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罪者

注:模仿的双雪涛的《平原上的摩西》,第一段属于大段模仿(抄的),后面自己写的。希望能得到各位的指点,谢谢。

胡成贵

1995年,随着拖拉机厂的倒闭,我成为了下岗大潮中的一员。

离职之前,我是车间的一个工人,没什么文化。托了我叔叔的福,才混进厂子里,有了个稳定的工作。

每天除了按部就班的工作,就是每周末去厂子外的溜冰场溜冰玩。

我的老婆,周青青就是溜冰时候认识的。

当时的她比我小两岁,是供销社的店员,个子跟我差不多高,长的也挺好看的。

为了追她,我曾经在溜冰场连续蹲守一个月,还偷偷的跟踪过她几次。

最后一次差点被她和闺蜜发现了,幸亏我跑得快,要不然可能就完了。

最后还是车间的工友给我提了个建议,要不你给她闺蜜送点东西,打听下她喜欢什么,然后对症下药。

婚后一年,胡图出生了,名字是我取的。

我觉得人嘛,难得糊涂。

我们俩还为此吵了一架,好几天没说过话。

胡图三岁之前,都是上的厂子里的幼儿园,每天我负责接送。青青要去供销社上班,就让她负责做饭了。

青青做饭很好吃,一年里我胖了十几斤呢。

她在供销社里人缘也特别好,会打毛衣,会织围巾。胡图的衣服都是她做的,还有我的围脖。

厂子里的工友都眼气我,说我胡成贵走了狗屎运才能娶到这么好的女人。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我儿子胡图应该也是这样认为的。

青青除了织东西,有时还喜欢在院子里看看书,尤其是言情小说。

每次看到伤心处,总要哭上一回,骂上那么几句负心汉。

那个时候,我都会带孩子离她远远的,要不然,她能跟你哭上一天。

有天晚上吃过饭,她又拿起一本书在院子里看了起来。

我寻思着带胡图回屋看小人书吧,正巧看到了隔壁的老墨。

我们这一片是条小巷子,住了大概十几户吧。

老墨是我们厂里的修理工,方脸,长期的工作使他格外显黑。人嘛,经常来我们车间修理机床,也算是个熟人吧。

老墨看到我和图图,打了个招呼,乘凉那?

我说,这是刚遛弯回来?

他说,小菲闹着要吃冰棍,就去巷口那买了一根。

这时,小菲和小图已经搭上了话。

小菲想用手里吃着一半的冰棍来换小图手里的小人书,眼睛瞟着青青,阿姨我可以用冰棍换弟弟的小人书吗?

青青笑了笑,说,图图,把小人书送给哥哥好不好?

图图张大嘴,啊啊啊的喊着,小手挥着书往小菲怀里拍去。

小菲接过了书,看着上面的猴子,猪和马,傻兮兮的笑了。

高大成

到底从什么时候,我开始堕落的呢?或许我从出生下来就注定了自己是个坏人,是个流氓,是个混混。我不止一次思考这些问题,甚至觉得我的出生就是个错误。活着,就是上天对我的折磨。

我的母亲,生我的时候,难产死了。

我的父亲,在我一岁的时候,外出打工,从十几层楼上掉下来,摔死了。

从小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我,在学校里受尽欺负。

没爹没娘的孩子,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够狠才能活下去。我告诉自己。

靠着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的精神,我成为了我们高中的扛把子。

老师拿我一点办法都没有。

骂,左耳进右耳出。

打,看着壮实的我,他们也怕。

叫家长,我爷爷都七十了,耳朵很背;我奶奶前两年下楼的时候把腿摔断了,难道把她抬学校里来吗?

2004年9月1日,新生报道的日子。

班主任催着让交书本费,没有钱的我,将目光放到了新生身上。

当我从课桌上醒来的时候,已经放学十几分钟了。

懊恼啊,本来还打算多找几个新生“借”点钱花,现在怕是都跑光了。

我匆匆的跑下楼,打算试试运气。

正巧,花坛边上坐着一个男生。

喂,小子,高一新生?我走到他旁边说。

学长好。他慌忙站了起来,很懂礼貌的说着。

第一次见到这么有礼貌的,我都快不好意思抢他了。呵呵,骗你的。

认识我吗?我说。

他摇了摇头。

我是咱们学校的这个。我竖了个大拇哥接着说。以后遇到事,就报我高大成的名字,没人敢欺负你,晓得不?

