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买咖啡时，居然碰到老板正在相亲。
老板解开了一颗袖扣，根据我的了解，这是他不耐烦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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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老板穿着昨天出差时的黑色西装，显然是刚下飞机就被喊了过来。
对面坐着一个穿粉色小香风的女人，乍一看，两人倒是蛮般配的。
给组长买个咖啡居然碰到这种尴尬事。
我去柜台催一下咖啡，希望不要被他发现，赶紧拿好咖啡走人。
谁知一转头，本该坐在窗边的老板突然出现在了身后。
撞个结实。
咖啡洒出去半杯。
完了完了完了，老板的衣服都是私人订制，这得赔几个月工资啊……
我抬头看他，却见他的眉间并没有怒气。
我连忙从柜台拿几张纸巾：「陆总对不起，不好意思。」
他接过纸巾随便擦了两下。
转头又回窗边：「吴小姐，我想，今天不是很方便了，下次见。」
我不止弄脏了老板的西装……还打扰了他的约会。
我可真该死啊……
我低头看着剩下的半杯咖啡。
他走到我面前：「还不走？不想负责了吗？」
2
进到电梯里，老板主动开口：「你叫顾昭楹是吗？」
我一个小职员……也配让老板记住名字？
他笑笑：「我记得你也是清北大学毕业的吧？小我两届的学妹。」
我缩在电梯角落里点头：「嗯。」
「衣服不要紧，等下让周秘书送干洗店就好，谢谢你帮我解围。」
他这话一出，我瞬间松了一口气。
我微笑着：「我什么都没看到，陆总您放心，回公司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他撇了撇嘴角：「对啊，你回去乱说怎么办？我最讨厌办公室里传八卦了。」
他忽然一笑：「正好最近有个项目缺个助理，让周秘书给你调岗吧，来我办公室工作。」
「啊？」
电梯叮的一声到了……
周秘书站在电梯厅外，有些讶异地看着我跟在陆总后面。
陆时桉脱下西装外套递给周秘书。
周秘书接过衣服跟我一起走在后面：「你怎么坐总裁专梯？」
我回头看了看。
从咖啡厅出门就一直跟在陆时桉后面，脑子里想的都是衣服要赔多少钱，完全没注意到电梯这件事。
「小周，把顾昭楹调到枫港区的项目，办公地点就坐你的位置。」
周秘书没有多想，立刻答应：「是。」
随后周秘书看我的目光带了些同情。
3
回到办公室，张组长已经有些不耐烦：「让你买个咖啡这么半天？磨磨唧唧，咖啡呢？」
我看着手里还剩下的半杯。
张组长又开始破口大骂：「顾昭楹，你说你还能做什么？公司怎么会把你这样的废物招进来？」
幸亏他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不然我会怀疑他是更年期到了，每天各种理由，甚至没有理由也会莫名其妙地发脾气。
「你还想不想分项目做了？」
我们公司都是分到项目才有奖金，否则每个月只有三千五的工资。
但是在我们组里，只有能讨得张组长高兴的人才有拿到项目的机会。
入职三个月，同组的李瑶已经做了三个项目，而我因为不爱说话，一个项目都没分到。
李瑶赶紧递来一个文件：「张组长，今晚刘总的饭局，申请一下资金。」
张组长的手划过李瑶的手，接过文件：「看看人家李瑶，好好学学。」
李瑶冷笑：「像她那么木讷的人，去了饭局也是让各位老总扫兴，能把我们组的卫生和后勤做好就够用了，只会念书的书呆子不适合应酬，更适合抱着电脑做 PPT。」
「总不能让她去饭局上给各位老板背乘法表吧？」说完开始毫不掩饰地嘲笑。
我站在一旁有些无措，这种场面时常发生，办公室的人也已经见怪不怪。
「顾助理，陆总还等你呢。」周秘书来到我们组。
我把半杯咖啡随手放在了张组长的桌子上：「不好意思，我这就去。」
推开陆时桉办公室的门，他已经换了一套衣服。
他的目光一直盯在电脑上，听到我的声音他抬眸：「顾昭楹，你没长嘴吗？」
4
「他们嘲讽你，你不会怼回去？」
我低头：「他们说的也没错。」
像我这样的人，好像除了读书确实没什么用。
「别把情绪放在这种没用的事情上。这个调查报告拿走，明天写完交给我。」他敲了敲桌子上的文件。
我顾不上低落，过去抱起文件：「哦，好。」
