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轨上的三个男人

故事节选于日漫奇诺之旅,稍作修改。


有一个旅行者,在一次旅行中看到了一条不知从何处起,也不知止于何处的铁轨。铁轨荒草丛生、乱石杂垒。

旅行者顺着铁轨走,遇到了一个年迈的男人在擦洗铁轨,他身后的铁轨蹭光瓦亮。

旅行者问男人,你是负责清洗铁轨的工人吗?男人回答,是的,我18岁进入铁路公司,负责清理铁轨上的荒草、杂石,清洗铁轨。

旅行者又问,你是打算一直擦洗下去,直到什么时候才结束?男人回答,我也不知道,我加入公司前就已经有了妻儿,我一直努力工作没有回过家,我的薪水都按时寄回家,他们估计生活得很好。如果公司没有派人叫我停止,我会一直工作到铁轨的尽头。

旅行者默不作声,到了中午,男人邀请旅行者留下来一起吃饭。男人说,你肯定去过很多地方,讲一讲你的见闻吧。

于是,旅行者说了一个不用工作的国家的故事。

那个国家科技昌盛,人根本不需要工作,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由机器完成。但是旅行者发现,所有人每天还是会按时到一个地方上班。在那里,人们忙碌地工作着。旅行者很好奇,就问一个人,你们不是不需要工作吗?那个人回答,是的,我们不需要工作,所有事情都可以交给机器完成。

旅行者更加奇怪,那你们现在在做什么?那个人解释,我们在重复机器的工作。

旅行者很惊讶,这样有什么意义吗?那个人回答,没有任何意义,反而人的速度永远跟不上机器,工作堆积如山,还有人会为此自杀。我们之所以工作,只是为了找到这种忙碌的感觉。而且这个国家因为不需要工作就可以产生大量的财富,如何分配财富是一个问题,所以我们必须根据工作量来决定财富的分配。

旅行者说完了这个故事,男人听完哈哈大笑,竟然有如此傻的国家,如果是我才不会去做那些无用功的事情呢。

旅行者道别了那个男人,继续沿着铁轨前行,第二天又遇到了一个年迈的男人,他在拆除铁轨。钢轨和枕木被整整齐齐地码放一边。

旅行者问他,你是专门负责拆除铁轨的吗?男人回答说,是的,我20岁加入铁路公司,专门负责拆除铁轨。

旅行者接着问道,你有没有发觉,铁轨都那么崭新。男人回答说,的确如此,我也很奇怪,好像有人特意擦洗过铁轨一样,但是这样子我拆除起来就更加容易了,所以也无所谓。我家里有五个弟弟妹妹,都需要我努力工作寄钱回去养活他们,那么多年一直没见过他们,我想他们应该都生活得不错。

接下来,旅行者又跟他一起吃了午饭,还给他讲了那个不用工作的国家的故事。

男人听完故事后,羡慕地说,如果我也可以不用工作那该多好啊。

旅行者道别了那个男人,继续沿着铁轨前行,过了一天又遇到了一个年迈的男人,在那里铺设铁轨。

旅行者问他在干嘛,那个男人回答说,这里整齐地码放着钢轨和枕木,我是负责铺设铁轨的工作人员。我已经工作了40多年了,为了给家里生病的母亲寄医药费,一直工作没有休息过。

旅行者看着男人,决定不给他讲之前的经历和那个不用工作的国家的故事。他只是安静地跟男人一起吃完了午饭,就转身告别。

在走的时候,那个铺设铁轨的男人突然问旅行者,请问你到底能去哪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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