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里水第五届万顷洋百合花文化节开幕,和朋友约好了,在一中路口等她开车来接我。
在等她的时候,我忽然看到一只小鸟孤独的落在地上,它是那么娇小,那么瘦弱。汽车在它身边呼啸而过,但它无力再飞,只是在鸣叫着,叫声是那么纤弱,淹没在车流的轰鸣中。我意识到这是一只刚出窝的小雏鸟,这是它生命中的第一次试飞,它勇敢的飞出来,也许是因为饿了,也许在窝中太久,渴望自由。
我小心地把它握在我的手掌心,能感觉到它的惊恐,因为我看到它惊恐的眼神和恐惧的鸣叫,要是它落入别人手里,肯定会变成别人的玩物,我知道,它有生命的,是我们人类的朋友,谁也不能伤害它。
我用手心的温暖安抚它惊慌失措的心灵,小心的用手指梳理它身上的羽毛,它在我的安抚中也慢慢安静下来,歪着小脑袋用乌溜溜的小黑眼珠看着我,我轻轻的告诉它:“小宝贝,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好好休息一下,等你休息够了你再飞,我会给你想要的自由。”
于是,我掏出手机,给它拍了几张照片,然后就把它放飞,看得出,小雏鸟的翅膀还不够硬,飞了一段距离就掉在地上,然后又慌慌张张的起飞,直到飞到半空中,我松了一口气,心里有一种温柔的喜悦在闪动。
如果我能预知接下来以后会发生什么,那么我绝不会把它放开,至少也会将它带到野外放飞。也许它的力量还是不够强大,它的翅膀还是不够坚硬,这次它落在了滚滚车流之中,小雏鸟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葬身于车轮之下,连挣扎一下的机会都没有。一瞬间,小雏鸟就粉身碎骨,荡然无存,就像它从没有来到过这个世界一样,而我给它拍的这几张照片,也成了它曾经来到过这个世界的唯一证据,那一刻,我的心被猛然刺痛,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我突然想起,自己曾经也经历过类似的生命感悟,那是前些年的一次意外发现,在院子里面玩耍时,突然发现一块大石头下面长出了一片嫩黄的芽儿,带着一股子的生机与朝气,我不禁好奇起来,伸手就想要把它拔起来,载种到我家的花盆里再细细观赏,芽儿虽嫩,但是,却很有韧性,我费了很大的力气却没有连根拔起,嫩芽断了,我有点可惜这株植物,就这样毁在我的手里了。一段时间过后,我又惊喜的在院子里发现了它,这次我没有那么鲁莽了,我小心翼翼的先搬开压在这株植物身上的大石,却发现了至今令我难以忘怀的画面。石头搬开后,映入眼帘的是一条弯弯曲曲、歪歪扭扭的米白色根茎,足足有二三十厘米长,在根茎的最底部,我发现了一枚桃核,半裂开的状态,在开口处的根茎更加粗壮,已经将桃核撑碎了。我不禁感叹这株桃树苗生命力的强大,在巨大的压力下,昏天黑地的环境里,孤独的这株桃树苗想要挣扎,想要逃出来,想要重获新生,它只有选择在黑暗里默默努力,坚持不懈的向前探索,想要找到一线重见阳光的生机,经历了无数个日夜,经历了无数的痛苦挣扎,桃树苗终于逃出生天,重获阳光,生命已经打开全新的一页,一切都充满着希望,可是就在它已经成功的时候,我的出现掐断了这个坚强而又脆弱的小生命,似乎希望又破灭了,可就在我也这样认为后,它却奇迹般的“复活”了,上次被掐断的部位还残留着暗褐色的伤痕,但重新长出的新芽依然嫩绿。
生命可以渺小,但不可以不坚强,万物的衍生是难以自行选择的,但是命运依然在自己手中。桃核可以选择毫无作为,在黑暗的大石下永久掩埋,从此销声匿迹,也可以选择顽强的生长,突破巨大的打压,活出一片新天地。一株小小的桃核都能如此,何况是作为万物灵长的人类?我们很多时候都会感叹生命脆弱,却选择碌碌无为,白白走了这一遭,殊不知,上帝不会关闭你所有的通达,有毅力、有决心的人总会活出自己的精彩。对待生命是一种态度,也是一次选择,无论是雏鸟还是幼苗,他们的生命故事无不启示着我们要珍爱生命,正式自我,在自己的坚持和努力下,精彩的活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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