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深之象

残花的时候,秋已在山中深深地盘踞,自然不再看到蝴蝶蜜蜂生机勃勃的使者身影,就连地上无穷无尽的蚂蚁也开始寥寥无几。十月中旬,梧桐的叶子像得了枯萎病,菊花的盛世也已渐然颓败,地锦的叶子收色而深红,山上的峭石显得冰冷沧桑。只有三叶草还在紧紧地乘风破浪,幸运加身。而松柏要和它那些朋友们一一握手告别。

从故乡出来,那里的河水几乎断流,黄河的肚脐裸露,处处成了南飞之鸟的落脚处。田野里的绿色荡然无存,野草的种子开始埋入泥土,眼前成了广袤的荒野,在阴翳的秋空下尽显苍凉。

再次落脚到大山深处,我熟知这里的冬天来得早,可以早见一场真正的大雪是期待中的欢喜。我从小夏天的南方离开,辗转三千里,那里草木蓊郁,繁华如梦,尚且困倦在冷饮和空调里。

山草的青颜,野花的芳容在最后的冷雨里洗礼。往秋深处走,它是画家笔下的那种冷郁格调,只剩下落叶荒村,温暖蛰伏,衣物臃肿和窗格里微微透出的一点炉火通红。

这里不是旅游的消遣,这是一座座产煤的矿山,这个山窝里的小镇一切是因为煤矿资源而建设发展起来:饭店,商店,理发店,洗浴,道路,学校,晋煤外运的火车轨道上,每天的列车长鸣而过。那些开采了几十年的深井矿,是否听到了地球的脉搏,但是我感受到了深山里的寂寞,一场与世隔绝的覆盖封存,冬天已经开始围城。

19/1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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