他点了点头,一直说着谢谢。

当然,罩你不能白罩。一个月二十块钱保护费。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没钱。

没钱,给我扯犊子那?我一巴掌扇到他的脸上,留下了鲜红的掌印。

有钱了没?我接着说道。

真没有。他捂着脸,带着哭腔说着。

妈的,真是欠揍啊。我一脚就踹了上去,多年的磨炼,哪是他一个新生能抗住的?

一屁股墩就摔到了地上,整个人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哭,我让你他妈的哭。我左右开弓就是两巴掌。

这还不行,今天非要把钱弄到手不可。

不行,那是我妈妈给我的早饭钱。我从他书包里翻出来了三块钱,正打算走。

他一把抱住了我的腿,死活不放。

草,找死啊。我抄起花坛上的一块砖头就要往他的脑袋上砸去。

咣的一声,一块砖头在我脑袋上碎成了两半。

迷迷糊糊的仿佛听到了有人在喊,哥。

妈的,真倒霉,为了三块钱被人开了瓢。

周青青

2004年9月1日,我永生难忘的日子。

那一天,我像平常一样下了班便去市场买菜,回家做饭。

特意做了成贵爱吃的红烧肉,谁让他晚上不回来吃饭了,留个空盘子气气他。

小周在家吗?居委会主任王大婶推开院门,走了进来。

我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赶紧迎了出去。王婶来了啊,进来坐。

不坐了,有,有大事找你。王婶拉住我的手,有些吞吞吐吐的说道。

算了,你出来,让警察同志跟你说吧。说着,她硬拉着我走到门口。

门外,站着两名警察。

岁数大点的,是我们这一块的片警,姓王,大家都叫他老王。

小周啊,这位是刑警队的马警官。老王介绍了下年轻的警察,继续说道,你家老胡了?

我心里忐忑不安,什么事,会让刑警来家里。

老胡,老胡和几个朋友出去吃饭了。不知不觉间,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能联系上吗?老王说。

能。我说。

马姐,你去给老胡打个电话说下吧。老王对着马婶说道。

马婶看了看我,有点不放心,拍了拍我的肩膀,要了电话号码,就走了。

王叔,到底出啥事了啊?是不是图图出事了?我焦急的问着,期待能得到一个答案。

王哥,要不我替你说?马警官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哎,还是我说吧。小周啊,你家图图打死人了。

