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青年很多都在迷茫和恐惧中寻找自己人生的意义。这种迷茫感和恐惧感,是和我同龄的许多青年都能有所共鸣的一种群体情绪,是一种对于自我身份感的不确定性和对中年生活的灾难性想象。我们被老师教导要“理性思考”,但却在现实中被强迫选择“正确答案”;我们的父母教导我们“独立生活”,但却在现实中“鸡娃”,“把一切都给了孩子”;社会鼓励我们“活出自己”,但却在现实中“反对小鲜肉”。思维的桎梏、经济的窘迫以及身份的混乱,这些问题之所以如今如此凸显,正是由于我们的先驱者们所建立的文明体系还不够完善,战争的阴影还未被平抚治愈。我们带着从我们的父辈、乃至父辈的父辈那里所继承下来的沉疴旧病,天真的走进了一个充满了挑战和威胁的新世纪,因此,我们这些青年才会感到迷茫和恐惧。尤其是当一些长辈无视他们的责任,大谈我们这一代人的“软弱”的时候,我们才会如此反感中年的生活——精神空虚且碌碌无为——那种生活也许是大概率会到来的。
生活是有意义的,可是如果所有人必然会“踏进婚姻的坟墓”“成为一条咸鱼、社畜、打工人”“孤独终老”......那生活的意义从何处体现呢?从应试教育到竞争上岗再到打工赚钱养家,这样一个死气沉沉的、令人绝望的人生规划,却被青年普遍的视为一种命运了。很多青年人被资本的美梦所迷惑,幻想自己取得了更高的学历、提高了工作效率和能力、有了更好的投资理财能力就可以“靠自己”取得“成功”,实现“梦想”。但其实连他们自己也知道那只是个“梦想”罢了,因为工作永远不挣钱、婚姻永远不和睦、孩子永远“卷”不过别人。于是乎,这个时代的青年“佛系”了、“抑郁”了、“躺平”了,因为人生只要不努力,充分放松,痛苦的感受也可以不去在乎了(这就是“正念”吗?)。甚至,在世界各地出现了“正能量”浪潮,这种希望以精神力和灵魂能量吸引“心之所向之物”的成功学,无论它本身是否有效,都近乎讽刺的展现了一小部分生活没有希望的人的愚蠢吧。也许有点刻薄,私以为这种斯坦福式的“科学”和原始宗教其实没有什么区别,无非是让人放弃思考罢了。
想要解决我们的迷茫和恐惧,我们不能仅仅把目光局限在狭隘的成功学之中。人如何找到自己呢?我们必须用历史整体的眼光去评价人的过去,去理解我们的祖辈和父辈的生活。只有沿着家族的血脉,才能找到“我”的来源。自我的破碎,源于血脉联系的阻隔,也许由于青年普遍的与家族或国家的血脉连结变得虚弱了,因此,他们就会找不到一个整体的自我概念。这种血脉的阻隔往往是人为导致的,当老一辈人背井离乡,或许抛弃了自己的亲人,或许遗忘了自己的祖国,新一代就永远无法再从周围的人身上找到自我的共鸣感的时候,这些人就很难去理解“我究竟是谁”。如果想要真的了解“我是谁”,就只能去追溯血脉的来源,重新连接起过去和现在的因果关系。我们可以回忆起关于血脉的故事,以及那些故事对自己的影响,那些事、那些人与我们身份和自我的联系,我们回忆起了,“我的祖辈是那样的人”“而我是他们的儿女,我和他们在某些地方何其相似”。那样的话,我们其实就已经把自己放在了过去的历史当中,我们就重新回到了我们本来应该在的位置上。
从旧一代所承接的矛盾和问题,我们要通过新一代的方法把它解决,这就是寻找青年生活意义的途径。那些矛盾和问题可能已经冻结成我们的潜意识,似乎社会从来一成不变就是那样的。仿佛人生而不自由、不平等的,我们必须忍受那样的陈规陋习似的。也许是出于对家庭和社会权力的愚忠,也许是出于盲目的功利心,一些青年放弃了寻找自我,也放弃了改变社会,那些人的生活是不会有任何意义的。
探索青年生活的意义,关键在于要去行动、要去改变,不要盲从社会的规则,而是寻找只属于自己的自我。意义总是来自于用行动诠释信念的过程。当我们设计自己的人生的时候,不妨悉数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过去的所思所想,完完整整的把过去的行动和信念一件件、一条条地回忆起来。我们不是必须迎合社会的需要才能找到属于自己的人生的,我们的人生往往就藏在我们自己的过去,或者我们血脉的过去当中。就算是那些社会还未接受的行为和信念,只要源于我们坚不可摧的自我,我们就需有勇气走上未知的开辟未来的道路。这种勇于前进的精神才是属于青年的精神,社会上并不缺少那样一批青年——他们既不迷茫,也不恐惧。他们已经找到了独一无二的自我,并且靠着强大的自我衍生出来的一种坚定的信念。他们的人生不是靠什么成功学的人生规划,而是由信念自然而然的不断的驱使着行动,用一次又一次的行动捍卫着自己开辟未来的道路。他们正在创造的就是人生的意义,那不仅需要找到自我,还需要坚定的信念和不断的行动。
以上,是我作为一个青年人对于生活意义的反思,不过都是一己愚见,如有偏颇,请多担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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