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台上安放着砖红色的瓦罐煲,火红的柴火苗沿着煲边伸沿,仔细听可听见煲里欲滚烫的药水发出滋滋的响声。
我坐在堆满木柴枝的灶边顾火,看到灶里的柴枝快要烧完了,马上添柴枝进去以赶在它烧成灰烬之前。
柴枝被烧得噶脆噶脆的响,明亮的火光照亮着我的脸,似乎我的心也要被烧掉。
我不喜欢这样坐在灶边生火煨药,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煲药了,但是在自己的记忆里,自从懂事起就跟着爸爸学着安火煲药了。
也许你说农村的孩子早当家,特别是作为哥哥的我,更应该对父母长辈帮助做力所能及的家务活,及关心爱护比自己小的弟弟妹妹。可是我能做到以上的,我却做不到每天都得面对灶台生火煲药。我更希望瓦罐煲里炖煮的是美味的佳肴,而不是要喂给母亲喝的苦药。
母亲原本是拥有健康身体的,可是自从生了最弟弟后就留下的病遗症,身体也每况愈下,特别是生了最后一个妹妹后,身体变得更糟糕了,以致于现在一到寒冬雨雪天气都是躺在床上熬过来,各种腰腿酸痛病症折磨成了她瘦弱的身躯。
再过两天就是我十五岁的生日了,远在省城打工的父亲也许忙活而忘记了我的生日,而躺着床上残喘呻吟的母亲也许也不记起我的生日了。我又长大了一岁,可是病床上的母亲又老了一岁,而灶台上煲里的残羹冷药依然还是不少。
如果母亲的病能好,我宁愿不过每一年的生日。
我想在生日那天向上天祷告,让我母亲的病快快好起来吧,这样我就再也不用文火煲药汤给母亲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