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友人在肯德基闲坐许久,食品与饮料几乎耗尽,不经间进来一名二十多岁的女子坐在我们邻坐,一直盯着我们,然后不断的说话。我以为是友人的朋友,友人以为是我的朋友,我们谁也没有吱声,静静地听那女子好像在对我们说话,又像在对空气说话,又像在对自己说话。
“我们走了吗?”我提议道。
“换个位置再聊会吧。”我赞同了友人的想法,因为我是单身汉,什么时候回家总是一个人;友人的老婆带着两个儿子在娘家生活,周末的时候去老婆娘家里住两天或老婆带着两个儿子自己回家住两天。
县城的肯德基不大,换了一张桌子,我的视野正巧对着那自言自话的女子,然后起身扫视我们遗留的渣盘,似乎并没有看见她想要的东西,可能是食物吧,可惜我们什么也没有留下。看着她自言自语略带失望的神色,我的心里十分难过,毕竟她已经疯了,或许是偶尔疯,或许是时常疯,或许一直如此。
与友人的聊天断断续续,见我心不在焉,便转身看了看那自言自语推门准备离开的女子,说道:“这样的女人,你敢要吗?”
“我不敢,但是我想给她买份吃的。”我呆呆地说。
“何必呢?天下这样的人,这么多,你能帮助几个?”友人的话使我陷入沉思:国家怎么不专门拨钱让疯子过上好一点的生活呢?或许只有疯子才会这么干吧,毕竟我们国家属于谁叫苦叫穷叫得厉害,谁就有奶吃,各地政府是,各种行业是,各种社会群体亦是。疯子们不会团结,不会到处呼吁求关注求支持求照顾,不会……总之,他们是被社会遗忘与不被重视的一群人。
我没有去追她,那女子走了,去了她认为该去的地方。我有时真想问问上天,既然疯子的灵魂不在,又何必留个躯壳在人间受苦受难,难道只是为了唤醒人间的真善美。如果是这样,我真应该买一份食品追上她,对她说一句:你的任务完成了,你可以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