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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沉的夜过去了,缥缈无际的天空终又泛起灰白苍茫的光亮来。万物以永不失诺的姿态循环往复着或似曾相识或奇谲诡辩的故事。这故事淹没你我,在铿锵激昂、郁郁寡欢的默然以往里。
斯卡布罗集市的曲调幽幽,弥漫在这偌大的房子里,其音袅袅,其调啁啾,是一个人独自等爱时,落落寡欢的祈求;亦是那辗转反侧,思前想后,却终不能自已,飞蛾扑火般的热烈和期期艾艾;更是沉沉郁郁生怕轻易将一腔深情错付,直蚀的一身洞浊的独自彷徨和落寞。
昨夜的梦还清晰的印在心头。那从口鼻中流淌的鲜血,涓涓以往,化作一条腥红的绢绸,漫漫以无所求的飘向斯人独立,目光轻柔,远射而来的方向。滩了一地的血腥和狼藉,熟悉又陌生,凡俗狷狷,意味尘尘。苍白的人儿平静而绝望的躺在冰冷的地上,倔强的注视着那由她亲手抛起的致命物,重重回落,砸向自己的血肉……
决不屈服那被命运死死扼住的咽喉,更不吝发出半声屈从的哀求……却无法自控,在那一转身的回眸里,不满蕴了泪水哀愁…
梦里依旧有素未谋面的高数符号和艰深晦涩的题目,也依旧是不避不逃,紧绷每一根神经,刻苦埋头。这情形,似曾否,艰难的相处,不依不饶不肯罢休……
窗外的北风呼呼依旧,窗内的曲调风情不增不减,依旧幽幽…
手机屏幕上跳出昭和文章更新的题头,随手翻阅,那一缕缕或浅或淡,或深或幽的哀愁,在孤独落寞里明灭着觥筹。直撩拨的那每一根命运共筹的琴弦,瑟缩黯然,失声交构。
一个人在冷飕飕的房子里,从东头踱到西头,再从南头到北头,昂首,低头,再低头……
这时光幽幽如梦,真切亦恍如往生。若此刻手边案头有香烟品头,该淡漠品点,看烟圈在唇间咽喉,吞噎悠柔,是不是也算不枉负这分分秒秒的相思刻骨而一笑泯恩仇。
斯卡布罗集市的故事,总该有千百个版本,不过任角色和故事千回百转,亘古不变的该是那关于爱的前瞻与协奏,登场和落幕之后。是期盼与渴求,是得失与放手,更是失落与守候……
所谓期盼便有落寞收场的时候。圣埃克絮佩里笔下的小王子,也不过是我们每个人心底奢望着的那份能够剥蚀掉世俗烟火的渺茫由头。
那只永远在期待被驯养的等爱的狐狸,也许也只是人类终其一生,不愿放下的对纯真的渴求。又或者一切的一切,不过关乎对人类青春时代永恒的怀念,念而不得,才更显得分外动人心怀。
然而,情怀终究也只是情怀,缘分尽然,曲终人散,毅然坚决,不吝回头。由此处驶向彼岸,那幻想中灯火通明,可一往无前的彼岸,才是下一个站口!
又或者,斯卡布罗集市不过是一首关于爱的挽歌。
是希区柯克《群鸟》里,独自怀抱着已逝的爱情,心甘情愿以不远不近的守护了此残生的安妮,在深夜里独自呢喃的歌。
是在经历了独坐敬亭山,孤云独去闲的旷达之后,面对保留在心底那份曾经最挚热的爱恋时最浅淡的追忆;
是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将心事暗暗,都抛予清风明月时的释然和无牵无念!
更是《红楼梦》里黛玉在低吟“秋花惨淡秋草黄,耿耿秋灯秋夜长。…..寒烟小院转萧条,疏竹虚窗时滴沥。”时的爱而无凭依,长路漫漫,凄苦来无去。
说到底,斯卡布罗集市该是每一个为之动容的人儿心中的海市蜃楼,你峭然而立,它便因循风起;你谙然不语,它便缄默觑觑;你馥馥以寄,它便郁郁香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