无一人,孤零零的房子矗立在江边,笼罩在霞光中更显寂寥与沧桑。
“老大爷呢?怎么没在了?把我们没有吃完的食物都给他吧。”千金看见他们来时放下的食品已经不见踪影,估计老人接受了他们馈赠的东西,她就向一诺和秦晋提议。
于是一诺和秦晋将包里没有吃过的食物全部取出来,放在院前的一棵桃树下。
他们行走在公路边上唱着歌,摘着路边的野花,已经没有了来时的重负,蹦蹦跳跳的很是愉快,回程比来时快多了。
“看,那是什么怪物?”眼尖的千金,指着前面的一个移动中的不明物体大叫。
他们仔细一看,原来是一捆稻草正在朝着他们前进的方向移动。像一个庞然大物蠕蠕前行,他们个个惊恐万状,停住了脚步。一诺定睛一看不觉哑然失笑,他在爷爷家见过,那是农民们将田里的稻草捆扎在一起背回家,因为捆得太多太高,往往只能看到稻草在行走,看不见稻草下面因负重而几乎匍匐在地前行的人。
一诺正在向他们解释,突然一辆满载货物的卡车,轰鸣着疾驰而来。四个孩子纷纷跳到路边菜地里。而那捆稻草还在慢悠悠地移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那卡车司机也不知道那稻草里面有人,径直向稻草撞去。电光石火间千金的身形一闪,越过卡车,冲向前面将那捆稻草推到了路边的菜地里。而无情的卡车却重重地撞上了千金。刺耳的的刹车声惊醒了惊愕中的三个孩子,他们向倒在血泊中的千金跑去。千金的鼻子嘴巴都在往外渗血,几个才十四五岁的孩子看见千金的惨状,都放声大哭,身子抖成一团。
肇事司机的脸都吓白了,他只看见一个白色的影子从眼前掠过,他来不及踩刹车,“砰”的一声之后白色影子飞出去十多米远。他仔细一看,才发现,那个白色的影子竟然是一个人,而那堆稻草里面,竟也颤巍巍地钻出来一个老头。司机看见,几个孩子围着躺在地上的那个伤者痛哭,没人看到他;而老头神情呆滞,似乎还没有闹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看见没有人注意到他,加大油门疯狂逃窜。
当卡车经过他们身边时,一诺才醒悟过来,可是无良司机不顾他们悲苍的呼救,绝情地跑了。一诺寻找被救的人,看见那个人已经弃草而逃,边快步行走边回头张望,好像害怕有人追上他。一诺认出来,正是他们给食物的那个孤独无依的老者。
稍稍平静下来的秦晋,掏出手机先打了110和120,然后给一诺的父母和自己父母打了电话。她守着已经失血过多重度昏迷的千金,一诺和罗小伟站在公路边,向不时驶过的汽车求救。一辆一辆驶过的汽车停下只是来看一眼,又像躲瘟疫一样疾驰而去,没有任何一个人下车来仔细查看,向他们伸出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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