老王话音刚落,我就觉得眼前一片漆黑,双腿再也支持不住身体的重量。

同志?同志?马警官快步上前,扶住摇摇欲坠得我。

是要去警局吗?我去换下衣服。我努力使自己平静了下来,缓缓向屋内走去。

不知道为什么,这条走了无数次的道路,竟然变得模糊起来。

胡图

2006年秋,我走出了少管所。

马路对面,停着一辆出租车,旁边的马路牙子上蹲着一个中年男人,正抽着烟,放纵着烟雾将自己吞噬,淹没。

我转过身看着这个生活了两年的地方,沉默片刻,对着自己说道,结束了,新的生活开始了。

用力把手中的包颠了起来,一步一步的走向出租车。

男人丢掉手中还剩下一半的烟卷,站起身子,抢过我手中的旅行包,上车吧,回家。

看着烟雾中走出的男人,他瘦了,也老了。

满脸的沧桑,瘦削的肩膀,掩盖不住的疲惫和满头的白发。

我好想对他喊出那个字,几次张口,偏偏又在最后的时刻闭紧了嘴巴。

他打开后备箱,放下行李;我关住车门,坐到后排。

整整两年,他和母亲没来看过我一次,甚至连电话都只打过五六次而已。

渐渐的,我忘却了他们的样子,哪怕梦里,也只能看到两张模糊的面容。

多少个夜,我孤单的坐在床上,用被子遮掩着自己的软弱与悲伤。

多少个夜,只有在梦里感受着虚假的亲情,泪水沾湿了枕头。

图图,有件事要告诉你。他说。

我没有做好对话的准备,只是淡淡的看向前方。

算了,到家再说吧!或许是我的平静阻止了他的话语。

之后的路途,他没有再说一句话,我也一样。

就让寂静陪伴着我们,在这喧闹的大马路上。

周青青

图图,妈妈爱你。

千言万语,最终留下的只有这一句。

我把这张纸叠起来,放进了信封里。

之前还想多写点,最好把这一辈子的话都写下来。

写着写着就觉得,图图会不会嫌我烦那。

想了好久,就留下这六个字吧。

还好,我还给他织了好几条围巾。

明年戴青色这条,后年戴红色这条,能戴好几年那。

我将信放在了围巾上面,堆在床上,整整齐齐的。

确定进门就能看到信后,我决心出去转转。

两年了,都快忘掉外面的世界长什么样子了。

唉,好累。才走几步,就不行了。

所幸,今天的夜空好美啊。

这么美的景色,我为什么要哭呢?

我无法理解,努力擦拭着眼泪,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老了,还矫情上了。

图图啊,别怪妈妈。

我多少次偷偷的跑去看你,但是身体实在支撑不住了。

好几次昏倒在路边,又被送回了医院。

你爹没少说我,看着他满头白发,我实在不忍心再让他着急了。

图图,没有妈妈的日子里,你要好好地生活下去,娶个媳妇,生个大胖小子。

到时候,烧点纸,告诉妈妈。

成贵啊,这一年多真是辛苦你了。

照顾好自己,少喝点酒。

爸妈,也交给你了。

替我多尽尽孝,谢谢你了。

来生,我还嫁给你,好不好?

胡图

我去前面停车,你在这等会儿。他摇下车窗,冲着我的背影喊道。

我没有理会,只是傻傻的站着,一动不动。

汽车远去的声音如同号角一般,刺激着我迈开了步伐,走向小巷。

巷口的冰糕店没有开门,门板上还用粉笔写上了“转让”两个字。

旁边是张姨家,大门敞开着,能看到院子里停着好些自行车,还能听到屋里传来的笑闹声。

我捂住耳朵,加快了脚步,狼狈不堪的逃离着属于别人的幸福与美好。

来到家门前,我敲了敲门,期许着什么。

许久,无人应声。

我叹了口气,目光看向电表下方。

那里有一块砖,很多年前就松动了。

后来,被我母亲用来存放备用钥匙。

一直持续到现在吧?我不确定的想着,尝试着抠出了这块砖。

钥匙静静地躺在里面,如同两年前一样。

打开院门,风趁机钻了进去,卷起落叶,尽情的嬉戏着。

我知道,我的母亲并不在家。

但还是寻遍了每个房间,抱着那一丝没有希望的希望。

图图?他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我依然没有理会。

反而坐到自己的床上,从兜里摸出一盒烟,取出了一支放到嘴边。

打火机呢?我翻遍了口袋,才发现打火机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了。

学会抽烟了啊。他推开卧室的门,走了进来。从他那个布满油渍的口袋里掏出一个打火机,丢给了我。

嗯。我支吾了一声,拿起打火机,“咔哒”,点燃了香烟。

落日的余晖,透过窗户照射进卧室。

他依靠在门上,身体的一半躲藏在黑暗中,另一半暴露在光照下,吞吞吐吐的说着,图图,你,你妈。

我沉醉于尼古丁之中,用烟雾充当着自己的保护罩,阻挡着外界的干扰。

你妈她,不在了。他沉默了片刻,接着说道。

烟雾,在他的言语下,不堪一击,悄然消散。

手中的香烟,不自觉的掉落到地上,泛着微弱的火光。

判决下来前,你妈就查出了癌症,晚期。她想把钱留给你,拖着不肯治。最后,最后,她从医院天台上,跳了下来。他的声音颤抖了起来,伴随着太阳的坠落,彻底的与黑暗融为一体。

