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与君成悦
你听,寂寞在唱歌。
2018.6.5 周二 晴天
01
北大的校景亭附近,那片幽深的无人之地,是我曾经和刘书记经常去的地方。
盛夏,几株苍天大树直插云霄。大树的旁边,遍布着许多不知名的小花,它们是大树的追随者,无时无刻不在仰望着自己的“英雄”。
过去,午后的时光,我习惯和刘书记散步至此。每次来到这里,总喜欢站在稍高的凉亭上,俯视着前方不远处纯白的厚墙,以及厚墙上那一株株“夏日的希望”,它们生机盎然,蓬勃地生长着。爬山虎的存在让这古香古色的房屋增添了许多宁静,而我们爱极了这一方深邃的静谧。
这里是极度安静的地方,古树、野草、矮墙、古宿······安静得虫鸣鸟叫,声声入耳。
我也曾是个喜欢热闹的人,热闹的内容毫无限定。说白了,就是喜欢凑热闹。闹市、商场过去是我喜欢常去的地方,站在天桥上,俯身看城市的车水马龙,听尽人声鼎沸。
然而,年纪渐长,不知为何,竟然发现世界越来越喧闹,而那会儿的我的日子却越来越安静。那时的自己和挚爱的刘书记,每日徜徉在北大的校园里,看着眼前的湖光塔影,将这一方天空下的氧气分子,深吸入喉,每一刻都是这般地心旷神怡。
有时候,我们也会去到蔡元培校长的雕塑旁,手机的音乐声在耳畔响起,传来的是雅妮的那首《nightingale》,悠扬的音乐,像是穿越千年前的紫禁城,总能让人寂寞到想哭,虽寂寞,却幸福。
而我就在这样的状态之下,安静地读书写作。我在读书的时候,刘书记就在一边安静地陪着,从不打扰。而这个习惯从一开始一直延续到现在。就像在现在,我在读书写作的时候,为了不打扰到我,他总会很自觉地把孩子带出去,让我享受这难得的安静的时光。
因为他深知:“只有一个人在安静的环境中,心情才能平静,而心境极度平和的状态下才能写出好的文字。”就像诸葛亮在《诫子书》里的说的那样:“夫君子之行,静以修身······非宁静无以致远······学须静也,才须学也。”
02
我的日子真的很安静,这种安静是经过跌宕之后的安静,静得有些寂寞,因为籍着梦想,书读得越多,越觉得精神与世间格格不入,而这种寂寞,只有同样热爱文字,为文学着迷的人才能够理解。
这些年,我和刘书记一起,执手看尽这世间的纷扰,许多人在自己的生命里来了又去,贪嗔痴遍布他们生活的日常,或感叹,或唏嘘。而在经历过许多的冲撞和曲折后,我的生命之河仿佛来到了一处开阔的谷底,汇蓄成了一片浩淼的湖泊。
想起本科毕业的那段日子里,我一个人走过三分之一个中国,流连于杭州西湖断桥美景,沉浸于上海外滩的纸醉金迷、感受着云南沧桑洱海的神圣深邃······却始终没能找到属于自己心底的那一方安静。
但寂寞是必然的,并不是因为无人陪伴,而是时光清浅里,无法寄托的心灵,正如那句话说的那样:“心无栖息的地方,到哪里都是流浪。”
我因为流浪而流浪,兜兜转转数个城市,不过希望邂逅一份属于自己的爱情,并让它成为自己心灵的救赎。
然而,后来我发现,真正能自我救赎的不是爱情,不是别人,而是自己,只有自己的肉身,才是灵魂唯一可以栖息的地方。
03
此刻的我,日子真的很安静。每天,我在家里读书,大宝去上幼儿园,小宝就坐在我的旁边玩着玩具,很少吵闹,你看着她,她会对你报以微笑,你伸出手,她会把手伸向你,让你抱抱。
辞职出来,外面热闹的圈子和聚会也都和我无关,我和孩子就在这20多平米的房间里,一起品尝着普通人世间的亲情。而我的心也随之渐渐地安静下来,灵魂也愈发寂寞了,我甚至在很多个孩子熟睡的夜晚里,情不自禁地爬起来,打开电脑,在键盘的敲击声中,用文字与自己的心灵对话。
这一场拷问心灵的对话里,我总在问自己:“我最初的梦想是什么?人生的这条路,我该怎样继续走好每一步?我对现在的自己是否满意······”
而我深知,一地鸡毛的日子里,我只有不断地静心拷问自己的灵魂,不断地调整自己的状态,我才不会人云亦云,也不会固步自封,将自己全部封锁。
的确,安静不是固步自封,不是无限静止,生活虽然平静,但并不单调。仿佛停止的日子,不是一口枯井,而是一条生气的河,梦想就在这条河上按照原先的预想,缓缓向前。
而我,就在这清浅安静时光里,听尽寂寞在唱歌,歌声悠扬、宁静、跟随着思想穿越千年的时空,重拾每一寸属于自己的时刻。