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当如紫薇(发表于《语文导报》)

生当如紫薇

顾丁伟

紫薇,多数人一听这个名字,一定会马上想起还珠格格中的紫薇格格,但此紫薇非彼紫薇。此乃一树,名日紫薇,其花色紫中带红,乃天之骄女。

几年前,它莅临我家。它是被伯伯带回来的,只是形态略有不雅,只剩下光秃秃的主干,树枝都没了。爸爸怀疑起了它的身世。一会儿说它是贫树窟里出来的,一会儿说它是杂树,还将它和杂树比了比。忽然,爸爸停了下来,坚定地说;“这是一颗好树。”伯伯大惊,万分疑惑,想不通我爸爸怎会发现,爸爸只说了两个字:“气质。”诚然,人当如紫薇,即使大难临头,元气大伤,亦不可放弃尊严,“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人的尊严不可少,若皆如韩信,那只会多一两个将领和一群懦夫。得尊严,才可甩病夫!

后来不久,紫薇就有了动静,但它既没长枝,也没长叶,而是开始“自残”。树皮一片片脱落,树汁也不断地流,它的生命元力似乎在衰退。我们大家都认为它的时间不多了,但出于疼惜没有一个人去触碰它。几天后,随意走到它身边,我突然发现它竟然痊愈了,且树干变得极为光滑。它终于长出了枝条和树叶,它们并未变成冗枝,而是枝枝向上,直指苍穹,立于天地之间,它终于胜了。我知道,它又回来了,比灰太狼更打不死的紫薇树终于回来了。我想说,人当如紫薇,破茧的蝴蝶,涅磐的凤凰,唯破之而后立,置之死地而后生,人当放开手脚,不应畏首畏脚,或许将放弃高薪职业,或许将放弃舒适生活,但现在不搏何时搏,想到鹰击长空必得离开鸟巢。

夏季还未真正来临,它,紫薇就已开出第一朵花,紫红色的花,紫红的蕊,它酝酿了几个月,又经历了树之涅磐,这朵花竟让人为之神奇。它在诉说着艰辛,那涅磐的痛苦,以及生命的骄傲。它甘愿将自己半年的成果释放出来,就是为了那为期两个月的绚丽开放,谛听世人的赞叹,那让它能够豪情立世,能够让它在严冬中品味的语句,一花惊人的背后,是酝酿与享受。我想说,人当如紫薇,去掉童年,去掉那些奋斗的时日,生命已然短暂,人要学会报恩,尽孝,享受,体验,而非当一辈子守财奴,获得了就要懂使用,否则得之何用?

看着眼前在几个月前被一个妒才之人砍去枝干的紫薇,我不禁有了一丝伤感。忽然我看见树墩旁的一点绿色,它还没死,那是新生命在觉醒,它是如此坚强,我想,我又有一个学习紫薇的理由了。

(指导并置评:丁锋)

简评:习作能透视作者的生活和心灵,一株紫薇如一颗石子投入小作者的生活,溅起朵朵思想的水花。小作者细致描摹其形,用心揣摩其性,“生当如紫薇”,写作当如“顾丁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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