我慌忙的抓住烟盒,倒出了一支烟,胡乱的塞进了嘴里。

很快,泪水便打湿了烟蒂。

我张大了嘴巴,烟掉了下来。

哭喊声响起,哭的是失去,喊的是悔恨。

以后的岁月里,我将承受着难以磨灭的痛苦,挣扎着,直到死去。这是上天给予我的惩罚,也是最后的一丝怜悯。

墨菲

如果说,名望会使人膨胀,那就让我膨胀到死亡的那一刻吧。

您好,墨菲先生。我是xx日报的记者,首先祝贺您成为史上最年轻的xx文学奖和xx文学奖获得者。一名年轻的记者望着台上的墨菲,说道。

非常感谢。墨菲说。

我想读者们很想了解作品的相关背景故事,您可以简单介绍下吗?记者提问道。

关于这个故事,起因是三年前,我的好朋友遭遇到校园霸凌。我还记得,那是开学的第一天。本来我们都约好放学一起回家,可是,我却耽搁了。等我在校园找到他的时候,他浑身是血,蹲在地上,脸上有两个鲜红的巴掌印,干净的衣服上也布满了泥土。而欺负他的人就倒在了一旁。

后来我常常在想,如果我能早一点过去,该有多好。那样他就不会被欺负,更不会杀人了。我说着话,流下了两行清泪。

抱歉,失态了。我接过主持人递来的纸巾擦着泪水,继续说道。

下面还有一次提问机会。主持人说。

请问您对诺贝尔文学奖有什么想法吗?一名记者抢过话筒问道。

嗯,诺贝尔文学奖是吗?对于一个天才来说,易如反掌。我淡淡的说着。

墨菲先生这么自信吗?记者还要接着问,却被主持人打断了。

抱歉,这次新闻发布会到此结束了,请各位按顺序离开会场,谢谢配合。

胡图

我和你墨叔说好了,这次你去省城,好好跟你墨叔学学手艺。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把旅行包递了过来。

我接过旅行包,没有说话,头也不回的走进了火车车厢。

按着车票上的信息,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包很轻,只有几件换洗的衣服,就和当初从少管所出来一样。

这一年里,我试图走出失去母亲的阴霾,却怎么也走不出来。

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总要跑到槐树下,对着月光看着母亲留下的那封信。

我恨,恨自己,没有在最后的时间,陪在母亲的身边。

我恨,恨高大成,是他夺走了我两年的时间。

我恨,恨父亲,他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这个消息。

到最后,我恨上了这个世界,恨上了这个残酷无情的世界。

直到前几天,他推开卧室的门,告诉我,墨叔让你去省城找他。

那一刻,我想起了我的好朋友。

这世界,只有他,我最好的朋友墨菲才能拯救我。

经历一路颠簸,火车终于到站了。

我拎着行李,冲下了车厢,四处寻找着墨菲。

我的好朋友,他一定在期待着我的到来,

正如我期待着他一般。

图图,这里。粗犷的声音在不远处传来,墨叔举着牌子,向我打着招呼。

墨叔叔好。我挤出人群,来到了墨叔身边,眼睛却在探寻着四周,寻找着墨菲的身影。

几年不见,都快比我高了。墨叔抢过我的行李,笑眯眯的说着。

墨叔,菲哥了?我忍不住的问道。

菲菲啊!现在是大作家,忙着上电视那。唉,我都好久没看到他了。墨叔说。

我能听出来,墨叔语气中的自豪,和那一丝丝的失落。

落叶在空中划过,留下了淡淡痕迹。

墨菲

什么,胡图来省城了?我这抽不出时间。这样吧,过几天我让人接小图来我这里。我要上节目了,先不说了。我挂掉电话,双手紧紧抓着沙发的扶手,不安的情绪在心中蔓延开来。

纷飞的思绪,强行将我带回了两年前的那个秋天。

2004年9月1日,高三开学的第三天下午。

课后,来到厕所的我正低头解着裤带,一股力量突然袭来。

这股力量将我按到在墙上,幸运的是我的双脚如同生根了一样,牢牢的扎在了尿池边缘。

草泥马,敢泡我马子?活腻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旁边传来,我试图用双臂支撑自己,来站直身体。

可是对方并打不算眼睁睁的看。

下去吧。戏谑的声音传来,有人狠狠地踹向我的膝窝。

整个人无力般的向前跪倒,载入了尿池当中。

哈哈哈,哈哈哈,肆无忌惮的笑声回荡在小小的厕所里,回荡在我脑海里。

小子这次就是个教训,记着,离纪晓晴远点。妈的,真难闻,哈哈哈哈。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随着脚步的远去,谁也没有注意到我,早已经回过头,看清了那个声音的主人——高大城。

