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艳了周遭的人,一时间,那书生都沉下了声,眼中迸发出光亮,直去瞅她。就是暖秋,都瞠目看她。还有不甘认输的,又低吟几句,这诗会便暂且告下。
白楮入到内阁,榻上侧躺着一黑衣男子。他躬身道:“主子,如何?”
男子手中摩挲着如朱砂般的玉扳指,嘴角勾起丝笑,玩味出声:“百闻不如一见,这藏头,倒甚是有趣。叫那女子进来吧。”
白楮应声退下,将司萱请了进去,又替二人关上阁门,才斜身离去。
见到男子笑的开怀,司萱只觉自己胸口之中,翻山倒海,惊起千层海浪。面纱之下的娇容不由涨了个红,倒像那沉昏时日的艳阳。
她早已记不得楚皇先前模样,如今又见他这意气风发,俊美无涛之样,真叫她情不自禁。还着实像这闺阁之时的娇俏样子。
楚萧然立身榻前,不羁无束的长发被拂风吹起,一双黑眸似乎能让人如梦如痴。薄唇轻扬,就足矣颠倒众生。又开口,“如今一见,姑娘可是满意?”
司萱只站在远边,同他隔着一扇屏风,低声回他:“公子初见小女就出言调侃吗?”
心中有些不悦,她似乎想到,往年的四月辛巳,不少姑娘家被他戏谑的红了脸,然后一度风云。
听着司萱略显烦闷的声音,楚萧然觉她颇是好玩,摇着羽扇,踱步几下。骨节分明的手在屏风上点了三两有余,笑答:“在下还未曾见过女子抛头露面,来我阁中,就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司萱那淡若云烟的性子似乎也过眼而去,愤懑就道:“小女明是遮了脸目,更何况...公子怎能损我名誉!”
看她如此失态,楚萧然轻笑几声,似乎自她进来,他这面上,就越发笑意满盈。
推去屏风,打量着司萱的幕离,又坐回软榻,捻起鲜糕,看她,“姑娘可是来在下这雅阁做阍人的?”
见司萱也不言语,只闷声走到他的身边,楚萧然着实心情大好。
不料,这日风倒是出奇。刚才时辰还是拂风,此刻竟成了抚风。
猛然卷起司萱的幕离,叫她面纱飞扬之间,就尽然露出娇美之颜。看她一双剪水秋瞳,剔透从畀,绛脣如丹。楚萧然撑颔而道:“如今姑娘就算是出头露面了。”
没了轻纱的遮掩,司萱这如玉羞颜可自然是全落入了楚萧然的眼中。颊上酡红也不知是这暑热,还是何由,如何都散不下去。
已然掩不下喜意,楚萧然启开扇子,隐住俊容,眉开眼笑。他只暗道,从未遇上过这般有趣女子。
司萱娇的湿了额,黛眉紧皱,咬上红唇,气忿望他几眼,捡起幕离,转身而去。只留给楚萧然一个匆忙背影。
出阁那刻,书生连忙围了上来,想讨教几番,却见她匆然走远。那幕离还未井然,眼见着摇摇欲倒。
暖秋不易盼出小姐,见她那焦急之相,呢喃出声:“还从未见小姐如此失态...这阁主不是野兽化作的吧。”
语罢,惊慌的又看了雅阁一眼,提脚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