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尼黑
上午十一点,从瑞士苏黎世坐大巴到德国慕尼黑去。大巴车首站停靠在一个小镇上,下去了几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儿子说,现在已经到了德国境内,他跟同学经常坐车来这个小镇买日用品,德国的东西要比瑞士便宜很多。
德国的高速公路不限速,大巴车一路呼啸前行,可是却听不见汽车按喇叭声。可见是快而不乱,很有秩序。
到慕尼黑汽车站是傍晚,顺着便道往前走,就到了慕尼黑火车站,跟国内的火车站很像,一派脏乱差。在火车站门口,看见一个光着上身的汉子在打醉拳,明显是喝多了,嘴里还唱着听不懂的歌,他突然停下来,背过身去当街撒尿,撒完尿又接着表演。
有个男人在火车道上捡烟头,正感动着外国人环保意识强,那人却放在嘴里吸起来了,惊讶地张大了嘴,难道外国也有捡别人烟头抽的人吗?又有一个男人在捡公交车站椅子底下的烟头,捡起来大模大样的放在嘴里吸,长长的吸一口,慢慢地吐出几个烟圈,很惬意的模样。
火车站前面在修路,马路围挡起来了,留了窄窄的仅容一个人通过的小道,前头稍稍开阔点的道旁,有两个穿着体面的,白白胖胖的妇女拿着纸杯子讨钱。远处有一个人躺在马路上,围观者很多,看来外国人也喜欢看热闹。警察,120陆续来了,乱了一阵,躺在地上的人就被拉走了。
第二天早上,我们去慕尼黑街上,慕尼黑并不像传说中那样,人少,干净,街上人头攒动,地铁站的墙上黑乌乌的,很久都没有打扫了吧?不像是德国人严谨的做事风格。
在一个十字路口,我们停下来等红灯,后面传来呜呜呜的声音,回头一看,原来是我们挡了一个骑自行车人的道。那人是个耋髦老头,大高个儿,胳膊腿细的像根棍子,瘦得皮包骨头。腿上流着血,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划破了。胳膊和腿根本就没劲,自行车晃晃悠悠的,马上要摔倒的架势,但是却不肯下来推着过马路。真是固执倔强的老人!要是警察能拦下他就好了,可是,在慕尼黑街上,根本就看不到警察。想起国内那些搀扶老人,却被讹诈的事例,我们赶紧地给他让路,越远越好,目送他踉踉跄跄着远去。
头顶顶着烈日,坐在慕尼黑体育场绿色椅子上,尽管眼前空荡荡的,由于在修膳,草皮也铲掉了,却愿意闭上眼睛设身处地的感受一场激烈的足球比赛。
来欧洲这几天,每天都是蓝天白云,站在太阳底下,感觉就要被晒化了,到阴凉地方,马上就不热了。觉着很奇怪,儿子说可能是这里没有雾霾阻挡太阳光的缘故,太阳底下很晒,阴凉地方就显得凉快很多。也许儿子说的有道理,国内很少有这么纯净的天空,太阳光就像戴着茶色眼镜,照射在身上也是闷闷的热,跟阴凉地方没啥差别。
从体育场往前,是游乐场,跟国内的游乐场并无二致,摩天轮,旋转木马,卖吃的,卖玩具的小摊小贩,比比皆是。坐在餐厅设在草坪上的桌子上吃饭,蜜蜂围着手里的吃食嗡嗡嘤嘤地飞,怕再次被蜜蜂蜇,颤颤兢兢的,狼吞虎咽的吃了饭。
从游乐场可以看见宝马总部高高矗立着的两栋写字楼,宝马车徽就架在两栋楼之间。辨识度很高。出游乐场,过马路,就到了总部门口,在欧洲几天,看见街上跑的车大多是奔驰,大众车,宝马车并不多,国内街上前几年跑的宝马车多些。
参观总部是免费的,走进大厅,迎面而来的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头顶的灯光把大厅照耀得金碧辉煌。从一楼到四楼,一圈参观下来,真的是大开眼界,跑车,越野车,房车。我是车盲,简直看得是眼花缭乱。开宝马,坐奔驰,如果是自己驾车,宝马是第一选择,因为宝马的驾驶座是很宽敞舒适的。
坐公交车到宁芬堡宫去,宁芬堡宫是历代王侯的夏宫,坐落在慕尼黑西北郊。主建筑是巴洛克风格,整座宫殿坐西朝东,由一幢幢方形楼房连接,主楼雄伟壮观,展开的两翼对称和谐。
宫前一潭清水,天鹅,野鸭,冲天的喷泉,浓阴掩映的人工河,花园里开着姹紫嫣红的花。
宫殿中,有一个中国之阁,里面的装饰摆设全是中国式的,壁纸,屏风,绘着龙凤,山水,花鸟,虫鱼。中国瓷器,漆器。群芳画廊,陈列着由宫廷画家斯蒂勒画的三十六幅美人油画像,个个天生丽质,仪态万方。足以看出,西方人眼中的东方人,是很美的。
宫殿后面,是宫廷式园林和广阔的草地林木,掩映在万绿之中,有一座小巧的狩猎行宫,内部装饰纤巧精美。
在去慕尼黑凯旋门路上,看见写着中国银行字样的一座办公楼,就想进去看看工作人员是不是中国人,可惜时间太晚,人家下班了。
来慕尼黑,免不了喝地道的德国黑啤,在一家有名的德国餐厅,我们要了这家的招牌饭,牛肉,黑啤,餐厅人满为患,仿佛到了国内餐厅,找不到空位子,有一张桌子上坐着一位东方男人,晒成了古铜色,看着我们友善地笑,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我们走过去,问,可以坐下吗?当然可以。他用南方普通话回答。
在遥远的慕尼黑,遇见一个同胞,是多么的亲切,他说他刚从意大利过来,问他来欧洲多长时间了,怎么晒黑成这样了。他说意大利这几天高温,来了一个星期。问知我们有一个月时间旅行,很是羡慕,说他只能请到半个月假,下一站去保加利亚,匈牙利,问为什么不去瑞士,法国,他说,就是为了看看另外的社会主义国家是什么样子。
男同胞很快吃完饭,说他想赶在天黑之前看看慕尼黑市政大厅,凯旋门,就告辞了。
一杯黑啤下肚,觉得没能解馋,又各要了一杯,直喝得五脏六肺很舒坦了,才罢休。看着儿子脸上红一块白一块,我笑他喝多了,儿子说,你还不是一样,跟男生对着喝,哪像个女生?看看你脸上红一块白一块,哪里有个淑女样子?
两个人晕晕忽忽出了门,八月份的凉风吹在脸上,很温柔呢。母子俩走在慕尼黑大街上,脚底下有点飘,大声的说着家乡话,大声地笑,管他那么多干嘛,反正在这遥远的异国他乡又没有人认识,放肆一下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