谁也不能破坏我现在的生活!从回忆中清醒过来的我,暗暗发誓。

砰砰砰,砰砰砰。敲门声响起。

我松开扶手,深呼了一口气,平复下情绪,努力对着镜子做出一个标准的笑脸,才走过去打开了房门。

墨菲先生,还有五分钟就该您上场了。电视台的工作人员非常礼貌的说道。

好的。我知道了。我应付着。

随后,我回到屋内,对着镜子整理了下衣装,又走了出去。

先录节目,这才是重要的事情。我看着面前的舞台,心中想着。

胡图

凌晨三点,我推开了窗户,任由冷风将我包裹。

昨晚,墨菲哥打来了电话,让我去他那里住上几天。

为此,我兴奋了一整晚,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

望着外面黑漆漆的一片,困意缓缓的涌了上来。

叮叮叮,叮叮叮。

八点整,闹钟响起。

我赶紧爬起来洗漱,再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

像个小学生等待出游一般,静静地坐在客厅里。

九点半,菲哥的司机来了。

他戴着一个大墨镜,穿着黑色的西服,温文尔雅。

我穿着一个白色的衬衣,外面套着一个洗掉色的褂子,像个傻子。

菲哥的车好大,椅子好软。

这是我上车后的第一感觉。

真好,一想到菲哥如今成为了大作家,还这么有钱,就忍不住的替他高兴。

半个小时的路程,我挺直腰杆,目不斜视,生怕丢了菲哥的面子,让司机给看扁了。

坐到腰都快断了,车终于停了下来。

好大的别墅啊!我抬头默默数着,一层,两层,三层。

小图,进来啊!墨菲在大门前向我招手。

我好开心,终于见到墨菲了,我最好的朋友。

墨菲

我没想到,胡图是这样的人。我脸色苍白,腹部隐隐发痛,包裹着伤口的绷带上,渗出了淡淡血迹。

台下是得知我差点被人捅死后,闻讯而来的记者朋友们。

这个年代,最关心我的,除了我的父母,可能就是这一群记者朋友了。

疼痛让我的面容狰狞可怖。

我拿他当最好的朋友,邀请他来到了省城。

知道他刚出来,不好找工作。还准备了几万块,打算帮他开个店。

没想到,没想到,他竟然见财起意,想杀了我。

天可怜见,要不是之前参加节目,学了几招防身术,怕是就死了啊。

我趴在桌上,遮挡住了灯光,也遮挡住了记者们的视线。哭着哭着,就再也分不清是真是假。

马警官

有意思,又是这两人。我看着案卷,自言自语道。

师傅,是熟人吗?徒弟端上了一杯咖啡放到我的桌子上,好奇的问道。

有监控录像?我没有回答,直视着自己的徒弟问道。

有吧?徒弟不确定的说着。

我压根没指望他能给出回答,说完话,就跑了出去。

墨菲捂着腹部跑到了客厅里,嘴巴张着,仿佛在喊着什么。

张哥,能看出来喊得什么吗?我问道。

张哥,是我们队里的唇语大师,这种事问他,准没错。

张哥反复看了几次,肯定的说道,是救命。

我点了点头,按下了播放键。

模糊的画面中,可以看到胡图紧随在后面,冲了出来。

能看到他在喊什么吗?我问道。

张哥又开始操作起机器,折腾了十几分钟,无奈的说道,有点远,看不清。

哦。继续吧。我说。

画面中,墨菲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摔倒在地上。

胡图背对着摄像头,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紧接着,二人扭打在一起,滚出了摄像头的画面。

