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完一本书,总觉得该剩下点什么。
那是我对人类最后的求爱。我对人类极度恐惧,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对人类死心。
表面上,我总是笑脸相迎,可心里头,却是拼死拼活,以高难度的动作汗流浃背地为人类提供最周详的服务。
只要被别人批评,我就觉得对方说得一点都没错,都是我自己想法有误。因此我总是黯然接受外界攻击,内心却承受着疯狂的恐惧。
面对世人,我总是怕得发抖。对于同样为人的自己的言行,更是毫无自信。我将懊恼暗藏于心,一味地掩盖自己的忧郁和敏感,竭力把自己伪装成纯真无邪的乐天派,逐渐将自己塑造成一个滑稽逗乐的怪人。
对讨厌的事说不出讨厌,对喜欢的事也总是偷偷摸摸,我总是品着极为苦涩的滋味。因难以名状的恐惧痛苦挣扎。
我一向对“向人诉苦”不抱任何期待。无论是向父母诉说,还是向警察诉说,最终还是会被那些深谙处世之道的人打败,任由他们花言巧语,喋喋不休。
相互欺骗的双方竟都相安无事,甚至并未察觉欺骗之事。我以为,人类生活中无处不是这样的单纯,明了的不信任之举。
然后,我隐忍不言的孤独气息,总会被大多数女性本能地捕捉到。这也成为多年之后,自己频频被女人乘虚而入的诱因之一。即是说,对女人而言,我是个能对恋爱秘密守口如瓶的男人。
但我这种嫌麻烦的性格绝非出于狡猾,而是因为在女人这种生物眼中,和男人上床这件事与早晨醒来后发生的事情之间毫不相干,她们像能忘了上床之事,将昨天与今天完美地切割成两个世界。
昨夜,美酒入喉,我心欢畅。
今朝,酒冷香落,徒留荒凉。
怪哉,仅一夜之隔,
我心竟判若两人!
能给沉浸在悲伤之中的心灵带来希望的,只有那微醺的玉杯。
女人若是突然哭泣,只要给她一点甜食,她吃后便会恢复平静——孩提时的我,早已总结出此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