周秘书指了指我的办公地点，就在陆时桉的办公室里面，靠近门口的办公桌。
「我坐这里？」
和老板坐在同一个办公室，还是有些紧张的。
怪不得周秘书那么同情地看着我。
他给我的文件不难但是很多，已经五点了，我看着办公室外的工位上坐着的人纷纷准备下班离开了，但是陆时桉没有要动的意思。
六点，陆时桉关了电脑。
经过我的位置时停住：「还差多少？」
「还有三分之一。」
他垂下眼眸：「下班，明天再做。」
「可是这个不是很着急吗？」
「客户出差了，推迟一天。」
「哦。」
我关上电脑，整理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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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时桉就站在一旁等我。
我起身，他也准备动身。
周助理在办公室外面新添了一个位置工作。
陆时桉经过时，周助理很贴心地跟在后面，回头对我使了使眼色，让我也跟上。
路过项目组的时候正好碰到张组长带着换好热辣裙子的李瑶下班，隔开了我准备跟上的脚步。
张组长的脚步放慢，和陆时桉的距离越来越远。
李瑶回头看我：「呦，顾昭楹，今天有出息了啊，居然去陆总办公室工作，你这么呆板，用了什么手段你教教我呗。」
我不会反驳也并不想理她。
张组长走到电梯处提前按了电梯，我和李瑶在后面也到了。
李瑶感到无趣：「真没劲，就你这德行一辈子也谈不了项目。」
她有些嫌弃地撇撇我：「去自己坐一个电梯，和你站到一起都晦气，别影响了我谈客户的心情。」
我本来也没想和她坐一个电梯，转过身去等对面的。
正是下班高峰期，每个电梯都很忙，其他电梯还没到，总裁专梯响了。
张组长和李瑶立马陪笑着鞠躬：「陆总。」
陆时桉的声音低沉又不容抗拒：「顾昭楹，过来。」
没给张组长回应，周秘书关闭了电梯。
陆时桉有些生气：「你和小周的工作是一样的，他在哪你在哪懂吗？」
周秘书悄悄地靠过来，在我耳边低声说：「总裁在哪我在哪。」
我低头：「懂了。」
5
一直跟着他们到了地下车库，司机的车正停在电梯厅门口。
把陆时桉送上车，我贴心地帮他关好门。
他疑惑地看着我，放下车窗。
我有些局促：「我还要去坐地铁。」
陆时桉叹了口气：「上来，我送你回去。」
我不禁想起了刚刚李瑶的话。
要说他把我安排进办公室是怕我在公司传出他相亲的事，但是坐他私人的车送我回家好像真的有些不对劲了。
我眨眼：「你也送周秘书回去吗？」
周秘书坐在前排积极地回答：「我的房子就在陆总家隔壁，是陆总为了工作方便特意安排的。」
好吧。
我从另一侧打开车门上了车。
「家住哪里？」
「新海区。」
周秘书吸一口凉气：「那么远？」
车子刚刚开出地下车库，我点头：「所以把我放在地铁口坐地铁回去就好。」
周秘书关心道：「怎么不住公司宿舍？」
「张组长说现在没有多余的宿舍。」
周秘书想了想摇摇头：「不对啊，他申请了三间宿舍，每间宿舍三人，你们组一共才八个人，怎么可能没有多余的地方呢。」
我数着：「女生一间，男生一间，李瑶一间。」
「你们组除了组长，五个女生两个男生，李瑶那间应该有多余的房间啊。」
周秘书语气很和蔼，我一不小心就把知道的都交代了：「李瑶作为我们组业绩第一，项目又谈得最多，张组长说她经常去应酬，休息时间不定，和别人一间很打扰。」
陆时桉坐在我的左边，一句话都没有说过，表情也很凝重。
我又开始局促：「对不起，我好像说多了。」
周秘书帮忙解围：「新海区就算坐地铁也要两个小时吧。」
「那边房子便宜些。」
「你和小周工作一样，职位等级一样，待遇一样，明天让人事部发调令，直接回家。」陆时桉淡淡开口。
我本以为还有实习期，但是陆时桉一声令下，我简直无缝衔接了两个职位。
周秘书拿出笔记本电脑记着什么，司机也准备调头。
开了二十分钟，我终于理解了周秘书说的房子在陆总隔壁是什么意思。
车子开到一整片的联排别墅里，寸土寸金的地方，陆时桉却拥有一栋别墅。
下车时陆时桉整理衣服：「你先来我家吧，我让保姆去收拾一栋房子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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