当再次出现时,可以看到胡图身上插着一把刀子。

而墨菲浑身是血的躺在一边,挣扎着爬向电话。

总觉得哪里不对。我心想着,又重复看了五六遍录像。

可是看了半天也没有任何结果,只能摇了摇头告别了张哥。

过了几天,法院判决下来了。

墨菲属于正当防卫,无罪释放。

带着伤的他参加了新闻发布会,会上涕泪纵横,感动了无数人。

不知不觉间,我仿佛回到了两天前。

队长,我觉得这个案子有问题。我双手按着桌子,站了起来。

觉得?小马啊,你也干了五年刑警了,还靠感觉破案吗?队长说。

不是。我想解释,但是被队长打断了。

不用说了,难道你觉得一个年轻有为的作家会自毁前程,去杀害一个刚刚释放的人吗?糊涂!队长说。

但是。我还是想要坚持说出自己的猜测。

我还有会要开,你先出去。队长拿起电话,对我下了逐客令。

是啊,谁会相信一个前途无量的人,会去设计杀害一个有前科的人呢?我自嘲的笑了笑,走出了办公室。

©著作权归作者所有,转载或内容合作请联系作者
  • 序言:七十年代末,一起剥皮案震惊了整个滨河市,随后出现的几起案子,更是在滨河造成了极大的恐慌,老刑警刘岩,带你破解...
    沈念sama阅读 217,542评论 6 504
  • 序言:滨河连续发生了三起死亡事件,死亡现场离奇诡异,居然都是意外死亡,警方通过查阅死者的电脑和手机,发现死者居然都...
    沈念sama阅读 92,822评论 3 394
  • 文/潘晓璐 我一进店门,熙熙楼的掌柜王于贵愁眉苦脸地迎上来,“玉大人,你说我怎么就摊上这事。” “怎么了?”我有些...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163,912评论 0 354
  • 文/不坏的土叔 我叫张陵,是天一观的道长。 经常有香客问我,道长,这世上最难降的妖魔是什么? 我笑而不...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58,449评论 1 293
  • 正文 为了忘掉前任,我火速办了婚礼,结果婚礼上,老公的妹妹穿的比我还像新娘。我一直安慰自己,他们只是感情好,可当我...
    茶点故事阅读 67,500评论 6 392
  • 文/花漫 我一把揭开白布。 她就那样静静地躺着,像睡着了一般。 火红的嫁衣衬着肌肤如雪。 梳的纹丝不乱的头发上,一...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51,370评论 1 302
  • 那天,我揣着相机与录音,去河边找鬼。 笑死,一个胖子当着我的面吹牛,可吹牛的内容都是我干的。 我是一名探鬼主播,决...
    沈念sama阅读 40,193评论 3 418
  • 文/苍兰香墨 我猛地睁开眼,长吁一口气:“原来是场噩梦啊……” “哼!你这毒妇竟也来了?” 一声冷哼从身侧响起,我...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39,074评论 0 276
  • 序言:老挝万荣一对情侣失踪,失踪者是张志新(化名)和其女友刘颖,没想到半个月后,有当地人在树林里发现了一具尸体,经...
    沈念sama阅读 45,505评论 1 314
  • 正文 独居荒郊野岭守林人离奇死亡,尸身上长有42处带血的脓包…… 初始之章·张勋 以下内容为张勋视角 年9月15日...
    茶点故事阅读 37,722评论 3 335
  • 正文 我和宋清朗相恋三年,在试婚纱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绿了。 大学时的朋友给我发了我未婚夫和他白月光在一起吃饭的照片。...
    茶点故事阅读 39,841评论 1 348
  • 序言:一个原本活蹦乱跳的男人离奇死亡,死状恐怖,灵堂内的尸体忽然破棺而出,到底是诈尸还是另有隐情,我是刑警宁泽,带...
    沈念sama阅读 35,569评论 5 345
  • 正文 年R本政府宣布,位于F岛的核电站,受9级特大地震影响,放射性物质发生泄漏。R本人自食恶果不足惜,却给世界环境...
    茶点故事阅读 41,168评论 3 328
  • 文/蒙蒙 一、第九天 我趴在偏房一处隐蔽的房顶上张望。 院中可真热闹,春花似锦、人声如沸。这庄子的主人今日做“春日...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31,783评论 0 22
  • 文/苍兰香墨 我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三九已至,却和暖如春,着一层夹袄步出监牢的瞬间,已是汗流浃背。 一阵脚步声响...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32,918评论 1 269
  • 我被黑心中介骗来泰国打工, 没想到刚下飞机就差点儿被人妖公主榨干…… 1. 我叫王不留,地道东北人。 一个月前我还...
    沈念sama阅读 47,962评论 2 370
  • 正文 我出身青楼,却偏偏与公主长得像,于是被迫代替她去往敌国和亲。 传闻我的和亲对象是个残疾皇子,可洞房花烛夜当晚...
    茶点故事阅读 44,781评论 2 354

推荐阅读更多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