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母去世已几年,昨夜又见到她。
梦境中我搬了新住处。楼下有一大片湖泊。她站在落地窗前亲手用抹布帮我清理阳台,一看到她我十分惊讶,大声叫她“外婆,你怎么舍得来?我紧紧抱住她,变得十分瘦小。她用脸贴在我肩上呜咽哭泣,然后我也哭着醒来……
外祖母出生在一个富裕的家庭。据说,小时候单独住在阁楼。有丫鬟贴身伺候,专门请了绣娘和教书先生,家里有酿酒作坊和好多的土地。书本中才有长工她家就有几十口。外祖母女工做得特别好,能在棉鞋上做出猫耳朵。在棉服上刺绣。个子较高。超级爱干净。在她年老时仍穿着整洁。保持着用开水装进铁瓷杯熨烫衣物的习惯。
在我的豆蔻之年,因为种种原因,和外祖母有独处的一段时间。她教我怎么叠衣物、袜子;如何收拾房间;如何把肉顺着纹理切出最适合炒的方法。当时的我不甚厌烦。总是噘着嘴说:“我不学,我长大了不用自己做饭”,拿着书本跑远了!
每晚临睡前,外祖母有吃点心和水果的习惯。
我和她住的那段时间。她总会把门关好后,变魔术似的从她的柜子拿出许多好吃的给我。有时是各种水果、有时是饼干。那时我真想钻进柜子里看看里面是否有果园?
当我俩躺床上聊天高兴了。外祖母偶尔会一骨碌爬起来用钥匙打开她的“宝贝”。展示她自己的以前。我坐在床上伸长脖子去偷看。发现柜子里一半是零食糕点,一半是许多钱。有银元、玛瑙、串珠、首饰,还有许多精美的衣服,整整齐齐摆在里面。
晚年的外祖母,记忆力特别差。能认识的晚辈不多。我偶尔去看望她,她能准确地叫出我的乳名,拉着我的手问:“你不读书吗?”问得我泪眼婆娑。可能在她记忆里我读书读了很多很多年……
外祖母去世时,差20多天90岁。家里人早早为她准备了许多礼物和酒宴。可就在有一天晚餐后,她突然就撒手人寰,什么征兆也没有。当时我人已在成都,等我赶到她的住处时,微弱的灯光下停着她的灵柩,我躲在车上悄悄哭了一场,然后红着眼进去,诸多亲人都在,可我打招呼的力气都没有。甚幸的是,经过多方努力,外祖母“享受”了土葬。因为那是她很早的遗愿。她说她怕疼。
埋葬前的一刻,亲人可以再去看看遗容。而我没有去,我坐在角落里
用脑海画出了外祖母生前最美的样子!我知道见与不见,她都在我心里……
纸短
情长
思念无限
我知道您就是天空中最亮的那颗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